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炸翻的消息,接一个炸翻的消息,简直就快要把刘姥姥进大观园般的牛棋,给炸晕过去。
但是这还没完,喻栋正数来宝地给他炫耀着介绍,这时几个人影忽然笑笑这从区外走进来。喻栋正唾沫横飞地着,肩膀就被其中一人重重拍了一把:
“喻栋,你这个能会道的八哥儿,又在这儿吹什么牛呢?哼哼,哪一老子非要撺掇你们邹董,把你子弄到云德社相声去!”
喻栋还没话,一旁的牛棋两眼却直了,瞪着笑的来人,嘴里不由得脱口而道:
“俞老,华老?”
所谓俞老,就是曾经号称中国围棋千年老二的大国手俞丙,却不想后来厚积薄发,老树发新芽,在众多超一流棋手都很难问鼎的世界大赛上,连续夺得两个世界冠军,一时间让整个棋坛跌破了一地眼镜。
而所谓的华老,虽然棋艺算不得顶尖棋手,但也在女子国手中占有一席之地。更重要的是,后来她将重心放在了培养棋手方面,渐渐的竟在棋艺之外另辟蹊径,拥有了另一番新地。
两人一看牛棋惊讶的样子,忍不住打量了他一眼,却是从未见过的陌生脸,不觉收起玩笑之态,端起国手架子道:
“你是——”
喻栋见状,赶紧赔上笑脸介绍道:
“哦俞老、华老,他叫牛棋,现在算不得外人,是我们邹董在全国范围内千挑万选的人,今刚刚来报到。”
噢,不管是俞老,还是华老,马上都是恍然大悟,然后一脸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
“你们邹董动作倒是很快嘛,果然还是一辈子都难改的雷厉风行的脾气,《棋道》改刊这么大的事情,动起来就动起来。不过,兹事体大,可不是招兵买马就能立竿见影的事情。”
“就是,下次见着你们邹董,我还是得给他道道!”
改刊,原来自己这趟过来,竟然与《棋道》改刊有关?
牛棋一听,不觉也是大吃一惊,愣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语。
要知道,《棋道》自创刊以来,虽然风风雨雨历经起起落落,但几十年一直屹立不倒,特别是在沪城与它并称一南一北围棋传媒双雄的《棋》,出人意料的宣布停刊的冲击下,《棋道》更成了一枝独秀却又独木难支的独苗之后,《棋道》的一举一动,现在更是成了棋界所有人士的关注点,改刊这样的大事,自然也是令众多有识之士,褒贬不一,众纷纭。
不过,这样的大事,可不是喻栋这样的喽啰插得上嘴的。
俞老、华老脱口而出的言论,他也只能苦笑一声,任何言语都不敢发表。
不过对于牛棋,因为有了这个身份,即使贵为棋坛大佬的两大国手,到底还是对他开始另眼相看,不住眼地打量了好几眼,方才又有有笑地联袂而去。
有了俞老、华老此番惊才艳艳的出现和背书,牛棋心中那仅存的一丝丝疑虑,早就烟消云散而去。
可以,现在即使不到《棋道》编辑部去,他也彻底相信了此行,乃是一件真真切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件大喜事了。
不过既然已经到了《棋道》楼下,而且还是地处中央商务区这等奢华之地,当然也还是要上去走走看看。只不过进去的心情,却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体验了。
一看见喻栋带着一个新人,推门而入,整个编辑部的目光,顿时齐刷刷地聚焦在了牛棋身上。
喻栋倒也干脆利落,直接开口介绍起来:
“诸位编辑老爷还有大姑娘媳妇们,这位就是咱们老板挑来的又一员干将——牛棋老师,大家欢迎!”
一阵冷丑,终于有人带头鼓掌,整个编辑部,方才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来。
对此,牛棋倒也不在意。
所有的职场,只要是有饶地方,对任何一个新饶到了,都有这样一个比较尴尬的过场。怀疑,嫉妒,观望甚至敌视,都再正常不过了。
所以,牛棋也没有表现得过多热情,当然更不会故作惶恐,以博取所谓的好感,只是不卑不亢地报以微笑。尽管,在进门之前的那一刻,他的心中不知狂跳到何等程度。
要知道,这里面的任何一个编辑、记者,哪怕就算是正常渠道分来的实习生,对他而言,也是曾经要高山仰止般的人物。
而且,就算仰望,人家也不一定能看你一眼。
喻栋自然更懂得其中的水深水浅,也没有故意拖延一会儿,按职场潜规则给他来一个应该有的下马威,马上便带着牛棋,指指点点地转起来。
将每个职能部门大致走了一遍后,两人最后来到一个门前,不用喻栋介绍,牛棋便看见了门上的一个极的铭牌,上面毫不起眼地写着几个大字:总编室。
权利最大的门庭,却以最的铭牌标示,这显然是有意为之。
牛棋看了两眼,依然还是没有猜透其中的深意。
见牛棋若有所思,喻栋笑了笑,以一副到此一游终聊口吻道:
“牛棋老师,来日方长,以后这里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现在,估计你也又累又饿,不如咱们就去解决温饱问题吧?”
牛棋点点头,笑道:
“当然,该看的都看了,接下来一切都听你安排。”
喻栋这才舒口气,一身轻松下来,领着牛棋向外走去。
临出门,一个北方汉子彪悍的身躯,忽然从后面追上来,望着牛棋叫了一声:
“牛棋老师请留步——”
牛棋驻足,回头一看,一双手便热情地伸了过来: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章达镛,与你一样,也是咱们邹董这一次在全国选拔中挑出来的二人之一,只是比你先到了一步。”
着,他又加重语气道:
“重点是,我们不仅是二人之一,而且我还是你的读者。你的书,很久以前我就认真拜读过!”
哦,牛棋不觉也热情起来,跟着他的节奏握了握手,嘴里笑道:
“真是幸会,我也知道你了,章达镛,在咱们业余棋界,你可是我一直都仰望的业余王之一啊。只是没想到,今竟在这里见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