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朕想起来了,来人哪,赐座!”
安庆元脸色缓和了下来,看向柳亦凡的目光也充满了柔和。
“一年前朕曾听闻柳妃从张掖行省传来的消息,听说亦凡你如今年纪轻轻修为应该已经达到战君境了吧?难得你父亲还能想着为朕分忧,朕心甚悦啊!”
太监为柳亦凡搬来了座椅,不过,柳亦凡却谦让着并没有坐下,而是与江小枫一同站在了陈强的身边。
安庆元这才再次看向陈强与轻尘,面色颇为不满。
这些人之中,只有陈强与轻尘自始至终没有向他行跪拜之礼,于是淡淡的说道,“亦凡哪,你说的鲁西郡提战刑狱官,难道就是这位道长吗?”
也许是看出了安庆元的不满之色,柳亦凡连忙介绍道,“启禀陛下,这位君半仙君道长正是我们鲁西郡费尽心力邀请的新任提点刑狱官。”
一旁的太监闻言指着陈强尖声斥责道,“大胆道士!就算是你鲁西郡的提点刑狱官,也不过才五品官而已,见了圣驾,岂有不跪之理?!”
陈强连看都没有看那太监一眼,仍然淡笑着看向龙椅上的安庆元。
而柳亦凡则再次对安庆元说道,“陛下容禀,这位君道长不但有通晓阴阳之能,而且本身修为不俗,并且与创世神大人平辈论交,属于世外高人,还请陛下宽恕君道长礼数不周!”
“哦?与创世神大人平辈论交?”安庆元闻言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了,再次仔细打量了一番陈强,同时又看向陈强身边的轻尘道,“那这位女子又是怎么回事?”
“启禀圣上,这位轻尘姑娘是君道长胞妹,修为与创世神大人一样,达到了战帝境,因此,这礼数方面——”
柳亦凡的意思很明显,整个大陆之上,修为达到了战君中期以后,就算见了皇上也不必行大礼,何况人家已经是战帝境高手,与皇室老祖安若天同级,又怎么可能会向他下跪呢?
嘶——
听到柳亦凡的介绍,安庆元再次被震得外焦里嫩,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
而柳亦凡则再次补充道,“陛下,此事千真万确!当日君道长从其他位面来到我们殇竽星,出现在我们鲁西郡下辖广宇县城之中时,创世神大人曾经现在与君道长相谈甚欢,这件事在广宇县城当地人尽皆知!
不仅如此,君道长还曾经在广宇县城当着众百姓的面,为百姓们破获了两件离奇大案,其中一件案子还是当着创世神大人的面破获的,此事有广宇县城钱大人及一众百姓可以作证!”
听到柳亦凡言之凿凿,安庆元不得不相信,好一会儿才尴尬的开口道,“原来如此,这么说道长是先祖的好友了?来人哪,为道长赐座!”
当太监给陈强与轻尘搬来座椅之后,陈强与轻尘这才安然落座,没有丝毫客气之意。
面对与安若天同辈的强者,即便身为罗曼帝国之主,安庆元也不敢再托大了,客气的说道,“听亦凡的意思,君道长愿意为朕去徐水行省调查矿区离奇大案了?”
陈强这才一甩手中拂尘,唱了一声道号,“无量天尊!罗曼国主,贫道号称半仙,自问对于阴阳之道还有些研究,对于徐水行省一案也曾听说过一二,要破获此案,贫道还是有些把握的。”
安庆元闻言大喜过望,“既然道长愿意帮忙,朕总算可以放宽心了。”
然而,安庆元刚刚说完,汪士元却不干了。
“启禀陛下,草民得知陛下发布皇榜,是以日夜兼程,终于将皇榜揭下,按道理来说,草民先揭得皇榜,此案自然应该交由草民来办理才对啊!
再说了,草民本身就是徐水总督府的第一门客,于情于理,这件案子交给草民来办都不为过,总不能因为柳公子是皇亲国戚就乱了章法吧?”
“哦?”安庆元看向汪士元问道,“汪元先是徐水行省之人?这件事情倒是真的不好办了!”
本来在听说陈强与安苦天是同辈强者之后,安庆元有意将此案托付于陈强的,可汪士元毕竟先揭了皇榜,而且他本身又是徐水行省之人,办理此案相对更加方便。
见安庆元也犹豫不决,陈强这才开口道,“不知陛下可否听贫道说两句?”
安庆元正不知所措呢,闻言当即点头道,“道长有话直说便是。”
陈强起身走到汪士元面前笑着说道,“汪先生,贫道听说此案发生在徐水行省已经一月有余了,而徐水行省总督大人早已派出多路人马侦破此案,却一直一无所获。
既然汪先生本身就是徐水行省总督府第一门客,为何之前没有想过要替总督大人破获此案呢?
眼下陛下发布了皇榜,汪先生才跑来揭皇榜,声称有办法破获此案,汪先生这么说,既没有把徐水行省总督大人放在眼里,同时也给人一种贪图权利的印象,汪先生此举,实在耐人寻味啊!”
安庆元听完陈强的分析,脸色当即沉了下来,“汪先生,君道长所言不无道理,既然汪先生有把握破获此案,为何之前不帮助徐水总督呢?难道真如道长所言,你为的就是皇榜上朕允诺的那些奖赏吗?”
“陛下不要误会!”汪士元连忙辩解道,“陛下,徐水行省矿区一案发生之时,草民因为有事,并不知情,当时草民因为一点家事,没有在总督府中。
直到最近草民忙完了家事,这才听说皇榜一事,因此草民方才就近前来揭皇榜的。
至于道长说草民有贪图权利,草民并不打算辩解。
草民身在徐水总督府,为的同样是养家糊口,如果能够因为破获此案而获得陛下的赏赐,那也无可厚非,试问天下间有谁不爱财呢?只要草民有办法帮陛下破案,那也是草民凭借自身本事赚的,草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听远汪士元这番话,安庆元再次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