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风烈话是这么说,可是她还是不由得紧张,毕竟这里可不是商场。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紧张无益处,他们肯定也不会杀她,要不然早就动手了,毕竟谁会跟钱过不去。
“是这样的……”童阮阮开口,说出了今天的目的,“我想问一个问题,慕渊临是不是真的出了车祸昏迷了?如果是,他现在在哪家医院?”
“……”
气氛一阵安静。
本就压抑的气息,此刻更加涌动一股凛冽的肃杀。
童阮阮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为什么对方这么沉默。
而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安静的望着她,不声不响。
童阮阮局促不安,她的双手紧紧握着掌心,不停的摩挲,冒出一股细密的冷汗。
良久,她结结巴巴的说,“你们不是什么都能做到吗?还是有什么问题?”
风烈转过头,对一旁的下属说,“你先下去吧。”
下属点点头,随后退下。
此时,这里便只剩下了风烈和童阮阮二人。
风烈从桌上拿了纸和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些字,然后往前推。
童阮阮伸出手,将纸拿了起来,上面写了一行字,是医院的名字,还有慕渊临所住的病房号。
童阮阮心头一颤,瞬间意识不对,她抬起头,错愕的望着眼前的男人,“我才刚问,你难道都不需要去调查一下吗?”
难不成这男人有什么超能力,她刚问问题,他就能预测到。
又或者他之前提前调查了?
可是她才刚来呀,他提前怎么会知道她会问这样的问题?
太不可思议了,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看到童阮阮局促不安的模样,风烈淡淡的扬起唇,“你不用担心,我们几乎能够知道当下所有发生的事情,拥有最先进的情报,所以你的问题,我现在就能回答你,不需要调查。”
男人这么一解释,童阮阮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她扯了扯嘴角,说道,“那个……我还想……”
“我们可以为你安排。”男人打断了她的话,那双漆黑的眼睛就像探测器一样,几乎能够捕捉到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童阮阮心头一震,她还没说出口,难道他就猜到了?就算情报最先进,也不可能未卜先知呀。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童阮阮错愕的望着他。
风烈说,“你想见他,我可以帮你安排,让你顺利进他的病房。”
童阮阮满目震惊,“你怎么会知道我在想什么?”
“很难吗?既然你想知道他在哪里,自然想见他,要不然你来问这个问题干什么?”
“……”
童阮阮尴尬的咧了咧嘴角。
好像也对哦,眼前这个人看起来是个聪明人,而且自己的目的好像也没那么高深莫测,他猜到也是很正常的。
她张了张嘴,莫名的想要跟他解释,比如她为什么要见慕渊临,毕竟慕渊临伤害她那么深。
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对她而言,眼前这个男人是个陌生人,她花钱,他们办事,她干嘛要解释这么多?
童阮阮心惊肉跳,比起跟别人解释她想要见慕渊临的原因,她更想跟自己解释。
童阮阮,你为什么要见他?就算他死了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那个男人那么残忍的对待你,还要杀你。
对了,你见到他,你可以拔了他的管子,让他去死,就这么决定了。
她在心里狠狠的决定。
“我听说了你们的规矩,你帮我解决了问题,你开价多少?”
她现在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了,有钱的确是方便了很多。
“不用了。”他说。
童阮阮心头一惊,“你们不是很贵的吗?刚刚那100万,好像只接待费。”
她有些凌乱了,难道自己得到的信息有误?
风烈慵懒的倚在沙发上,淡淡的开口,“你下次还会再来的。”
童阮阮皱着眉,一脸不解,“你为什么觉得我下次还会再来?”
“……”
忽然,风烈站了起来。
童阮阮心惊胆颤,也跟着站了起来。
“童小姐,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童阮阮紧紧攥着怀中的包包。
她也不敢再问,转身离开。
刚走两步,她忽然想到什么,又回过头说,“你刚刚说会安排,那我该怎么做?”
“等你什么时候想去医院,自然会有人为你安排,到那里你就知道了。”
童阮阮看着眼前高深莫测的男人,心头总觉得有些熟悉感。
可是她确定自己不认识这样的人。
她盯着男人的那双眼睛,仿佛在哪里看过似的,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感觉有一股温柔。
不,怎么会?
童阮阮吓得避开眼睛,快步离开了这里。
风烈站的笔直,目光凝视着童阮阮离去的背影。
良久,下属走了过来,“门主,我们没有收钱,会不会有些不妥?要是长老知道了。”
风烈撇过头,冰冷的目光扫向他,“你想让他们知道,他们自然会知道。”
下属心头一惊,连忙低下头,“我懂了。”
……
童阮阮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居然以这样的方式和慕渊临再次见面,而且还是自己找来的。
明明已经可以彻底跟他摆脱关系了。\0
童阮阮穿着一身护士的服装,光这样还不能轻而易举的避开门口那两个保镖。
也不知道那个奇怪的男人用了什么法子,总之自己就这么顺利的进来了。
慕渊临躺在病床上,脸上戴着氧气罩,依然在昏迷,没有半点苏醒的迹象。
昔日就像王者一样的男人,此刻脆弱不堪。
童阮阮紧紧抱着怀中的文件,一步一步走上前,站在他的床边,目光通红的盯着他,颤抖开口,“慕渊临,或许这是你的报应。”
这是她能说出的最狠心的话了。
可是为什么,心好痛?好像被破了一个大口子,不停的在流血,怎么止也止不住。
她强行忍住眼泪,揉揉酸酸的鼻子,将文件放在床头。
“我们两个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成为夫妻,今天彻底结束了。”
她盯着床上昏迷的男人,她知道这男人现在不可能回应她,想到他曾经的残忍,她到现在还有些后怕,心就像被绞住似的,疼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