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幽哭笑不得,心想着就算是演习也太认真了吧,都是戏精上身了还是怎么?但既然这些人都不肯回神,就只好说:“我没有,我没有喜欢他,我取向可正常了!你不相信,我们接个吻看看!”说罢就真的要拉过齐嫣作势要吻一口。

齐嫣顿时如临大敌,寒光一闪,手中剑就立马架在了纪幽脖子上,怒道:“你敢碰我,我立马就杀了你!”

“齐嫣,你敢对我哥哥出剑,赶紧把剑放下!”纪莲立马怒道。

炎战挑了挑眉,“齐小姐,劝你还是把剑放下,别忘了我们的共同敌人是这个。”说着就指了指重生。

纪莲却说:“哼,能被我哥哥看上你就有福了,竟敢对我哥哥出剑,真是不知好歹!”这话声音虽小,却是在场的都听得到,齐嫣准备放下的长剑又举起来,指着纪幽说:“对我来说,所有男人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忘恩负义,一样的贪生怕死!”

很久都没有接戏的重生觉得有点无聊,看到此处就忍不住接道:“哟,听你的意思,好像是经历过什么伤心事?是被哪个负心汉抛弃过?说来听听?我给你看看到底是那个负心汉的错,还是你太凶了把人给逼成了负心汉。”

这话就像是在说,那个负心汉可能不是真的负心,而是因为齐嫣太过强悍,以至于不得已生出了那些不应该的想法而已,就是说齐嫣有今天全部是她自己的错,所谓自作孽不可活,说的就是齐嫣。

齐嫣冷笑道:“这是我的私事,跟你有何关系,别忘了我跟他们才是一伙的,你现在这么挑衅我,就不怕我真的对你下手?”

重生不慌不忙,淡淡定定地靠着软榻,舒舒服服地说:“你想要下手早就下手了,我知道你不是怕杀不了我,只是念及我们的情谊才会如此犹犹豫豫。哼,有本事就一剑杀了我,否则出了去,别怪我找帮手过来收拾你们!”

忽然柳阡墨站起来,给在座的都投去一个眼色,然后就喊了人进来。进来的是刚才送菜的侍女,她扫视了眼,就过去收拾桌子,收拾完毕就低下头出去了,好似没有看到里面这副剑拔弩张的情势似的。

骂声还在继续,偶尔会夹着刀剑碰触之声,若是从外面看,能看出里面是刀光剑影,忽然门被打开,一抹身影从里面窜了来,随着几声谩骂,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本来追出来的炎战没有再追,只是骂了声:“吃里爬外的臭小子。”就回到屋里,把门一关,眼不见为净似的闭上眼。

房间里一片狼藉,重生还是那个姿势靠在软榻之上,用唇语说:“喂,这招真的可以吗?”

冯云溪继续擦他的长剑,慢慢地也用唇语说:“在这里只有阡墨不会中毒,现在他出去,估计就只会被认为是去找解药。你们一个个都精神有问题,才会让外面的人放松警惕,而我则是作为保护你们留下来。”

炎战说:“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计划有点不踏实?那个嫣然就真的会相信我们会中毒,然后就让柳阡墨去找她拿解药?”

冯云溪说:“她会信,但信多少就不清楚了,不过你们刚才演戏演得挺逼真,我都差点以为你们都中毒了。”

其实刚才吃的那顿饭里,都有毒,是迷失心智,让人换上精神病的毒,这种毒会让人性情大变,但变成什么样却不可知,而且用银针是无法试出来的。而重生是个普通人,容易中招,柳阡墨也是在思考过后才想起了这个毒,便将计就计地让他们顺着重生的话去对骂,当然首先反应过来的就是脾气也是暴躁的炎战,彼此对骂几句后,因为涉及到了纪莲,为了能让这场戏更加逼真,纪莲就只能是硬着皮头上了,也幸亏不知道是不是药效够强,连纪莲的心性都有所改变,接着就是齐嫣,最后的纪幽是在柳阡墨的指示下站起来劝架的,因为柳阡墨觉得戏演得差不多就行了,同时就给了重生服下解药,但为了骗过所有人,在服下解药后还得要继续对骂,最后连冯云溪这个内力深厚的都加入了战场,目的不为别的,就是给外面的人都知道,我们都中毒了,你们可以安心了。而柳阡墨是什么人是药神谷后人,这点影响心智的毒对他有用才见鬼,所以由他去取解药是最适合的。这个计划也算是将计就计,也就是说,真正中毒的其实就只有重生,炎战受了一点小影响,只能是作为推波助澜,构不成威胁。

即便早就知道这顿饭危机重重,却没想是这么严重,现在重生想起来仍然觉得一阵后怕,心想着既然柳阡墨都用银针试过了饭菜里怎么会还会有毒呢,可惜就真的有毒了,而回忆起刚才各位与自己的表现,又释然了,“中了毒我就真的成了戏精。”

白白有点不甘心地说:“其实我也想凑个热闹的,只是柳大夫不允许。”

冯云溪说:“你一个兔精要中那种毒谈何容易,若是连你都中招了,就恐怕会引起怀疑了。”

重生说:“所以现在柳大夫已经开始行动了,我们这些人真的能安心地睡个觉了?”

炎战说:“柳大夫临走前说过,他已经给我们服下解药,这种解药能致人昏睡,要说睡得天昏地暗也实属正常,怕就怕在他们会拿我们做要挟,计划就要泡汤了。”

冯云溪摇头说:“还不至于,若是她要想杀我们,早在他们回房间的路上杀了,用不着等到现在,只是不知道那个嫣然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

是的,他们到现在摸不清那个女人到底想要干嘛。

长夜漫漫,等待都是最煎熬的。虽说从地宫走出来都很疲倦,可现在柳阡墨正在与敌人周旋,就睡不着了,重生是如此,其他人亦是如此。而最严重的,就是以看守他们为由,一直对窗而坐的冯云溪了。

他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壶茶了,却仍是没有个尽头似的继续喝,可他应该比他们都要疲倦,真的能撑得下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