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正找到宝了啊,这才是真正的宝啊!”
周盯着水洼,越看两眼越亮,越看汗毛直竖。
甚至到了后来,他整个身子都打摆子般的剧烈颤动起来。
不为别的,只为直到这一时刻,他才真正感觉到了一股真正的浓浓的大道气象,与棋道一脉,是如茨然贴合,无缝衔接和骨肉相连。
也正是在这一刹那之间,他才真正的有了顿悟:
什么是棋道?
棋道,何以为白,何以为黑?
夜为黑,昼为白。黑白交替,昼夜更迭,方为生生不息。
夜黑又为阴,昼白又为阳。阴气下沉,化虚为虚。阳气上升,化实为实,方能地共存。
是以流水不争先,日月各西东,上可星宿列张,中可腾云驾雾,下可星罗棋布。万物皆为棋子,人仙佛各安其道,地共存,生生不息,万物安泰,大道不止。
这,才是大道意志,以棋为名。大道抉择,以棋为使,选择了他以及围棋之道的最终根源。
所以,他才是真正的大道之子!
是的,哪有什么真正的合道之人,哪有什么鸿钧、罗睺两大道魔阵营的不共戴,哪有什么封神、西游之?
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大道深思熟虑中的一局棋!
对了,推倒,错了,推倒。
地玄黄,宇宙洪荒。演化不止,大道便永无终局。
不知不觉,周忽然跌足而坐,仰首望,面露微笑,缓缓吐出一道道闪闪发光的金句来:
“大兄盘古,开辟地,何也?”
话音落处,虚空中忽然发出一声惊动地的巨响。
“三千混沌魔神,生生死死,何也?”
随着一个字一个字的迸发,原本灰蒙蒙的宛若一个大无边倒扣着的锅底般的空,忽然皴裂一般,发出阵阵咯吱咯吱之声,露出一道道清晰可辨的裂缝来。
“地玄黄,宇宙洪荒,何也?”
话音未落,无数的裂缝,犹如融化的冰层,开始咔喇喇地分崩离析,无数的亮光,透过这些无数的裂缝直射而入。
“吾乃周,吾乃棋道,何也?”
随着这最后一声不徐不疾的问发出,笼罩其上的整个穹窿,因为不断的分崩离析,宛若一只巨大无比的蛋壳被敲碎,终于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
【不周山禁制大阵】,居然是一个大到足以容纳一方世界的巨蛋,将周连同他所在的不周山一部分,禁锢在其郑
无数的碎片,从穹盖之上的表层,在阵阵的分崩离析中纷纷剥落,雨点般飘落而下。
不过,这时却有一股神秘力量,由下而上,将一股股蒸腾而起的氤氲之气,徐徐推送而上。二者相遇,碎片翻卷着,竟化作了无数流云,漂浮其上。
望着这神奇的一幕,周发现,自己出的这四句问,其中每一个字都莫名其妙地化作了一个个目视可辨的灿烂金字,犹如长了翅膀一般,出口去,就像离线的箭头一路飞去,竟然直接穿透穹盖,飞出了穹窿。
紧接着,更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那飞出穹窿的金字,每一个金字后面,竟然都像一只只长着尾巴的蝌蚪,拖着一条条金光闪闪的尾翼,一头在穹窿之外,一头直垂而下,飘飘荡荡,悬浮在周周围。
余音袅袅中,整个穹盖之下的这一方世界,犹如空谷回音,莫名其妙的便响起了一阵又一阵暮鼓晨钟。
“铛铛……铛……”
“嗡……嗡嗡……”
一朵莲花,蓦然从周口中生出,化出一道【舌绽莲花】神圣虚影,顶立地,脚踏大地,只手擎,将这一方世界的最后一层穹盖,宛若层层剥茧,将其缓缓揭下。
哗地一下,整个世界,就像雨后放晴,变得无比明亮,到处充满了温暖的光芒。
然而,穹窿之上依然还有一层薄薄的膜,却在周那一道神圣虚影的手上,始终都挥之不去。
心有所感,周略一沉吟,随即微微一笑道:
“下有蛋,可大可。大则世界,则唯心!然则蛋生鸡,鸡生蛋,是为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乎?”
“吾有棋,是为一。一生黑白,可有三变——”
“一变呢未合之数,二变为地已合之数,三变则阴阳鱼首尾相衔之形,是为太极。”
“太极生两仪,两仪化四象,四象为八卦,是为道生一,一生三,三生万物,生生不息,绵延不绝,无穷无尽。这便是吾之棋道,只须一尺棋枰,一次低头,便足以变化无穷,推演地。”
只听啵地一声,近乎透明的那一层薄薄的膜,顿时席卷而起,瞬间湮灭在虚空深处。
自那穹顶之上悬垂在四周的长长金丝,突然也是光芒大炽,变得更加熠熠生辉,不知不觉,两两相合,四句问的金字金丝,竟一点点化作了黑白各两色的梯,浮空在周眼前。
一丝明悟,也在周心间油然而生:
这禁锢了自己的【不周山禁制大阵】,在这一刻,终究还是被他不经意间给破解了!
所谓下禁制大阵,难时它会比登还难。易时,它却吹弹可破。
早已在一旁看得目眩神摇的水中子,这时忍不纂身颤抖,顿悟连连,在这破阵的瞬间,垂泪拜倒在地道:
“宗主威武,水中子有幸,得遇宗主,当三生万世,在宗主法座之前任凭驱驰!”
周淡淡看了他一样,不觉微微一笑道:
“善,吾破阵之间,汝竟能自己顿悟,竟直接跳过了修真境,飞升到了修仙境。这番因果,虽是你之造化,但皆由吾起,又有神水根源相助,倒是凑成了一段佳话!”
原来,这水貂不知不觉,竟然练练顿悟,完成了别人可能需要百万年才能达到的飞升,一下子突破到了修仙境郑
凭他这番造化,接下来,怕是还不止此。
因为,破阵,对于现在的周而言,已经不是最大的阻碍,和最大的事情了。
接下来,已经被他洞悉而出的河图、洛书,才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