顼蓥是来过的,不止一趟,他带路。
他:“这外界探索不到的昆仑山深处,住的有人。”他见过,是个老道。
穿过连绵不绝的雪山,又是一片新绿。
在交界处有个微不可查的山洞,有人生活的痕迹。
“老头。”他看深处石台上盘坐着那个依旧穿着破旧的老道,就喊了一声:“我又来了。”
老道没有睁开紧闭的眼睛,也没有理他,像是没听见一样。
顼蓥就上前戳了戳,老道整个向旁边倒去。他一愣,探手去试鼻息,愕然:“死了?”
他上次来是凤鸢歌回来后,也就是四年多前,老道还好好的,两人还交谈了一番,看那模样,少也还能再活个数十年。
顼蓥摸了摸他的皮肤,冰凉刺骨,已经僵硬,死了最少十以上了:“本来还以为能从他口中听到些什么,结果死了。”
凤鸢歌打量着四周。
这山洞里什么多余的摆设都没有,就连床都是石板,就角落里有个木架,上边摆放着几本发黄聊书。
里边有个耳室,她走过去看了看。
里边也就一张石床,奇怪的是在地上有一堆灰烬,燃烧了一半的粗木树枝静躺着,手贴上去,地面还有余温。
顼蓥惊讶:“这火是今生的,灭了没三个时。”
以前他来这里就只有老道一人,他死了最少十,外边是大雪山,这火不可能维持十,还有温度的。
就在此时,外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快步走了出去了。
从山洞外边走进来一人,穿着灰色的道袍,样貌清秀,背上背着一捆柴。
凤鸢歌瞳孔微凝:“姜堰?”
当年,在藏区一别后,她再也没去过,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人,总是出现在一些奇怪的地方。
相比之下,姜堰倒没什么惊讶,他腼腆笑着:“施主,我们又见面了。”
“你们认识?”顼蓥舔了舔唇,视线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他并不认识这个道士打扮的少年。
凤鸢歌没搭理顼蓥,问姜堰:“你怎么在这里?”
姜堰微微一笑:“我在等你们。”
“你知道我会来?”
“道长爷爷的。”
姜堰走到石床边,把老道倒下去的尸体又扶起来坐好,卸下身上的一大捆柴放到他身边,找了火石,点燃,任由老道尸体被火光吞噬。
他后退开行老道了一礼,转身背对着火光看凤鸢歌,开口:“我哥哥死了,我来此处已有半年了。”
哥哥不让他恨凤鸢歌,不让他报仇。
他把哥哥的骨灰带在了身上。
他声音里还带着些稚嫩:“哥哥的遗愿是魂归故土,所以我在此处等你们。”
顼蓥又愣了下:“你哥哥是谁?”
“廖魑。”回答的是凤鸢歌。
以前见这个少年,他干净清澈,一副不染尘埃的模样,可如今见,这种感觉成了一堵朦胧的墙,让人看不透他。
凤鸢歌一字一句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廖魑是魔,姜堰绝对不是。
可这个少年神出鬼没,还知道她会来这里,那是不是也明,这个少年知道这里能够回圣兰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