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雪寒江反应了一瞬间,反应过来碎魂指的是什么后笑着摇摇头:“呵,反正都已经到这儿了,早几晚几,或者早几个月晚几个月见到又有什么区别呢?几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么一点儿时间。”
“算了,不这个了。”碎魂见气氛逐渐沉闷于是岔开话题:“对了,你还没为什么执意要送茶回巨树部呢。”
雪寒江挑眉,揶揄到:“她这么容易被骗,难道你要让她一个人回去?诶,碎魂,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个样子的人,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碎魂挠挠头:“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莫不是对人家姑娘有点什么想法才这么关心帮助的吧?”
雪寒江仔细反思了一分钟,摇头:“只是结伴同行而已,再了,茶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你一路上还这么照顾她。”碎魂撇嘴,很明显是不太相信的:“你老实,难道真的对她一点想法都没有?”
“你一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呢,赶紧烧火吧你。”雪寒江翻了个白眼,把手里的木柴扔到碎魂身上:“还我这么照顾她,难道我对你就有哪里不照顾?照你的逻辑我是不是还对你有什么想法了?”
“你……唉,茶就茶,你别扯到我身上来啊。”碎魂张张嘴却一时词穷什么都没能出来,只好抱着木柴沉默无语。
雪寒江转头看着茶:“我这人性就这样,要么一直旁观视而不见,要么管了就会管到底。既然我当初同意了她加进队伍,那我就得对她负责、对队伍里的每个人负责,只要我没事你们都不会有事。”
“唉。”碎魂把怀里的木柴扔进火堆里:“寒江,在队伍里的人又不是不会出力,哪里需要你一个人拼死?”
雪寒江抬头看了一眼上明亮的月亮,低声笑了一下:“行了,咋还唠上嗑了,赶紧睡吧你,再不睡该亮了。”
碎魂摇摇头叹了口气,闭上眼不再搭理雪寒江。
看他们都在睡觉雪寒江闲得无聊,捡起一根木柴在地上刨了个坑,然后把枯荣并蒂莲召出来当做普通的植物种在地里,还把土填了填,最后满意的点点头。
枯荣并蒂莲与雪寒江感觉有细微的共通,被土埋起来的感觉隐约顺着武魂传到雪寒江身上。
雪寒江声嘀咕了一句:“被土埋起来的感觉还挺微妙的。”
雪寒江没注意到在一旁背对他的茶忽然睁开眼,湿润的眼里满是痛苦与挣扎,显然刚才雪寒江和碎魂的对话茶全都听了去,但她没有起来问雪寒江哪怕一句,在心里暗叹一口气,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闭上了眼。
……
逐渐亮了,金色的朝阳从地平线缓缓升起,碧绿的草原被镀上一层金边,既瑰丽又梦幻。
一晚上的休息时间让三饶状态基本调整得差不多了,别的不至少茶不总是一副状况外的样子了。
碎魂活动了一下手臂,笑起来:“怎么样,要举高高吗?”
雪寒江后脑勺上给了碎魂一巴掌:“举你个头,要不是我不会飞行类魂技哪里需要你帮忙啊。”
“诶,没打到~”碎魂早早地释放出武魂,紫色的魂环光芒一闪直接避开雪寒江的巴掌,伸手将他揽住再抛起:“怎么样,这个高度够了吗?”
雪寒江浅色的瞳孔染成紫色,显然是已经激活了紫极鹰眼,但哪怕被突然扔起来声音也没有半点波动:“再高些。”
碎魂闻言再次在空中无借力拔高了一截:“这里是极限了,再高下去我施展次数不够很可能会摔。”
“够了。”雪寒江极目远眺,鹰眼的视角极广,只需一眼就能在茫茫丛林里找到草地里隐藏的兔子,而他们此次的目的只是看看哪里有牧羊人和羊群活动的痕迹,自然是更为简单的。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雪寒江就锁定了目标,打手势示意碎魂可以降落。
落地后雪寒江指着先前他所看到的方向:“正东边,大约三千米左右有大量羊群。”
碎魂点点头,三两下把昨夜拿出来的材料收起来:“事不宜迟,我们得赶紧过去。”
茶什么也没,沉默的跟在两人身后看起来十分乖巧。
……
初升的骄阳下是无边无际的芳草与野花,草叶上沾着清晨的露水在阳光下烨烨生辉。
茶叹了口气:“要是有马就好了。”
碎魂歪着头转过去看茶,的眼睛里是大大的疑惑:“怎么,你难道骑了这么久的马还没骑够吗?”
“……”茶:“你难道不觉得在这种时候策马奔腾额外的畅快潇洒吗?”
碎魂仔细想了一下,摇摇头:“可以,但没必要。”
茶:“……”
你这些稀奇古怪的语言都是跟谁学的啊,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一个人?好的高冷砍仔怎么变就变了呢?
雪寒江全程没有参与他们两个的话题,心分两用的一边辨别方向带路,一边在识海里呼唤青霜。
加上昨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时辰了,青霜还是毫无回应,雪寒江不担心是假的。
倒不是担心青霜不在没人给自己充当后盾,而是这么久的相处让雪寒江有些适应了青霜的存在,骤然没了很不习惯。
……
雪寒江他们三人都是少年人,体力精力都很旺盛,在草地上行进的速度极快,约莫十点左右就已经远远的看到了羊群。
那应该是一群走散聊羊群,走在最前面的一只头羊似乎受伤了,走得很慢,后面的白团子似的羊群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头羊有伤,绵羊数量稀少。”雪寒江皱眉:“前面也许会有野兽,大家心些。碎魂,你去前面看看情况,一有不对不要纠缠立即回来。”
碎魂点点头,朝着羊群的方向疾冲过去,待接近后直接原地消失,很明显是他的第一魂技。
雪寒江看了茶一眼:“走。我们也过去。”
茶:“好。”
雪寒江与茶到的时候碎魂已经在那边等着他们了,摇摇头道:“没有魂兽或者其他野兽的气息。”
三人对视一眼,励志做个大夫的碎魂义不容辞的朝羊群走去,嘴里还喊着什么“我又不是兽医”之类的话,但很显然没有人理他。
来也奇怪,这十来只绵羊和带头的山羊似乎并不怕他们,看到碎魂走过去也没有惊慌,只象征性的“咩”了几声。
雪寒江倒不奇怪,连千年魂兽在第二武魂的诡异亲和力下都会露出明显的善意,区区一群连野兽都算不上的家畜又怎么会排斥呢?
碎魂半蹲下,伸手把山羊不敢落地的前腿抻直又松开,接着又在羊腿上摸了几把:“不是咬的,奇怪的是看起来也不像摔的。”
雪寒江突然开口:“这很明显是被什么人打的。”
“嗯?”茶愣了一下:“为什么要打头羊?头羊受伤了怎么带领羊群?这主人脑子有毛病吗?”
雪寒江看了一眼碎魂,碎魂心领神会的去给羊处理伤口:“谁打羊的就一定是主人了。”
碎魂手上的动作忽然停住:“你是……这里很有可能不只一户人家?”
雪寒江笑了一下:“我也没只有一户人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