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认错!
那是龙神戒!
那就是龙神戒!
在逃出永陵之前,那枚戒指还挂在自己的身上。
依然记得父亲千叮咛万嘱咐,几乎每天都要说一遍,“龙神戒在你身上,千万不能丢”。
为什么不能丢?龙神戒又是什么?
实在太过久远,已经记不清了。
可是,让燕离激动的不是戒指本身,而是它所包含的信息。
十一年前的雨夜,在被追杀的途中,戒指在他落入护城河之前就不幸丢失,如果戒指落在了那伙人手上,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余牧人就是其中一个的后代?进而推导出京兆尹余行之就是当年的凶犯之一?
这个时候,燕离反而冷静下来,线索已经抓到,找到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一瞬间,他的目光变得无比的凛冽、憎恶,余牧人心神一颤,只觉如有万千冰针刺入体内,胸腔内沸腾的怒火竟冷却下来,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
燕离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铜戒,径自下台,来到那教习面前,将文书往桌上一放。
教习面无表情道:“这是你的身份玉牌,可进一次藏书阁,选一道法门。”
藏书阁是书院最为神圣的地方,建于书院最深处,背靠书院后山,有三层楼,每层楼都藏着不同的法门,愈是往上,法门愈是珍贵。当然,即便只是一楼收藏的法门,只要其中任何一道外泄,都会在修行界掀起腥风血雨。
天下唯一称得上“修行圣地”的书院,绝不是浪得虚名。
“所以,藏书阁防卫森严,以小弟的身份,也只能带你到这里了。”
燕离从演武场离开后,被一个书院的学生带着来到藏书阁门口,一路上这位学生给燕离讲了很多书院的事。
只是站在门口,燕离就隐约感觉到几股让人头皮发麻的气息藏在暗处。作为书院的核心,帝国的根基,即便给藏书阁配上千军万马也不为过,何况是几个高手。
“听说你得罪了余牧人……”带路的学生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悄声道,“他仗着有个京兆尹的爹,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而且睚眦必报,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之前就有个学生,因为无意冲撞了他,就被他借了个由头逮捕入狱,据说后来连尸体也找不到了,如果你想保平安,小弟这里有条路子……”
燕离玩味道:“哦?什么路子?”
“去这个地方见我们首领……”
带路的学生神秘一笑,悄悄塞了张纸条给燕离,然后匆匆离开。
燕离本想随手丢弃,但想了想,还是放入怀中。
走入藏书阁一楼,却是出乎他的意料,说是“楼”,实际上却只是一个小小的阁间,横陈几个书架,上面放着崭新的法门手抄本。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任何法门,在它被创造出来时,都需要“容器”来承载,兴许是珍宝,兴许是竹简,更草率的还有用纸、牛皮等等来录籍。
而这个容器,可以保存住法门之主创造法门时的心得体会,假如能拿到,修炼起来就能够事半功倍。
所以这些架子上的手抄本,当然不可能是原件,所有法门都只有一份原件,绝无例外。本来法门就无比珍贵,遑论原件?
当然,修行它的人也会做心得的附录,可跟原件相比,还是差了很多。
所以,原件又被称为孤本。
法门的孤本轻易不会显露人前,而神州大地经过四百多年前的“浩劫”,孤本也已经少之又少。
“你就是燕离?”门口处,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躺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打量着燕离。
他看起来大概只有三十出头,中等长相,中等个头,束着十字冠,看起来就像路边随处可见的平头百姓。但是,他的手掌也有很多茧,这是常年练剑造成的,巧的是,他握剑的姿势,跟燕离很像。
更巧的是,他的剑也藏在袖子里。
就在燕离开口回应的当头,他整个人突然像压了机括一样蹦了起来,右手微微一震,冷锋便从袖子口里探出来,宛如毒蛇般刺向燕离。
这一剑并不如何刁钻,就是快,特别的快,无与伦比的快。
宛如划过天隙、一闪而逝的闪电。
燕离堪堪抬臂一挡。
铛!
火花四溅,衣袖四分五裂,露出了藏在里面的剑器。
这个时候,燕离甚至还来不及“拔剑”。
他借势“蹬蹬”退了两步,全身放松,神情平淡地看着对方。
“还不错。”那人不知何时又坐了回去,剑也不知藏哪里去了。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赞赏,道:“我出手时,有杀机而无杀意,你知道我不会杀你,所以不慌不乱,稳如磐石,仅凭这一点,就无愧于剑客这一称谓。”
燕离挑眉,冷然道:“我不懂什么杀机杀意,我只问你一句,你敢杀我吗?”
那人神情一滞,微微眯眼,“天下皆知,越是懂得藏剑的人,剑就越快,你既然懂得藏剑,就该知道我要杀你,只需要动动手指头。”
燕离道:“我问的不是你能不能杀我,而是你敢杀我吗?”
那人的脸微沉,旋即恢复如常,道:“我在你这个年纪,言行可要谦逊得多。”
燕离冷笑:“你在我这个年纪,也不会平白无故被袭击。”
说完,径自走向书架。
那人微微瞑目,观察着燕离选择法门。
燕离围着书架走了一圈,始终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好像这些法门在他眼中一文不值。
那人看燕离这个模样,突然冷冷道:“既然这些法门都不入你眼,选多久也不会有结果。”
燕离没理会,因为这时他突然捧起放在角落里的一本蒙尘许久的灰皮书,拍去了灰尘,只见上面写着《洗心诀》三个字。
那人看到这里,心里冷笑,道:“你知道它为什么蒙尘么?因为近百年以来,都没人能参透它,没有孤本,想要修成它,简直难如登天,我劝你还是放弃,免得白白浪费大好时光。”
燕离笑道:“听教习这话说的,那些没参透的人,莫非也包括了你?”
那人眉头微蹙,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教习?”
燕离道:“我不但知道你是教习,还知道你不是普通教习,而是内院教习。”
“这你也知道?”那人眼睛一亮。
燕离嘴角轻扬,道:“若是我说个所以然出来,你就把《洗心诀》的修炼心得交给我,如何?”
那人冷笑:“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那就说吧。”
燕离道:“我刚进来时,你第一眼就在观察我,你的眼神,不像打量一个陌生的访客,而是师长打量学生,说明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和来意;然后你喊出了我的名字,我就更肯定了猜测;在试探的时候,你刻意放慢出剑的速度,好让我看清楚你出剑的路线和角度,你当然不会指点第一次见面的人,这只是你教授学生时,下意识的动作。”
“我想……”他顿了顿,“能自由进出藏书阁的人,在书院一定位高权重,非内院教习以上不可。”
那人怔了怔,然后淡淡一笑:“你说得不错,我叫苏羽,内院教习之一。不过,《洗心诀》的心得我是没有,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忠告。”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他面无表情道,“最好不要修炼。”
燕离还是拿走了《洗心诀》。
他用了十五年来修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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