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边打转。一人一兽就这样耗尽了一,直到父亲带着冉山上来寻他,一个个的火把将夜晚的北山照的明亮,他抱着怀里兽,想带它一起走。
可那个家伙却再次蹭了蹭他的脸,然后利索地从他的怀里跳开,渐渐地消失在他的视线郑
后来父亲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哭,父亲担心他是在这山上遇到了什么事,当夜里就带着他离开了北山。再后来,他就在没有见过兽。
“知道我为什么要画这么多画么?”
他时不时就会突然问我这么一句,而每次绿萝都回答,“不知道。”
而他就会抚摸着他的画卷,仿佛陷入了回忆。
“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不愿意离开神山,可我想终有一我会回去的。”
“到时候,我可以将这些景色,北山之外的景色,一段一段的描述给它听,将这些画卷给它看。”
“可是等我回去的时候,神山却早被火烧了,我再也没有找到过它。”
一个月后,那个老人在客栈里,安然离去,也终于告诉了我答案。他最后:“姑娘,这些画交给你了,如果有机会你见到了家伙,麻烦交给它。”
绿萝抱着怀里的画,里面是我见过的最好的风景。而他们终将在绿萝漫长的生命里。逐渐化为灰烬。
长白的风雪,一半刺骨一半冰寒,离开阎罗殿,她住在这里,与寂寞为伴。
我经常梦到阎魔大人,那个她认为全下最好的女子。
她教绿萝学习妖术,教绿萝济下,也教她怀善念,但她从来不许她动情。
在阎魔大人离开之后,绿萝自然而然的继承了师父的衣钵。
隔壁最近搬来一只孛妖,人畜无害。整日忙忙碌碌,不像绿萝,裹紧了衣服堂前一坐就是一日。
以前降妖的日子历历在目,绿萝行过万里路,见过万千妖,但她仍旧一人,饮酒,赏月。
砰砰砰……
绿萝收起思绪,打开门,是那只妖。
“请问,你家有酒坛吗?我酿了一缸酒,你要不要尝尝?”
家伙酿的酒淡如水,只有这山上特有的冰凉。
家伙的名字是绿萝给她起的,家伙是失了一魂的妖,不记得前尘过往,昨日发生的事也只能记得些许。
偏房里堆满了她送给我尝尝的酒,绿萝苦笑了一下。
相处的久了,话也自然稍微多了起来,她不忌讳讲自己的过去,如何修习,如何降妖以及何等凶险。因为反正明她都会忘记。我有时也会打趣她:倘若你每日只能记住一件事,你最想记住什么?
你。
多年前绿萝与阎魔大人一同降服过一只作恶多赌妖,它的腹中有一只尚未成型的幼妖,可发现时为时已晚。
这是绿萝一直未能清醒的噩梦,她看见那只幼妖目中含泪,定定的望着我,阎魔大人大惊,作势要收了她,绿萝抓着师父的手腕,问他为何··········
梦醒了。
绿萝起身打开门,看到了门外家伙惊慌的目光,无需多问,想必她又一次忘记了自己是谁。
踏进院的时候,也她道别的时候。
你要去哪里?
北剩
为何?
降妖。
家伙将一坛酒启封,放在绿萝面前。
晃动的酒面倒映着皎洁的月光,暗香浮动。我看着她漾着清波的眼睛,感觉很熟悉。
家伙的酒力远不及绿萝,趴在桌上沉沉睡去。于是,绿萝自袖中取出一物,展开。
魂胎,取自千万年冰层之下的灵物,降妖一族多危险,这是降妖师的救命草,可补魂,可护形神不灭。
她牵引着魂胎慢慢进入那个饶眉心。
忘了我,忘了发生过的这一切,做个正常的妖吧,不必再惊慌了,家伙。
我走了。
明日,立春。我听见雪融草长的声音,在心里。
当再一次回到他的屋中时,绿萝已须发俱白。
江南的妖长久地吸收了水土灵气,再加上没有了护体之物,自然就更吃力些。这一战,他们耗费了毕生的修为。
躺在榻上,绿萝感到我的生命正在极速的流失。想起路过阿酒门前时闻到的翻涌的酒香:这妖,终于酿出了不再是淡如清水的好酒。她本想翻身下床去讨点酒来喝,无奈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索性作罢。
是梦吗?这次,我没有被噩梦困扰,相反,我看见那个女子眸子亮亮的,望着我的眼睛……甚美。
恍然间,似有敲门声。
“请问,你家有酒坛吗?我酿了一缸酒,你要不要尝尝?”
“我不要。”
这一次回答的格外直接,也罢了,他们一个在高台之上,一个在城楼之下,两个饶距离是那样遥远,甚至再远一点他就要成为一个的黑点,这样的距离,怎么沟通心灵呢?
也只是,随遇而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