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天火降下,沈流云当机立断,下令分散的鲲舟归拢回来,由于应对及时,加之船上有两个天辰榜前十的超级高手,没有遭到损失。
天火劫一过,沈流云又下令分散,同时让羽骏计时,下三时辰,巽风就会来临。
刘乐天收回四面观察的目光,转向沈流云道:“沈姑娘,冒昧问一句,你可曾规划了回去的路线?”
沈流云道:“海族认得落点,那处虚空也不是偶然发生。”
刘乐天苦笑道:“那就是没有,全凭运气。”
“抱歉。”沈流云道。
苏星宇道:“师妹,若是找不到,总不能一直找。我方才试过了,此处星力不存,我们只能吃药恢复体力,而我携带的丹药数目有限,只能供应不到两天。”
沈流云想了想,道:“我来时还存了强烈的念想,但来后才知道,能在这个地方活下来的可能性太低了,是我太天真了。不论如何,明日天火降毕,找不见线索,我们就回去。”
流木冰见走上来宽慰道:“沈姑娘大可不必如此悲观,毕竟典籍记载得模糊,此处是否流放场所,还有待考究。依照我对阎浮历史的研究,凡一等真名者,皆为气运之子,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哦?”刘乐天道,“还有这种说法?”
流木冰见道:“我原先还没注意,到了天策楼商议更改年号之事,并全票通过后,我才有所感觉。纵观阎浮历,有册记载的最早为天龙纪,传说八部天龙是由一个叫天龙神的可怕存在分裂而成,原本是星灵一族的奴隶,后来疑是气运加身,在星灵一族被始祖玄玄子封芋,才成为三界霸主。”
“这样说法,有些站不住脚吧。”苏星宇质疑道。
流木冰见道:“其时修行体系不完善,远古生物修行皆无需真名,当然是无法进行推论的。但在其后修罗纪,修罗跟罗刹二族的统治者便是两种一等真名,分别是‘獱’跟‘圥’,那是史册记载的最早出现的真名,十五国时期,有个姜如的人作《真名详解》,其中《一等》篇里记载:獱,剑兽也,混沌初开,自隙生,为天下一等锋利;圥,无名兽也,混之万物又化归一,为混沌无名之状。”她顿了顿,“獱与圥,在我们人族通用语里,是一种普通野兽和菌类,但在修罗语里,却是剑兽、无名兽的意思。姜如由此推测,二兽分别代表一等剑主与一等星主。由于其时‘剑’与‘道’尚未萌芽,才如此形容。”
羽骏若有所思,道:“流木大人提出的假说,即引领纪元者,为气运所钟,以一等真名为标志,是也不是?”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流木冰见道。
羽骏笑道:“可是,修罗纪后,统治三界的是海云神宫前身——天云神宫,其时神母已经存在,她一直都以鲲为真名,后来因为寿元耗尽,才不得不转世重修,天云神宫为避祸,不得不迁入海底。总不能说,鲲便是气运的象征吧?”
流木冰见笑道:“可接下来的巫神纪,巫神正是从修罗、罗刹二族中盗走两种圣物后入道,先后创出《巫蛊诀》与《金乌真焰》,后者更是成为了传世神物,开创了修行新时代。姜如在书中指出,巫神盗走的圣物,正是二族首领死后遗留下来的圣器。我们都知道,二族擅长制作容器,
容纳真名,传予后世。由于他们血脉特殊,乃八部天龙后裔,所以对真名有天然的驾驭力,人族跟魔族就无法效仿。再在其后,便是剑仙纪了,传承最强神剑仙之名的白空雪,正是一等剑主。而创下道庭,威赫千百世代,凌驾于三界巅峰的道祖白芙玄,正是一等星主的拥有者。”
赵挺吃惊道:“若按此说,一等星主又落在道庭手上,气运加身,道庭还能统治一个纪元不成?”
流木冰见道:“按照历史的演变,真名易代,确实象征着纪元的翻篇,但以上所述,全是我个人主观推测,不能作准。只是我们不能不承认,纪元之子确实拥有引领时代潮流的本事。如韩天子,已经成为超越李红妆的最年轻的神圣领域,还收复了蚩尤大半领地。燕兄更是终结了一个时代。”
苏星宇淡淡道:“冰见你也不能不承认,白空雪死得很早,而且她没有传下道统,能否将前世代称为剑仙纪,还是学者们研究的一个议题。”
流木冰见微笑道:“可是,星宇兄更不能不承认,最强神剑仙之名,正是白空雪传下来的精神烙印,每个继任者,无不是当世最强。”
“但……”苏星宇还待再说,苏蓉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截了他的话头道:“你们到底搞不搞得清楚当下境况?冰见姐姐是为了安慰沈圣女,才引经据典加推测,怎么就变成辩论大会了?”
羽骏这才反应过来,脸红道:“对,对不起,圣女大人……”
沈流云摇了摇螓,迈步走到一边,眼望无边无际的黑暗,就好像心中的迷惘,不见出路,不禁暗暗地叹了口气。突听脚步声走来,从气息已经能判断来者是谁,她冷冷地侧首望:“不要以为我邀你上船,我们之间的恩怨就算了了!”
“真是不美。”燕十一轻笑一声,“难道你以为我是一个需要别人原谅或者饶恕的人?”他走到了沈流云的旁边,也去看那无边无际的黑暗。
“不要跟我搭话,免得我忍不住向你出手!”沈流云冷冷道。
“真是不幸。”燕十一道,“我本来也不想跟你讲话,只是你为了阿离做到了我没做到的事,让我发现你的可取之处,所以大发慈悲之心,来告诉你一个真相。”
“什么真相?”沈流云道。
燕十一移动他那狭长的丹凤眼,看着沈流云淡淡道:“你知道李玄微为什么会死在青莲灯下么,又为什么要不加反抗,让我用青莲灯将他杀死?”
“燕十一!”沈流云怒斥道,“师傅他老人家好歹也曾在燕子坞教过你一些本事,没有师徒名分,也有师生之谊,你就这样直呼他的姓名,不觉得很没有教养吗?”
燕十一笑了起来:“你太小看我了。他以为他是在教我,实际上我只觉得他烦人,只为了不惊世骇俗,才忍受枯燥听他讲我早已明白的东西。他之所以会被青莲灯杀死,正因为他对我心怀愧疚,毕竟命令王霸屠杀燕子坞的,就是他啊。”
“你胡说!”沈流云心中一震。
燕十一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他原以为我会是他最骄傲的弟子,屠杀燕子坞,逼我在乱世磨练,可惜阿离的出现,破坏了他成为救世主的机会。燕山盗成立后,他再也掌握不到我的行踪,所以他认为我之所以没有成为他的弟子,全是因为
阿离。他痛恨阿离,所以为了报复,在你眼前用他的烂命导演了这一场戏。无论最终我们谁死在对方手上,都会令阿离终身痛苦。他的用心十分歹毒,可我并不在乎,因为你不可能杀死我,我也可以一而再再而三饶你性命。”
沈流云脸色苍白如纸,忍不住地退了数步,靠在船舷上,“你,你……”她第一次发现到燕十一的心思居然如此缜密,可见他不是不懂或者懒得思考,而是洞察一切而懒得表述。她心里其实早已经信了,因为一直以来都有这样的疑问,只是不愿去面对,也不想承认那个忠君爱国、古道热肠、慈悲为怀的长者,会是如此蛇蝎心肠的歹毒之人。
“你为什么告诉我……”
燕十一却已走了。她的面上显露哀容,只觉此生所遇皆非人,曾经倾慕的兄长,敬慕的师长,古板正直的师侄,全都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又想到燕离三番二次救她于水火,拼尽全力,毫无保留,这人世间除此哪还有真物?
想到此,心底深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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