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棋的女票一直傻傻的分不清楚,灵长类中的猴子:
哪些是山里的普通猴子,哪些是比较少见的猴子,哪些又是珍巷子。
于是,牛棋“慈爱”地摸着她的脑瓜:
“用不了多久,侯猴,我就带你去看金丝猴!”
侯猴的名字是不是很奇怪,就像她傻到分不清猴子的种类那样傻。
这一年初夏,机会终于让牛棋自己创造了出来:
一本《金丝猴》摄影集,那个不良书商终于良心发现,将数万稿酬悄没声地打到了卡上。
之所以悄没声,是因为合约十万,他只给了数万。
一本《大山中的猴类》,科普性着作,但却意外地大受欢迎,竟给牛棋带来了十万的收入。
一本《三界孙悟空》,扑街到家的幻想修仙,不知怎么,就被侯猴偷偷给弄了出去,删删减减,修修补补,出了一本实体书。
书出来后,侯猴特意选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在还有些春意料峭的家属楼房顶上,蒙着牛棋双眼,将他牵了上去。
那一刻,牛棋还真有种心里怦怦乱跳的感觉。
不过可不是恋爱中的那种鹿乱跳,而是有种被某个女贼掳上山去,不仅要借种,还要终生收做压寨夫君的屈辱福
结果眼罩打开,这本花里胡哨的《三界孙悟空》实体书,便赫然出现在眼前。
侯猴左手端起书左侧的红酒杯,右手举起刀叉插上书右侧的卤牛肉,中间是她刻意涂抹着的荧光口红,示意牛棋拿起居中的书,两眼迷离道:
“牛棋,月黑风高之夜,你怕不怕?”
“怕,真怕!”
牛棋老老实实点头,然后老老实实用双手捧起了《三界孙悟空》。
(其实他心里想的却是,这疯婆娘,又搞幺蛾子。老子若变成这书里的孙猴子,看你还敢虐老子不!)
“那你看着我的眼睛,你感动不感动?”
“感动,真感动!”
牛棋口是心非,如此在嘴上和心里又演化了一遍。
不知为何,这一刻,他忽然想起了多年前,牵着一双滑溜溜的手,窝在电影院连看好几场《大话西游》时的场景。
那里面,就有一个女妖,也是这般模样。
当然,那双滑溜溜的手,如今摸上去,已经略显粗糙。
“那你娶了我吧,趁着月黑风高,趁着你满怀感恩,可好?”
着,刀叉上的牛肉塞到了牛棋的嘴里。
嚼完吃完,红酒又凑到了唇边。
牛棋闭着眼睛,吃完喝完,绷紧浑身肌肉准备挨打道:
“侯猴,如果我此时此刻对你一声,臭娘们,有没有听过这句男子汉专属口号——”
“吃干抹尽,就是不认。喝了姐的酒,那就跟姐走!”
完,半没了动静。
牛棋心肝颤动,悄悄睁开一只眼一条缝:
一看,侯猴正自顾自一手端着红酒杯猛灌,一支刀叉上下翻飞,将大块牛肉,吃得不亦乐乎。
哎……
牛棋长舒一口气,赶紧伸手抢肉。
再不抢,大盘卤菜就被侯猴全塞到肚子里去了。
不是怕她多吃多占,而是每次吃多,她就叫唤肚子疼。
肚子一疼,牛棋就得给她揉一晚上肚子。
又躲过一劫的牛棋,这本《三界孙悟空》实体书,就被他随手扔给了一个开书店的朋友。
谁知怎么也没想到,没过几个月,朋友便将几万书款打了过来。而且,还主动要求由他加印几千册,收入对半分。
如此一来,牛棋手中就有了二十万的活钱。
这一次,没有任何犹豫,也是学着侯猴依葫芦画瓢,瞒着她跑到广汽洛克菲勒4S店,自己又凑了几万块钱,梦寐以求的,将一辆乌黑铮亮的切开了回来。
侯猴看见切(Jeep切诺基)的一刹那,顿时也是两眼亮晶晶的,吸着鼻子,半才哼哼了一句:
“牛棋,你终于还是梦想成真,把你的这个切迎进门来了!”
牛棋豪迈地一手搂着侯猴,一手拍了拍切道:
“以后你就是大切,它就是牵怎么样,你的位置都撼动不了!”
侯猴撇撇嘴,手底下便伸到了牛棋的内衣中,使劲一掐:
“要不要我帮你更正一下,你其实的是,我是大妾的妾,它是妾的妾,对不对,嗯?”
牛棋嘴里吃痛,赶紧甜蜜求饶道:
“疼疼疼,管他大,你这个大妾,还不是跟我一样,随时想骑就骑它,狠狠的骑,使劲的骑,我保证不偏不倚!”
侯猴这才哼了一声,瞪着牛棋道:
“别废话,带上你的妾,加上我这个黄脸婆,何时去看猴子?这可是你早就答应的。”
牛棋想了想,于是看了看道:
“照去神农架,最好的时候是秋去。”
“但这个时候也不错,春夏之交,不冷不热,还能避开雨季,满山春色,还没有落石泥石流,咱们走就走怎么样?”
这句话一出口,侯猴的眼睛更亮了,像晚上漆黑的夜空那一闪一闪的星星般灿烂。
一场走就走的旅行,就这样愉快地定下来了。
不过,作为一名非着名准专业野驴友兼摄影师,牛棋可不能像大多数菜鸟那样,真的两手空空走就走。
足足用了几时间,一应设备,才陆陆续续整理妥当。
之所以这么麻烦,一方面是因为去神农架不比去其他的景区,吃吃喝喝,嘻嘻哈哈,也不知是人挤人还是人看人,几时间就混过去。这样的旅游,不要也罢。
另一方面,牛棋主要还是想带着侯猴,让她好好的体味一番真正神农架之韵,同时兼带着做一次科普。
免得她除了连猴子都分不清之外,在旅行的其他方面也是一个白痴,以免影响他在本地野考界的名声。
其实白了,他就是想顺带着一边完成自己给自己定下的这又一份工作。
一边也让自己的女票,以专业的角度来一次真正的神农架之旅,不让她留下遗憾。
毕竟,做为亚洲目前现存屈指可数的最大原始深林,真正要深入到神农架走一遭,也不是来就来,走就走那么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