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五章 被迫
讲故事嘛,谁讲不是讲。
李牧又听了一会儿,起身离开了书社。
回了家,还未进门,门房便小声与李牧说:“叶姑娘回来了。”
前段时候,叶士瑛去了山西,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回来,李牧已能想到自己的下场了,他摸了摸鼻子,进了大门。
一进大门,叶士瑛提着一把剑拦住了他的去路。
“回来啦。”李牧呵呵一笑,道:“先慢动手,你听我解释,先听我解释。”
“好。”
叶士瑛总算是讲道理的,她杀人也绝对不会不给人解释的机会,更何况她没打算杀李牧。
李牧道:“这是锦娟姑娘自己要去的,我也留不住。”
叶士瑛道:“你连我都留得住,怎么就留不住她?”
李牧满脸尴尬道:“这不一样,她是她,你是你,纵然我能留住你,也不一定就能留住她不是,她决心已定,瞒了这么多年实在是不想瞒下去了。”
叶士瑛冷着脸,盯着李牧道:“你分明知道,她也是被迫的。”
李牧道:“无论是不是被迫的,她终究是做下那件事情了,你爹的案情一目了然,替他翻案指日可期,刑部和大理寺不可能没有证据就定案,锦娟姑娘牵扯不多,我已和她濮大人商量过了,会酌情处理。”
叶士瑛似乎有些不相信,不过还是把剑收了回去,“最近,我不会离京了。”
李牧嘿嘿笑道:“当然当然,赶路来吧,吃饭了没,要不然一起去吃饭?”
叶士瑛道:“不必,我去我兄长那里,从今日起,我会搬去天下第一庄。”
自从和嘉善公主成婚之后,叶士瑛的情绪一直都很不好,李牧明白她的心思,可是她和府里任何一个姑娘都不一样,她的兄长是神机营的将军了,所以到了这一步,她只能选择暧昧,却不能选择和嘉善公主一样的做法。
“留下吧。”李牧拉住了她。
“理由。”叶士瑛道。
李牧顿了顿,凑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听到这句话,叶士瑛点了应了一句:“好,我留下。”
然后,她就走了。
李诗音看向柔娘,似乎是在问:“你知道公子说了什么?”
柔娘摇头。
李诗音问:“公子,你和她说了什么?”
李牧道:“再有几日,等案子定下来了,我要去扬州。”
李诗音道:“那……”
李牧道:“不带其他人,有她陪着就够了,这一趟也不是出去玩,带多了人反倒麻烦了。”
现在老祁也弄了个武职,带着他不是很合适,还好有叶士瑛和双儿,带着她们两个就够了,其他人能不带就不带,没必要那么麻烦。
烟花三月下扬州,在这么个时日去扬州正好。
大船沿着大运河急流而下,没用多少天就能到达扬州,三人打扮的很朴素,上船下船都没有人特别注意他们,甚至是到了扬州,也没有人注意他们,就好像是整个扬州的人已经忘记了李牧一样。
扬州人当然不可能忘了李牧,就算是忘了知府大人也不可能忘了李牧。
只不过,他们从未想过李牧会打扮的如此朴素而已。
下了船之后,就近找了一个小摊随意吃了一碗面,租了一辆马车,又是赶路去了。
到了晚上,马车停了下来。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双儿根本不知道这地方是哪儿,看李牧和叶士瑛面色平静,就没有多问。
“先住下来吧。”叶士瑛提议。
“嗯。”
三人进了眼前的客栈。
客栈里人不少,但都不是什么善茬,一个个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的,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物,客栈里更是一个女人都没有。
这样的情况下,叶士瑛和双儿无疑是相当显眼的。
“掌柜的,开房。”叶士瑛亮出银子,“开你们这里最好的房。”
“一间?”掌柜的道。
“嗯。”
掌柜的没有多问,开了一间最好的房。
说是最好的,实际上连京城最差的客栈里最差的房都比不上,胜在干净,还算凑活,就是床小了点儿,躺三个人会显得有些拥挤。
至于说睡在一张床上,这件事情三个人都不会特别在意。
进了屋子,双儿终于忍不住问了:“这是哪儿,还是扬州吗?”
双儿记忆之中的扬州是非常美丽的,可没有这么破落的地方,这住的地方也太差劲儿了。
李牧已经躺在了床上,他悠然自得说道:“还是扬州,就差一步就出了扬州了,这地方地势险要,常年有山贼盘踞,以前清剿过一次,没有完全清完,这还没多久,没想到就又是这副模样了。”
双儿道:“咱们来这里做什么?”
李牧道:“做生意。”
双儿奇怪道:“和山贼做生意?”
李牧点头。
他就是来和这些黑道上的人做生意的,这也是为什么会带双儿和叶士瑛一起来的原因,这次的事情不可能让天下第一庄的人出动,只有自己亲自来,他又怕死,带两个人更加稳妥一点儿。
叶士瑛问:“吃什么?”
李牧道:“随便点两个菜就行了,够吃就行,我不讲究。”
出了门,李牧的确是不讲究的,也没什么好讲究的,这种鬼地方能有个客栈已经是非常不错了,还想要别的什么,完全是痴人说梦。
双儿道:“我也随便。”
说完,她也躺在了床上。
一躺下来,她就从包袱里摸出一本小说来看,一边看还一边乐,时不时还要问李牧一些怪问题。
忽然,她听到屋外闹腾了起来,“好像是打起来了。”
她起身就要出去。
刚起身,叶士瑛正好进来了,她端着食物和酒,酒是给李牧的,她和双儿是不喝酒的,也不能喝酒。
“楼下发生什么了?”双儿问。
“有个人问我,刚才和我一起的小白脸是谁。”
“然后呢?”
“我说是你爹。”
“然后呢?”
“然后就打起来了。”
“看来是你教训了他,而且是狠狠教训了他。”
“不错。”叶士瑛笑了笑。
李牧也坐了起来,他打了一个哈欠,坐下随意吃了几口,喝了半壶酒,然后就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