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二人初次遇见到现在,已经快一年的时间了,今独孤信才知道杨逍的可贵之处,他虽然年龄,但是思维逻辑、思维方式却非常与众不同。
这一路上,虽然二人闹过不愉快,曾经独孤信还曾铁了心想把杨逍送回家里,打算永不见面。结果杨逍化解危机的能力和处理问题的手段又让独孤信刮目相看。
这么的一个人,却懂得这么多一个正常成年人都没有接触过的道理,掌握了一些读书人寒窗苦读多年都不一定能够掌握的知识文化,这些都要得益于程英。
是程英这十几年里无微不至的照顾和潜移默化的影响,才让这个不起眼的毛孩子成为独孤信身边的智多星。他有时候的话,让独孤信感到非常的睿智,他的处事方式给了独孤信不一样的思路。
这近一年的时间里,杨逍用自己的聪明灵动、真知灼见打动了独孤信,用他那超乎年龄的认识的成熟稳重让独孤信重新认识了他,以后的他们除了志同道合,就是生死与共。
杨逍知道独孤信特别喜欢自己所的那篇大文豪东坡先生的《晁错论》,他也默不作声,等到色暗下来后,二人找了家客栈住下之后,杨逍就迫不及待地收拾好床铺睡了。
独孤信一看杨逍早早地睡下了,自己也不能熬得太晚,就没多想,也早早地睡了。睡觉之前,还帮杨逍掖了掖被子。
第二独孤信醒来,杨逍不在房中,独孤信也没有出去找他,而是打算像往常一样,坐在窗户边上看云舒云展,想一些事情。
当他站起身时,桌子上放着的一张白纸,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独孤信赶紧走到桌前,想看看那张纸究竟是怎么回事。独孤信刚刚走近桌子看了一眼,泪珠子就一串串地滴落下来。
原来那张纸上写着的正是独孤信和杨逍昨所的《晁错论》,这没有什么惊奇的,只是白纸上第一邪杨逍夜默东坡先生《晁错论》赠独孤信兄长”这样一句话映入眼帘时,独孤信才明白杨逍的良苦用心。
前一晚上杨逍早早进入客栈房里睡下,并不是真的累了,而是用的三十六计中的“瞒过海”,先引着独孤信也早早地睡下,自己连夜爬起来默写时间才会充足。
以前的杨逍总是得多做得少,总让独孤信觉得这个孩子不太稳重,而且每逢遇到自己熟悉的东西,往往口若悬河一般个没完没了,让人觉得有些厌烦。
自从上次他们两个闹了不愉快以后,杨逍不仅话明显少多了,而且练武也比以前更卖力气了,照顾起独孤信来也更为细心了,变化大得让人感觉似乎换了一个人。
今又来了这一出,让独孤信不仅喜出望外,更是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世人都“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独孤信看到杨逍用心良苦,这泪珠子一串串地掉下来,如同白乐在《琵琶蟹中所写的“大珠珠落玉盘”。
独孤信自己都没想到,这泪珠子是他掉的,他先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然后把那张白纸双手提起来,站在窗口,运足了气,对着外面开始了自己的朗诵:
“下之患,最不可为者,名为治平无事,而其实有不测之忧。坐观其变,而不为之所,则恐至於不可救;起而强为之,则下狃於治平之安而不吾信。惟仁人君子豪杰之士,为能出身为下犯大难,以求成大功;此固非勉强期月之间,而苟以求名之所能也。
下治平,无故而发大难之端;吾发之,吾能收之,然后有辞於下。事至而循循焉欲去之,使他人任其责,则下之祸,必集於我。
昔者晁错尽忠为汉,谋弱山东之诸侯,山东诸侯并起,以诛错为名;而子不以察,以错为之。下悲错之以忠而受祸,不知错有以取之也。
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昔禹之治水,凿龙门,决大河而放之海。方其功之未成也,盖亦有溃冒冲突可畏之患;惟能前知其当然,事至不惧,而徐为之图,是以得至於成功。
夫以七国之强,而骤削之,其为变,岂足怪哉?错不於此时捐其身,为下当大难之冲,而制吴楚之命,乃为自全之计,欲使子自将而己居守。且夫发七国之难者,谁乎?己欲求其名,安所逃其患。以自将之至危,与居守至安;己为难首,择其至安,而遣子以其至危,此忠臣义士所以愤怨而不平者也。
当此之时,虽无袁盎,错亦未免於祸。何者?己欲居守,而使人主自将。以情而言,子固已难之矣,而重违其议。是以袁盎之,得行於其间。使吴楚反,错已身任其危,日夜淬砺,东向而待之,使不至於累其君,则子将恃之以为无恐,虽有百盎,可得而间哉?
嗟夫!世之君子,欲求非常之功,则无务为自全之计。使错自将而讨吴楚,未必无功,惟其欲自固其身,而子不悦。奸臣得以乘其隙,错之所以自全者,乃其所以自祸欤!”
刚刚诵读完毕,就有一个人问独孤信,不用猜,此人肯定是杨逍,“怎么不读首行啊?”独孤信答道:“别人都把那写在落款处,你怎么写在首行呢?”
杨逍莞尔一笑,然后用诡异的眼神看着独孤信,冷嗖嗖地了一句:“我要是当时不把那些话写在首行,可能你都没心思看下去。”
独孤信道:“这在以往还真是有可能的,我可能会觉得你在卖弄学问。只是最近你的变化太大了,行事风格转变得太快,让我都感觉很不适应。”
杨逍道:“士别三日,应当刮目相待。虽然咱们两个没有分别,可是前番一席话,我早已经决定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虽然我年龄还,但是程英姑姑把许多人一辈子可能都学不到的武功、知识、道理等等吧,都教给我了。她总是觉得韶华易逝,也总是觉得时间不够用,所以就从我很给我开蒙,教自己所知道的一黔…”
着着,两个饶泪珠子也都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也没人再动手去擦了,因为程英对他们两个意义非凡,他们都曾跟程英学过很多东西,只是杨逍跟随程英的时间更长一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