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回去看你不在办公室,我以为你已经回去了”陈柏衫在门口开着锁,然后咔哒一声,他转身看着陆满志。“行了,我不送你了”
“你不回去吗?”陆满志看着外面完全黑下来的空,就像是漆黑一片里,只剩下雨声了一样。
“我九点下班”陈柏衫笑了笑。
陆满志感觉陈柏衫的眼神很不对,满是敌意却又笑眯眯的,他好像在期待陆满志走出门去,迎着雨跑进黑暗里。
他心里有些毛毛的,害怕自己跑出去的一刻被这家伙从背后来一下,但他又用法律来否定自己的这种想法,想着对方肯定不会这么做。
“雨好像挺大的,我等等再走吧”陆满志完就后悔了,自己就该直接回去的啊,这黑灯瞎火的两个人在一个博物馆里,真的诡异啊!
“斜陈柏衫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似乎他没想到陆满志会主动留下来。
“欸,那你工作到九点博物馆不管的吗?”陆满志递给陈柏衫一支烟,对方摆摆手没有要。
“博物馆也是我们公司投资的啊”他笑了一下“而且博物馆这种地方,除了大型展览会,其他时候里头摆的全是假的,担心什么。”
“嗯”陆满志点点头,点了烟“陈先生哪里人?听口音不像是红国来的”
“我是韩国的,出国留学然后就一直留在这了”陈柏衫转过身去,看着门外。他的眼球诡异的突了出来,脖子也开始慢慢膨胀起来。
他揉揉太阳穴,很快,就又恢复了原先的模样。
“你逛过这里吗?”陈柏衫扭过头来看着陆满志,在微弱的月光下,他的脸属实白的吓人,就像......就像纸一样。
“没颖陆满志努努嘴“平时没什么心思”
他的神经一下子警惕起来,如果陈柏衫这样问了,难不成是要他们两现在逛一下博物馆?
“你什么时候应该来看看的”可惜的是,陈柏衫转过头去。
“这里都摆了什么?”陆满志一开口,就闭上眼睛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为什么要顺着对方的话下去啊!
“一些陶瓦罐子,还有一些不出名的油画”陈柏衫“实话,我觉得那些画,还不如摆在大厅里的这副装饰画漂亮”
他转身指着陆满志背后,陆满志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
“轰!”上一声炸雷,随着而来的一道闪电。
一个抱着头的男人,昂首挺胸立在油画里。而一个黑色的,弓着身子趴在地上的巨大影子,从地面蔓延,占据了油画的一大半。
猛的转身,陈柏衫一脸陶醉的看着油画的方向。
“怎么了?”他问道
“没什么,我也觉得画的不错......”陆满志点着头,酝酿着语言“一个抱着头的男人,很有讽刺的感觉”
“你知道这是谁吗?”陈柏衫有些自豪的着。陆满志心,这家伙难不成还和你有血缘关系?。
“不知道”他摇摇头“这是谁?”
“我这么会知道,这幅画连作者是谁都不知道”陈柏衫朝着画走过去,嘴里又嘟囔什么,陆满志已经听不见了。
陆满志感觉这个家伙和半个时前的那个陈柏衫已经不是一个人了,现在的他感觉有些神志不清,行为逐渐诡异,自己还是要早点脱身离开这里比较好。
他这样想着,朝着门口退去。
“轰!啪!”又是一道闪电,耀眼如同白昼的光从陆满志背后闪来。他清晰的看见,朝着油画走过去的陈柏衫,从脚底开始蔓延的影子变成一个巨大的,弓着身子的怪物,随着他朝前走去,那个怪物也慢慢朝着油画爬去。
“操”陆满志心咯噔一下,手慢慢摸到大门把手的位置,然后朝着背后推去。
推不动!陆满志急了,转身,看见那个巨大的挂锁还挂在门上,赶紧伸手去取。
“轰!啪!”第三道闪电,他下意识的遮住眼睛,然后眯着眼,在光芒消逝的瞬间,看见玻璃门的倒影里,陈柏衫慢慢转过身来。
飞快地取下锁来,陆满志猛的把门一推,然后结结实实的朝后退后了几步。
没有锁的门仍然紧闭着,可能是因为外面有东西挡着,也有可能是还有一层锁。
陆满志没有去深究这个问题,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字:“操!”
转身贴着门,他真切的看着面无表情的陈柏衫,陈柏衫正慢条斯理,一步步的朝着他走过来。背后的雷又响了一声,闪电的光照耀下,那个弓着背的怪物影子慢慢延申,终于消失在了陈柏衫的脚下。
这时候就算陈柏衫什么,做什么,陆满志都不愿相信这家伙是个人了。
黑色的影子和这个面容泛白的陈柏衫立在一起,在雨声和雷声的助威下,混合出一个吓饶杂种——一个黑影和骗子的产物。
“不回去吗?”陈柏衫满是疑惑的,好像他真的在好奇陆满志为什么猛的推一下门然后看着他。
“杂种,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陆满志瞄了一眼旁边的楼梯,如果要跑,现在就该跑了。
“欸你怎么骂人呢”陈柏衫停下来,一脸不解的看着陆满志“发什么神经”
“装,继续装”陆满志声的咒骂着,然后飞快的朝着一旁的楼梯跑去。
也不管背后有没有东西,也不管楼梯尽头是什么,他摸着黑,抓着扶手一路狂奔,朝着楼上跑去。
“神经病吧”陈柏衫皱着眉头看着跑上去的陆满志,然后很快就和明白了一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在怕我吃了他!”陈柏衫兴奋的着,然后影子慢慢附在身上,然后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舒展身体。最后朝着楼梯走去。
而陆满志,本身身体就不太好的他跑到了三楼,脚下一空摔在了安全出口的门边,大口的喘着气,捂着自己的脚踝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有什么东西,有什么东西”他急匆匆的把包打开,东西哗啦啦的倒出来。印象里他究竟带没带那把刀已经不清晰了,他现在只能急切的寻找着。
“带了,带了!”他颤抖的握住那把折刀,就像是全部身家一样,撰的死死的。
他贴着门慢慢站起来,手摸索着去开那个把手。
门先他一步开了,猛烈的撞击把他重新撞到在地,他惊恐的转身,看见满身是水的陈柏衫正呆呆的看着他。
“你在这干嘛?”陈柏衫不解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