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南弦走出了妹妹的房间,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从兜里掏出一包苏烟,拿在手里看了很久,最后又放了回去。
刚才他真想抽一口,想到安筱曾说过的那些话,想着想着竟打消了抽烟的念想。
细想这三年来,他满脑子都是一个人,这个人已经成为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每天都要听到一些关于她的事,终于把她救出来了,那个兴奋的劲至今犹存。
他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耐着性子哄着,爱着,疼着,不知有多怕自己做的不够好,多担心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
有人跟他说:女人不要太宠了!
他不这么认为,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的女人自己不宠着,等谁来宠。
今天得知她来祖祠堂时,整个人就像失了魂,也不知道她那颗小脑袋瓜在想着什么,为什么不回家?难道不知道他在等她吗?
直到刚才,他听妹妹说,她从窗户跑了。
就算傻子也明白什么意思,人家故意躲着你不想见面。
想到这,他又心烦了。
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夹着烟卷的手微微有些抖。
一颗接着一颗,直到一包烟都抽完了。
这时,天黑了下来。
密室里练功的人满头大汗,鬓角的发丝贴在脸上,目光清冷地凝望着前方。
“战南弦!”
她无法让自己忘掉这个男人,哪怕是暂时的都做不到。
可又不敢去面对他,因为她心里太多的疑惑,一旦见面怕是会忍不住问出口。
如果凶手是他,或者跟他有关系,这么冲动的询问只会打草惊蛇。
“我就不信忘不了你。”
安筱的性子很拗,一旦决定的事,就连她自己都不肯放过。
七杀剑,长七寸,每一寸的打造都出自千年前妈祖之手,铸剑的材料更是来自深海,最宝贵的矿物质。
安筱握在手中时会感觉到剑本身带来的寒气,这股寒气令人时刻保持清醒,所以她越是想要忘记什么,越是会记得清楚。
回忆三年前,十八岁生日那晚发生的事,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一样。
“战先生,请慢走。”
这是她三年前对他说过的最后一句。
他走后没多久爸爸回来了,手里拎着她最喜欢的生日蛋糕。
“爸,谢谢你能赶回来。”
安筱知道爸爸很忙,也一直不敢跟爸爸提过多的要求。
安爸爸一脸愧疚的望着女儿,心疼地抱了抱孩子,“本来约好今天去西雅图叶阿姨那里给你庆祝,我临时有公事,所以就取消了。”
“没关系,只要有爸爸在就好。”
十八岁的安筱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尤其是在爸爸面前,此时的她唯一的亲人就是爸爸。
安爸走进客厅,看到垃圾筐里的垃圾时脸色僵住了,问道:“有人来过我们家吗?”
“啊!”
安筱本来想隐瞒,可见爸爸的表情,只好老实交代。
“我今天救
了一个华人,他是魔都人。”
“魔都人?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安爸爸紧张的询问着。
“二十三岁,好像叫,叫战南弦。”
安筱本来都忘得差不多了,因为爸爸的询问这才重新想起来。
“你却切蛋糕,爸爸打个电话。”
“好。”
安爸回到房间打了一通电话,大概五分钟的时间,等他出来后却换了一身衣服。
安筱看到爸爸穿着西装,满意地点了点头,“我爸就是帅。”
“吃蛋糕吧!”
安国祥走到餐桌前,刚拿起蛋糕,断电了,屋内一片漆黑。
“你没交电费。”
“我今天早上交了。”
安爸意识到不对劲,拉着女儿朝卧室跑去,刚走出几步,他的身上多了几个红色的点点。
他用力按住女儿的头,将女儿按在地上,低吼道:“不准起来。”
“爸。”
安筱吓的浑身发抖,这到底怎么了,难道有恐怖分子入侵。
安爸爸低头看了一眼女儿,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不舍地说:“想办法回国,不要留在这里。”
嗒!
一颗子弹打中了安国祥的脑门,鲜血四溅。
“爸。”
就算死,他也用力按着女儿的头不让她起身。
紧接着,十几颗子弹同时射击,屋内顿时一片狼藉。
安筱已经趴在地上,死去的父亲为她挡下了许多颗致命的子弹。
外面警车鸣笛,很快就有人上来。
她看着父亲的尸体,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人已经入狱。
——
“这一切到底跟你有么有关系。”
入狱后,她一直逃避这个问题,虽然心里也有猜疑,却从不肯面对。
不知为什么,就是相信他是好人。
“战南弦。”
“你丫地就是一个王八蛋。”
“为什么就不肯从我的世界消失。”
她嘶吼着,骂着,手中的剑不停地挥舞着。
李国富的子弹头。
卡尼说的那些话。
还有夏司令说的。
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她不信,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
尽管她不断给自己洗脑,相信他,相信他,相信他。
可事情查不清楚,她难以说服自己去相信他。
夜深了。
安筱还在练功,几次感觉到胸口发闷,不过她也没太在意,甚至都没觉得脚疼。
阿梅走了进来,看到疯狂练功的安筱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们两口子吵架了。”
阿梅是见战南弦坐在那抽闷烟,这个在这疯狂练功,推断这小两口肯定是闹别扭了。
安筱停了下来,喘了几口粗气,嘴硬地说:“我只是想把这几天落下的时间补回来。”
她并非战家血脉,也没有从小接受培训,现在不勤加苦练,怕是遇到强敌时还需要别人保护。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的功夫根本打不过战南弦。
“这么勤奋,难得,难得。”
阿梅见劝说没用打算走人,刚走出一步,就听
到身后练功的人扑通一声。
安筱跳跃时身体突然失去平衡,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这一摔,她竟然起不来了。
阿梅见状急忙跑了过来,扶着安筱坐了起来,检查完伤势,生气地说:“你还要不要这条小命了。”
“有些事我想不通。”
安筱只是想利用练功出出汗,让自己忘记一些烦恼事,忘记一个人罢了,可没想这件事会这么难。
“想不通就不要想啊!你这么练,会把自己练废的。”
阿梅嘴上在训斥,心里却疼的要命,从布袋里拿出银针。
“忍着点。”
安筱根本感觉不到疼,等阿梅拔针后才反应过来。
“能不能给我一片安眠药。”
“一片够吗?”
“不够。”
安筱抬头看去时,眼皮已经沉了,阿梅摇了摇头,温柔地说道:“好好睡一觉,睡醒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