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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飘飖道:“有理,你希望我能够学会验毒?”
林涟漪喜笑颜开,仿佛什么大事被解决了一般:“你为人族之身,又不曾有多少人见过你的真实面貌,可轻易进入剑丹城,向其中有名的验毒大师请教,以防日后我族重蹈正道被毒害之辙。”
吟暮、程飘飖明白过来,皆喜,吟暮道:“飘飖,涟漪此法可行。你是人族,又对制香有所了解,不论是向验毒大师吴沫请教,还是向炼丹大师管鸣丹拜师请教,定皆能轻易成功。”
程飘飖脸颊微红,道:“哪有这么容易,我愿意一试,不过成败却不知道了。”
“好!我后日便先带你去剑丹城。验毒大师吴沫为井楼危城主府邸之人,恐怕不能有许多时间教授验毒之能,不过她的夫君及其弟子,都对验毒有些了解,你拜她为师,在她府上学习,也能学个博大精深。”
“吴沫为井楼危府邸之人,与井楼危关系太近,恐怕不好,不若拜管鸣丹为师?”吟暮建议道。
林涟漪犹豫,其言有理,然她在平延城时,请的是管鸣丹,也是因为吴沫在城主府邸上,若是吴沫在她自己家里,已然会去请吴沫。
验毒大师必然懂毒,也会懂丹,然前者不如后者;炼丹大师必然懂丹,也会懂毒,然前者亦不如后者。
程飘飖思虑片刻,道:“我愿拜吴沫大师为师,于我蛇妖族,验毒是首要之事,炼丹则为辅。若是不成,便再求拜管鸣丹大师为师。”
“好。”吟暮道,“既然你决定了,便都去试试。你是个谨慎的人,蛇妖族的秘密,我相信你不会轻易泄露。”
“飘飖不会辜负族长的信任。”
“时候不早,飘飖,你先去去休息吧——涟漪,”吟暮看向林涟漪,道,“你让我看看你的冰引。”
程飘飖退下时,对林涟漪道:“我们的小妹妹,你越来越像掌权者了。”
林涟漪哑然失笑,待程飘飖转身时,向吟暮伸出右手,缓缓收起笑容。
吟暮伸手内视其经脉,直达丹田,见朱心安稳,其上冰引展开六轮枝杈完完整整得令人不忍心触碰。
吟暮微微蹙眉,为林涟漪感知到。
林涟漪心想:那六轮枝杈都是乘曦修炼得来的,我修炼了九年,也不过令第六轮枝杈完整了一些,勉强有了个形,且隐约看得出第七轮枝杈的影子,然若要推进到第七轮,恐怕到了暮雪千山才有契机吧?
“第六轮,我被百琐庄封印起来以前,乘曦修炼到了第五轮,到行流教你冰天裂雪大法时,你立即便凝出六轮。如今,第六轮总算有了点模样。
“若是乘曦还在,恐怕已经有完整的第七轮了。”
林涟漪惭愧道:“乘曦不愧是蛇妖族中天赋极高之妖。”
“不算最高,我已有八轮了,第八轮比你的第六轮难看了不少,也丝毫看不出第九轮的样子。”吟暮悠然道,“可是比起乘曦的第六轮,天赋更高。”
林涟漪默默点头。
吟暮加入灵力,沿着经脉游离至丹田之外。
林涟漪控制着魔神血,不令其进攻。
吟暮的灵力缓缓进入丹田,朱心蓦地一动,却没有更大的动静。灵力化成丝缕,充盈整片丹田,向朱心轻轻缓缓地挤压,同时以朱心为中心,于丹田中缓慢地萦绕。
朱心感受到同源灵力的压迫,仿佛一个痴傻之人般疑惑了片刻,随着四面八方的压力越发地大起来,它猛然惊醒,意识到这竟是伪装了的大敌,连忙散出灵力,层层荡漾,每一圈灵力扩散,它便轻微颤抖一分,将灵力更加剧烈地推出。
吟暮的灵力猛地压下,尤其着重于冰引之上。
朱心顺势一退,至丹田一角,冰引六轮枝杈亮起冷冷白芒,犹如空中正飘落下来尚未成冰的雪花。后背无敌,只正面迎战,朱心上下翻转一圈,冰引六道枝杈旋出锋利的剑刃,朝着充满丹田的敌方灵力削去,直绞得其碎成真正的丝缕。
吟暮灵力正要重整旗鼓,朱心便在冰引的催促下一扎入溃不成军的敌方灵力之中,仿佛张开了大大口,狼吞虎咽。
几个瞬间,丹田之中所有灵力便被一扫而空。
朱心得意地滚了滚,又端坐于丹田正中央,休憩下来。
吟暮轻笑一声,将内视之能力收回,放下手,道:“看来你也不是从未用过冰引,它仿佛经过主人的多次训练。”
林涟漪道:“九年了,我将自己认为蛇妖族一员,便自然会注意修炼冰天裂雪大法。冰引有明显的活力,也是应该。”
吟暮轻松一笑,道:“我虽不知道凌飞雪传你的法门究竟如何好,但我们的冰天裂雪大法也是绝世法门。听说你来日不愿长久留在暮雪千山,那么,待到暮雪千山上,一定要抓紧机会修炼。”
“是。谢族长提醒。”
“好了,我们也去休息吧。江湖上就是事多,你我都少有休息的机会。”
“在洹山上,也不能安心休息。”林涟漪凝视吟暮,目中流露真意。
吟暮会意,苦叹一声,道:“我真的想回到暮雪千山,这里好虽好,却不安全。”
她抬头凝望天空月色,暗淡的光芒仿佛玉兔有疾、桂树衰败。清冷的光芒映照这洹山连绵,千蛇沉眠,万蛇无眠。
观海山。
无垠踏过二十二字训,又见无数遍二十二字训,才到观海殿外。
白巾巾从观海殿里出来,面带微笑,对无垠道:“潭主大人,教主请你现在进去。”
无垠点头道谢道:“多谢白掌事。”
“潭主大人客气了。”白巾巾对着林涟漪的未婚情郎,目中流露的是真切的善意,而非平日里习惯了的笑意。
无垠走到观海殿门槛前,稍稍顿了顿,才跨进殿中。
他心中无奈,前几日和林涟漪在观海山待得太久了,天天觉得这个教主对他脸色很不好。让护**着与他斗法也就算了,偏每每与涟漪说话时,都不给他好脸色。
也是因此,跨进门槛之时,他忍不住觉得一阵头痛。
走进观海殿,凝眸望去,果然万寒径摆着一张冷漠的脸,甚至于眼眸中明显地流露出些许不悦。
他走到阶前,欲行礼,却听上面万寒径略微带着些不耐烦地道:“都要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行礼。”
一家人?你的脸色看着像是对待自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