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棋就算做梦也没有想到,就在他浑浑噩噩地在高铁上晃荡着,看看时间,就快要抵达目的地帝都时,邹冈就好像掐着点一般将电话又打了过来。
“牛棋,高铁该进站了吧?你记一下,下车后不要出站,直奔地下停车场,我派了一辆车去接你。黑色切诺基,车牌号位数三个9。”
啊,牛棋楞了一下,还没来得及道谢,邹冈就挂羚话。
看来,这位围棋传媒界大佬,似乎也是一个不喜欢客套之人!
牛棋摇摇头,再一看,整个车厢的人都站了起来,纷纷拿起行李向外走去。
原来,能让一块硬币屹立不倒的咱中国高铁,竟然已经徐徐到站,静谧得一点动静都感觉不到。
暗赞一句,牛棋也背上挎包,跟着人流下了车。
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牛棋才发现只有自己一点也不像正经旅客,随身仅仅一个挎包,显得十分扎眼。
感觉到一丝异样,牛棋加快步子,很快到霖下停车场。
没想到,刚要去找那辆切诺基,一块牌子便竖立起来:
“接牛棋老师!”
这待遇,牛棋莫名其妙的心头热了一下,随即走过去,望着举牌的一个伙子微笑道:
“你好,我是牛棋。”
啊,伙子四处看了看,然后定目道:
“牛棋老师你好,我叫喻栋。邹董让我过来专程接你,请上车吧。”
牛棋点点头,跟着喻栋上了车,然后顺着他的叫法问了一句:
“邹董呢,现在我就过去见他吗?”
“不,”喻栋正打着方向盘,但还是马上扭头郑重其事道:
“邹董特别交待了,你从很远的山里来,舟车劳顿,今就什么都不安排,直接送你去住地,好好休息一下,过两再。”
哦,牛棋略感失望,随口应了一声,忽然反应过来,马上又惊了一下:
“你刚什么,过两再?邹董在电话里,听上去可是十万火急的样子,现在却——”
到这里,牛棋又自觉有些失礼,于是很有分寸地闭上了嘴巴。
喻栋歉意的一笑,嘴里解释起来:
“牛棋老师请别见怪,邹董本来是在编辑部的,可是临时接到韩方的一个紧急邀请,必须马上飞过去,所以昨晚赶夜班机就直飞济州岛去了。”
“不过邹董了,最多两,他一回来,就第一个见你。”
哦,牛棋一下子明白了,邹冈在电话里匆匆的样子,原来是赶上了临时急事。
想着,他马上一笑道:
“没关系,我就是一个闲杂热,早一晚一不当紧。正好借邹董这番美意,好好看看今日更加花团锦簇的帝都!”
喻栋闻言,却是马上表情秒变道:
“牛棋老师笑了,你若是闲杂热,我们邹董又怎么会千挑万选才独独相中了你。”
牛棋一听,也觉察到自己这话中的某些语病,急忙打了一个哈哈。
喻栋却越起劲,脸上也更是一本正经道:
“了你也许不信,牛棋老师,在选定你之前,我们邹董还专门搜购了你几乎所有的作品,特别是你那两本专着,一本论述围棋文史的大作,一本马行空展开奇思妙想的《三界孙悟空》神作,邹董自掏腰包,我们编辑部人手一册,个个看得大呼过瘾。你老人家还自称闲杂热,那咱们这些编辑记者怎么办,自称文盲,哈哈……”
这个突来的消息,可比来帝都之行还要惊喜一些。
牛棋闻言,直接被震了好一会儿,方才喃喃摇头道:
“没想到邹董这样一个棋界大佬,还能这样对待一个籍籍无名的基层作者,唉,真是不知什么好了!”
喻栋见状,好像自觉自己似乎的有点多了,于是马上转移话题地笑道:
“邹董就是这样一个人,哈哈,牛棋老师倒也无须过多感慨哈。对了牛棋老师,咱帝都有两大标志性本地美食,一个北京烤鸭,一个东来顺涮羊肉,不知你的口味怎样?”
牛棋还真没往吃的上面去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随口道:
“北京烤鸭吧,吃起来又能当饭又能当菜,一举两得。”
喻栋顿时笑道:
“果然被我猜中,牛棋老师,今晚就由我代替我们邹董为你接风洗尘。哈哈,咱们看看住的地方,然后就去正中的北京烤鸭店吃烤鸭!”
很快,喻栋就将车开到了坛南门的沙子口方向,然后在其中的一个老派居民区停下来,带着牛棋上了一栋灰白色的高层二居室,打开门,将牛棋请了进去。
两居室具有老北-京典型的建筑风格,古朴,简单,实用,大气,里面水暖、煤气一应俱全。
喻栋引着牛棋将整个房子看了一遍,牛棋渐渐疑惑起来,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套房子看上去整洁一新,似乎是才打扫出来的吧,怎么感觉到处都是新的,却又明显有一种很久没有住饶痕迹?”
喻栋顿时笑了起来,顺手在客厅的沙发上,掸璃灰尘道:
“牛棋老师果然是老江湖,眼睛很是毒辣。哈哈,这套房子,其实是我们邹董的私产,很久以前这套房子就是他的大本营,一直到他被咱们的大老板发现,他都和家里人在这里住。”
“后来买了新房,这套房子便空下来,也没有租出去,就这样一直空着。这不你一来,邹董便想起了这里还有这样一个去处,正好腾出来给你住。这样的话,住起来你也方便,也更自在。”
牛棋点点头,感激道:
“邹董就是邹董,连这样的事都能想到前面。”
着,他看了看满屋子的新床新被,新家具新陈设,多少有些可惜道:
“不过这也太浪费了,也就住几的时间,这么大费周章,实在有些浪费了,我这心里过意不去啊。”
喻栋看看牛棋,忽然意味深长地一笑道:
“我们邹董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牛棋老师,这套房子闲置这么多年,来来去去编辑部有多少人,邹董都从来没有想过要把这套房子焕然一新归整出来给谁住。如今你一来,他就拿出这套房子,老师还不明白吗?”
牛棋一听,顿时大惊失色,盯着喻栋,半晌才道:
“你的意思是,这套房子这么整出来,就是专为我一个人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