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修允将信将疑。
正巧,唐珉那边也问出了叶诗怡去参加封闭培训的事儿,他这才缓缓松开手。
看着唐潇潇手腕处一片红肿,甚至之前留下的疤痕看起来都更加的狰狞可怖,唐珉怒不可遏的冲上前,揪住了贺修允的领口,“贺修允,潇潇对你一片痴心,你却如此对她,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费南试图分开两人,怎料,唐珉可不想被贺修允如此欺负。
“费南,这里没有你什么事儿!”唐珉绷着嘴角,自齿缝间挤出一句。
费南挤出一抹笑,“珉哥,阿允这两天脑抽,你别跟他……喂,珉哥,你怎么动手打人啊?”
因为费南挡在前边,所以,唐珉这一拳并没有落在贺修允的脸上,反而落在了费南的嘴角。
嘴巴里顿时溢满了腥甜的味道,费南淬了一口,看到地上的血沫,他直接变脸。
“唐珉,你特么的疯了是不是?竟然敢打小爷?”
一下子,情势变得更加混乱。
贺修允只看着悲愤交加的唐潇潇,转身就要走。
“给我站住!”唐珉拨开费南,大步向着贺修允走去,“你这样伤害潇潇,难道就打算这样走了?”
贺修允眸眼冰冷的迎上唐珉淬着怒火的眼眸,“还想怎样?是你们唐家上赶着贺家的!”
上赶着?!
唐珉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一片,好像被谁狂甩了好几个巴掌似的。
唐潇潇的脸色也没有好看在哪里。
她冲到贺修允的面前,“你再说一遍!”
此刻,唐潇潇五官狰狞,哪里还能够看到丝毫昔日小公主的样儿?
贺修允眸光毫无温度,“你们唐家上赶着贺家,难道不是吗?按理来说,订婚这种事情,就应该男方宣布,但现在却是女方公布!”
费南现在也不打算劝着贺修允了,毕竟刚刚自己挨得那一下不能就这样算了。
“说的对,你们唐家早就没有脸了,难道还怕人说吗?”
这话成功将唐珉心中的怒火挑到了极点,他就要再度揪棕修允的领口,却被贺修允身形敏捷的避开。
“珉哥,潇潇如果想要我娶她,可以,但是,以后她就必须要将自己的一辈子搭在这种没有任何情爱的婚姻里,你觉得这是对潇潇好吗?”
唐珉目眦欲裂,“贺修允,你现在能耐了是不是?”
“珉哥,我叫你一声‘哥’,那是顾忌两家的交情,但不代表我就要处处听你们摆布!”
从生日宴后,贺修允这心里一直憋着一股邪火,今天索性一股脑的全都喷薄而出。
唐珉额角的青筋高高绷起,血管好似随时会爆裂。
“贺修允,我不介意告诉你一句!”唐潇潇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冲到了他的面前,“就算我注定一辈子不幸福,我也绝对不会答应放你离开!”
这既是她的态度,也是她的决心!
爱了二十多年,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手,而且,还是输给叶诗怡那种女人?
贺修允冷冷的盯着她,怒极反笑的点头,看向费南,“费费,我们走!”
刚刚离开唐家,白婉柔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贺修允心里烦躁的很,直接切断了通话。
听着“嘟嘟”的忙音,白婉柔气的胸口起伏不定。未免事情闹大,影响到贺文强的升迁,白婉柔特地去了一趟唐家。
刚刚离开,贺老夫人便十分不齿的呵了一声。
唐家死气沉沉,尤其唐潇潇,眼睛早已经哭的红肿。
“白姨,这阿允未免有些太过分了!你看看他都说了些什么?”唐珉将房门重又关上,怒意满满的数落着。
白婉柔安抚了唐珉几句,重又推门进去。
“潇潇!”
唐潇潇眸光呆滞,缓缓移到白婉柔的脸上。
“白姨!”
“好孩子!”白婉柔看着唐潇潇这般,心疼不已,手落在她的后背上,安抚的轻轻拍了几下,“你放心,阿允一定会娶你!”
唐潇潇咬牙切齿,“白姨,叶诗怡绝对不可以再继续待在京都!”
此刻的唐潇潇让白婉柔觉得陌生,但也只是转瞬,她只以为唐潇潇此刻是伤心欲绝,是女人被深爱的男人伤了心的正常反应。
好容易哄着唐潇潇睡着,白婉柔轻手轻脚的关上了房门退出去。
房门刚刚阖上,熟睡的人骤然睁开双眼,眼底涌动着骇人的杀意。
白婉柔代替贺修允跟唐母好一通道歉,这才揣着一肚子恶气去了正航。
刚刚进去,扑面一股浓重的烟草味道。她嫌恶的挥了挥,“阿允,你这是在做什么?”
纵然青色的袅袅烟雾遮住了贺修允脸上所有的神情,但那双咄咄的有些骇人的眼睛却是怎么都遮不住。
“妈,我现在不想跟你吵架!”
白婉柔极力压着的怒火也蹭的一下蹿高,大步走到贺修允面前,夺下了他叼在嘴里的香烟。
“阿允,你是个男人,男人就应该有担当!”
贺修允仿若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噙着嘲讽的笑容弧度,“妈,你们是否问过我是否愿意挑起这份担当?就像小时候,我跟老三一块捡了一只小猫回来,你当时是如何说的,又是如何做的?”
从唐家回到正航,那些往事就如同过电影一般在他的脑海之中一遍遍的晃过,让他快要窒息。
“你在说什么?”白婉柔恼羞成怒的喝问。
“我在说什么,妈,你心知肚明!”
贺修允慢慢站起来,颀长的身高,夺人的气势,深邃的眼睛都给了白婉柔十足的威压,以至于她的呼吸和全身的血液好似都在被贺修允注视的这一刻全都停止。
白婉柔好容易压下心中的那份慌乱,言辞凿凿的说道:“阿允,你跟潇潇的婚事是你们从小两家就默认的,你怎么能说是唐家在上赶着贺家?”
既然硬的不行,白婉柔想着那索性就来软的好了。
贺修允嘲讽的笑笑,“妈,我是个律师,我很清楚我要为我所说的每句话负责!”
言外之意还是在强调唐家未经过他本人同意,用叶诗怡还有贺文强的升迁来威胁他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