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的半壁江山。
……
在一个不平凡的平凡日子里,雪寒江动手拔掉了一个武魂殿安插在北部很久的钉子,将草原以南雁北城以北的北部地区全都握在了手里。
雪寒江回来的当,安排厨子煮了羊肉汤锅,请这楼里段时间以来一只盯梢的的兄弟一起打了个边炉。
等所有人散去已经是月上中,上零零星星的飘下零点雪花。
北方本就寒冷,又恰逢冬至,这一场宛如先遣部队的雪来得悄无声息。
雪寒江站在屋檐下看了好一会儿,眯着眼睛拢了一下身上黑红色的斗篷,然后才飞身躺在树杈上,一边赏雪落梅间,一边自饮自酌。
他的酒量很好,没有用魂力护体的情况下都能喝趴了一屋子的人,但此时他才喝没两口就觉得自己有些醉了。
又喝了一口酒,刀子一样的冰凉液体进入喉中,辛辣而灼烈,腹中像是有一团火在烧,烧得思念满愁肠,隐约有种自虐的痛快。
雪寒江仰起头,把头靠在身后的梅树上,冰冷的雪花羽毛一般轻柔地落在他的脸上,再被呼出的热气融化,雪水挂在蝶翅一般的眼睫上,倒像是才哭过一般。
靠了一会儿,冰冷的雪水在脸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有些凉,让雪寒江清醒了几分。
抹去脸上的雪花与碎冰,雪寒江低头看着手中似乎能汇聚月光一般的半透明玉镯子。
他承认,他有点想千仞雪了。
尤其是在生辰与醉酒这两件事撞在一起以后,心里头的所有念头似乎都被放大了,任何一点点的思念都变得无法忽视。
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不知道她有没有通过使九考,不知道她现在成长如何。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在某一时刻想起过自己?
雪寒江摩挲着光滑的玉镯,浅灰色的眼瞳悄然变得温柔起来,嘴角也扬起一丝笑容。
算啦,自己是男饶嘛,应该主动一点的。
反正在这三个来月的时间里,江月楼该安排的已经安排妥当了,不如……
去见见她?
这个念头一诞生,就跟在脑子里扎了根似的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