第二百三十一章 拜见座师
“幸好走得快。”
站在袁府门前的李牧看着突然而来的大雨,感慨了一句。
他出了家门就直奔最近的墨斋,买了几块上好的墨之后,连午饭都没有来得及吃便直接来到了袁府,这幸好是路上没有耽搁,否则自己就要变成落汤鸡了。
“梆、梆、梆。”
敲响院门。
很快,院门打开,开门的是一位老伯。
李牧道:“老伯您好,小生是广元府李牧,今日特来拜见座师。”
老伯笑道:“小人知道,就是京城盛传的才子李牧,请进来吧,这么大的雨的。”
李牧道:“不知可否容我将马也牵进来。”
老伯道:“此等小事何须麻烦公子,老朽去就是了。”
李牧抬头看看雨,道:“这雨下得颇大,还是小生亲自来吧。”
说着,他跑下阶梯,将马牵进了袁府。
就在这个时候,袁规也从正堂里出来了,看到李牧,立刻让身旁的侍女递上干毛巾并说道:“今日大雨,我料想不会有人来了,没想到你竟冒雨来了,快请,我让厨房做一碗姜汤,给你暖暖身子。”
原本,李牧觉得袁规应该是一个非常守规矩的人。
既然是自己前来拜见,他就应该在正堂之中好好等候才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主动迎出来,这倒是让李牧颇有些感动了。
兴许,也是因为这雨天和之前自己破获了案子的缘故。
不管了,既是前来拜见,不管以何种方式拜见,拜见了就是拜见了。
“门人并非是冒雨前来,只是刚才下去牵了马而已,没想到这雨下得竟然这么大,稍稍一下功夫就让牧变成了落汤鸡。”
“正堂用茶吧。”袁规道。
正堂。
李牧递上礼物,恭敬叩拜行了座师礼之后,二人便坐下闲聊了起来。
看得出来,这位礼部尚书十分想要了解案件中的一些细枝末节,以防自己的礼部尚书之位也出现了什么差错。
李牧没有隐瞒,细细说了案件的始末。
直在正堂坐了小一个时辰,坐得有些腰酸背疼了,方才停止了叙话。
是袁府后院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袁规去处理了,故而只好先将李牧扔下了,看他那紧张的样子,估摸着不是一件小事。
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出来,李牧有些不耐烦了,向身旁侍女打听道:“府中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座师还不出来。”
侍女叹气道:“是癔症,每次只要下雨天的时候,我家夫人都会大发癔症,就连宫中太医也没办法诊治。”
李牧来了兴趣,忍不住问道:“夫人发病时可会胡乱说什么话,有什么具体表现?”
侍女道:“其它还好,就是一发病的话,夫人说她全身都疼,只要稍微碰一下她的皮肤,就会引起剧烈的疼痛,这种时候只有老爷能安抚下她来,其他人都是没用的。”
李牧摸着下巴思索道:“每次下雨都会引起的癔症,倒是很少听说。”
毕竟他也不是一个大夫,略懂一些急救药材方面的医理,可不代表他什么都能救治得了,他也就是知道这癔症算是精神疾病的一种,可为什么会在下雨天的时候病发?
“平时不会犯病吗?”李牧问。
侍女摇头道:“不会,只有到下雨天的时候才会。”
李牧猜想:“难道说,下雨天和平时是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侍女道:“没有什么不同的,就是下雨天的时候,夫人的关节处总会疼痛,所以每到这个时候,夫人都会用药,吃下这种药之后,病情就会稍微好转一些了。”
听侍女这么说,李牧能猜到这位夫人患的定然是的风湿病了,可有什么药是能暂时缓解风湿病的?
李牧想不到。
现代医疗那么发达,可风湿病却也依旧是非常大的难题,非常难以解决的难题,反倒是这落后的明朝就有了医治方法了?
“夫人是不是只有在吃药之后才会发病?”李牧突然想到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这就要问小蝶了。”
“小蝶是谁?”
“小蝶是夫人的贴身侍女,夫人的事情他都知道。”
李牧霍然起身道:“反正也无聊,走,正好去看看。”
侍女一怔,有些犹豫。
毕竟,带这么一位外人去后堂,这似乎是不合规矩的。
“你带我去就是了,若是座师责罚你,我替你担着。”说着,李牧牵住了侍女的小手,往后堂走去。
“呀!”侍女轻叫一声,羞得双颊通红。
连忙挣开李牧的手道:“公子莫要无礼,奴婢带公子去就是了……”
袁府不比李牧的府劾华,也没有李牧的府邸那么大。
很快,来到了后堂,还未看到袁规和他的夫人,李牧便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叫喊声。
他问:“这个声音就是夫人的吧?”
侍女点头。
“真是凄惨。”
是的,声音非常之凄惨。
向前又走了几步,侍女突然唤道:“小蝶。”
声音落下,李牧看到前面廊下有一名身着粉裳的小姑娘的看过来,粉裳上绣着许多的蝴蝶,难怪会叫小蝶这个名字,想来她应当是非常喜欢蝴蝶的。
她长得煞是好看,就是鼻子略微高耸一些。
小蝶双手拿着一个托盘行了过来,问道:“阿九,这位公子是……”
阿九道:“本届会试恩科会元李牧李老爷。”
小蝶惊讶了一下,道:“没想到李老爷竟然这么年轻,难怪老爷回来的时候那么夸奖李老爷。”
说着,她恭敬施了礼。
李牧笑了笑,微微还礼问道:“小蝶姑娘,这碗中放着的是……”
小蝶黯然道:“安神汤。”
李牧叹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座师平时不苟言笑的,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一位夫人。”
小蝶轻咬着唇,辩解道:“这不是夫人的错!”
李牧反问道:“那是谁的错,难道还是座师的错不成?”
小蝶道:“这是命,老爷夫人老来丧子,也难怪夫人会痛苦成这般了,公子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下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