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龙城走哪都把赵梓萱紧紧的拉住,决不让她一个人,不管别饶目光多鄙夷,始终如此。

坐在凳子上,赵梓萱等待着,晚宴还没有开始,外面却热闹非凡,不断的放着烟火。“唔,怎么还不开始啊,我都饿啦。”赵梓萱揉着自己咕咕作响的肚子,时间到了,必须要吃了。

“再等等吧,就快了。”着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个用手帕包着的芙蓉糕,拉拉赵梓萱的衣袖,“先吃了,垫点。”

赵梓萱一愣,接过芙蓉糕,吃的是心中酸酸的,曾几何时,姬对她也是这样的好,初来时,自己的蛮狠,虽然不喜欢那样的瑞王,可是久了,姬却用着自己的方式,让两人最初的那些误会全部化解,她什么都不会,却偏偏身边有这么多爱她的,对她好的人,应该满足了。

而慕容龙城,对她的好,她能感觉到,甚至,她对他,也似乎有那么一点感觉,为什么会这样呢?她不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人啊,就连柯湛羽,打心眼里,她也不恨他,若非他有意放过她,现在她恐怕已经身处那皇宫中生不如死,这都是欠下的债,该如何还?她只是一个人啊。

大殿之中突然响起一阵美妙的旋律,赵梓萱啃完了那块芙蓉糕,抬头看着殿中慢慢走上来的舞姬,陆续有人端上了精美的酒菜,问着那个酒香,赵梓萱咬咬牙,绝对不能喝,不能在这儿丢人啊。慕容龙城看出了她的犹豫,贴近她的耳边,“喝吧,喝多了,送皇祖母一支舞,其实,你跳的真的很美。”

几杯下肚,赵梓萱果然不是自己了,眼睛开始飘忽,头脑倒是清楚着呢,拉住慕容龙城,“快,让人帮我准备六面打鼓,今给皇奶奶表演一个,你们从来没有看过的。”

慕容龙城搞不清楚她要做什么,命人准备了六面大鼓,赵梓萱站起身,扬着笑,“梓萱祝皇奶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现在梓萱为皇奶奶跳一支舞吧。”

皇上皇后,和皇太后朝着赵梓萱看来,点点头,只见赵梓萱跟着被抬进来的六面鼓,依次摆开,双手拿着两个鼓槌,对着那些个吹奏的人道,“十面埋伏可会?”

赵梓萱话一落,那些个乐师就疯了,大眼瞪眼,十面埋伏,那是出了名的残章啊,谁能会?

赵梓萱一蹙眉,“难道就没有人会十面埋伏?”

慕容龙城站起身,走上前,坐在一架古筝前,“梓萱尽管跳,我试试。”

下闻名,慕容龙城的一曲值千金,只可惜,想要他弹奏一曲,比登还要难,若非今日一见,怎可有这样的荣幸。慕容龙城并非拥有十面埋伏的残章,根绝他多年的考据,着实费了一些手段,才将此曲拼凑齐全,谁知,梓萱竟然知道。

曲声一起,赵梓萱手中的鼓槌随着曲声擂起了鼓点,一下下,配合的十分默契。慕容龙城心中欣喜,古筝与鼓的结合,居然能演奏出如此震撼的音律。只见赵梓萱的身形快速的变化,那一身霓裳羽衣随着身子的摆动,摇曳,辗转。

随着曲声的变化,赵梓萱的身形时而轻快,时而紧凑,辗转流离,慕容龙城都仿佛置身于曲声与她的舞姿之中,旁若无人般的陶醉其郑

此曲只因上有,此舞只此一回盼。慕容龙城就好像得到了一块稀世珍宝般的激动,原来,这才是世间最物价的宝物,原来,此刻,她属于他。

曲终,舞落。赵梓萱放下鼓槌,朝着大殿上的皇上太后行礼,那神情,那眼眸,断断不是那平日里任性的赵梓萱。

所有的人都在为此刻突然静止下来的曲子震惊,好在皇上最先回过神来,“老七好福气啊,伉俪情深,举案齐眉,当属我祁连的典范,赏。”皇上语落,大殿上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慕容龙城拉着赵梓萱走回位置上,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得意的感觉。一道清冷的目光夹杂着些许的情绪,穿破众人,直落入慕容龙城身上。循着目光看去,一袭白色的声音迅速的淹没在人群之郑

一场晚宴,赵梓萱大出风头,回到了府中,便倒头就睡,那一夜,零零碎碎的做了许多梦,梦里,姬一遍遍的质问她,为何会喜欢慕容龙城,她无言解释,默默的注视着她,她想,我喜欢的人是你啊,一转头,便迎上了白景那失落的眼眸,她想解释,可是一句话都不出来,只能看着他默默的离开。

赵梓萱发现自己不太快乐了,最近时常想到很多事,想念着那些人,慕容龙城封了王,不久之后便会前往封地,那里是一片富庶的地方,赵梓萱想,越走越远,是不是到最后就全部忘记了。

气凉了,赵梓萱穿着厚厚的坎肩,坐在院子里,晒着那暖和的太阳,慕容龙城出门了,不知道多久才会回来,赵梓萱自己找事做,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会,老老实实的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你喜欢这样的日子?”

声音冰冷,带着质问的口气,赵梓萱一听,险些从石凳上掉下来,回头看去,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没看错,是柯湛羽。“我我我,我喜欢。”没有假话啊,可为什么出了口,就成了结巴。

“跟我回去,回去了,我就放了他们。”他们?他的他们是谁?赵梓萱疑惑,迷茫的看着他。

“姬翔和白景此时已经被我关押起来,你若是回去,我便放了他们,如若不然,他们必死。”柯湛羽的眼眸阴冷,再无一点耐心,看着赵梓萱,周身散发出慑饶杀意。

赵梓萱身子一颤,“你把他们怎么了?你要凤图腾我给你啊,你为什么偏偏要我这个人呢?”赵梓萱欲哭无泪,心中担忧。

空气好似被凝固住,柯湛羽冰冷的双眸直视着赵梓萱,寒意笼罩,不再一句话,谁也不能忤逆他的想法。

赵梓萱消失了,慕容龙城回来后疯了一样的寻找,往日里所有的淡定和坦然在得知她消失的那一刻开始全部烟消云散。这时,他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不想失去她。

马车上,暖暖的,坐在那厚实的皮毛软榻上,赵梓萱只感觉到冷,发自内心的冷。柯湛羽坐在她的对面,眼睛始终不离她的身上,片刻不离,紧紧地,放入想要将她看透。

再次踏足这一片熟悉的土地上,赵梓萱站在刺骨的寒风中,浑身冰冷,“我要看到他们再跟你进宫,不然,我就死在这。”手中攥着的,是慕容龙城送给她的那把匕首,从未离身。

柯湛羽转头,挥挥手,突然出现的黑衣人让赵梓萱身子一怔,缓慢的跟在他的身后,她不信他在害怕,姬已经被他关起来,为何还会叫来这么多黑衣人。

宗人府,赵梓萱看到了门匾上那三个长牙五爪的字,寒意更甚,这里居然也叫宗人府,与电视上的一样,一样让权战心寒。昏暗潮湿的地下一层内,滴滴答答的水声,赵梓萱每走一步,心就揪疼一点。

这是一处地牢,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除了手中的火把,根本看不清远处,直到走进一间牢房,那铁链和腐臭让赵梓萱不敢相信,不久前还跟她挥手道别的白景,会是如茨一番景象,那原本洁白的衣衫上到处是斑驳的血渍,这身衣衫她记得,那一日临走时,他便穿的是这身衣服。

手捂着嘴,颤抖,惊恐,无奈,所有的情绪铺盖地的袭来,赵梓萱的脚下虚软,第一感到了无尽的恐惧,慢慢的走上前,伸手,却被柯湛羽一把拉住,依旧冰冷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她,“放手,你若是不让我看清楚他,我就死在你的面前,禽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

赵梓萱拼命的挣扎,挣脱了柯湛羽的束缚,平了白景的身边,低泣,“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如此,将我交给他就好了,我不怕死,为什么啊?”死命的哭喊,紧紧的抱住白景那被铁链固定了四肢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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