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
再严重点就是干脆直接道心破碎死亡。
而四相天人这么布置，根本就对他本人没有任何帮助。他在渡过虚妄劫的时候，该失败还是会失败，失败后还是会直接死亡。
只是留下了一个拥有他记忆的新生命而已。
这真的是永生和渡过虚妄劫的保证么？起码叶辰并不这么认为。显然这个四相天人对于自我存在本身的认知出现了偏差。
自我永远是唯一的，如果死亡，那么新生的出那怕一个拥有他所有记忆，和他一模一样的人，那也不是他，和他本体根本没有丝毫关系。
蠢！真是太蠢了！
这就是叶辰的评价，他心念转动间，身体上黑色的雷霆一扫，顿时将身体上那片古怪的符号全部抹平消失！
想要侵蚀他？侵蚀一位天神？别开玩笑了。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能不能帮帮我！求你，也帮帮我啊！”盘一峰显然是感觉到了叶辰抹除了那些符号，顿时变的激动了起来。
“帮你？”叶辰看看盘一峰，缓缓摇头。
盘一峰顿时急了：“我，我我！你只要肯帮我解脱，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啊！求你！求求你！”
说着他竟然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冲着叶辰连连叩首。一个堂堂的巅峰天人，竟然被这万劫不侵圣典折磨成了这副样子。
叶辰看着他也很是感叹，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帮助盘一峰，不是说他不想，而是不能。
四相天人的信息已经和他完全融合为一体了，要是进行抹除的话，只会将他和四相天人信息一并抹杀，并不能将他盘一峰单独的保留下来。叶辰见盘一峰一直磕头不起，便将事情说了出来，最后道：“你还是就这样继续活着吧，若是想将四相天人的印记抹除，你也会死的。”
“死？”盘一峰听见叶辰这么说明显愣住了。
“是啊，就是死，你也不想……恩？”
叶辰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盘一峰用膝盖向前蹭了几步，一把抱住他的双腿，大吼道：“真的能死吗！你真的可以杀死我吗？那太好了！求你，杀掉我！杀掉我啊！”
“你想死？”叶辰有点错愕的看着面前的盘一峰。“想！多少年了！我最想的就是结束生命！我受够了这一片黑暗的鬼地方！受够了！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甚至感觉不到！只能退化五官进化出这些恶心的触须！甚至是神智都会渐渐的不清！你知道这是
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吗！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啊！”
“你自己不能死掉么？”叶辰先是疑惑，随即又明白了过来。确实，盘一峰他们这群怪物连求死都不能。简单来说，他们的身体如今已经是属于四相天人步晨光的了。他们自己就连抹除掉自己的存在都无法做到。除非他们的力量能够对抗甚至压制住顶点存在步晨光
。
这还真是一种残忍的永生。
叶辰看了看盘一峰点头道：“我可以杀死你，不过你还需要回答我的问题才成。”
“你问！你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
看的出来，在得知自己可以死掉后，盘一峰的情绪开始变的无比激动。他终于能够解脱了。从这个永恒的，看不到尽头的折磨和梦魇中解脱。
“你见到过牧念祖和牧鸿鼎没有？他们应该在前几天时间中才进来这里。”
盘一峰一愣，他长满触须的脑袋茫然的看着叶辰，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
他伸出手抓住自己的脑袋，显出一副无比痛苦的样子。
叶辰立刻明白，他肯定是没有见到过那两个人。或许见到了，但是他也并不记得。毕竟在最初叶辰没有帮助他恢复神智的时候，他甚至连最基本的丝毫能力也已经不具备了。
所以他怕了，怕一旦说不出牧鸿鼎父子的下落，叶辰就不会收走他的生命。
“没印象了吗？这也罢了。那么你是否了解这里的地形？”
叶辰也不想要过分的为难这个可怜的盘一峰。开始询问他周围的地形。
在这个感知无比封闭的地方，他看不见东西也不能感知，只能用三蝶本源的丝线一点点的摸索周围，这样的探索速度无疑是很缓慢的。
在这巨大的饕餮巨兽身体中，用这样的手段想要找到二牧，那简直是痴人说梦。所以他必须要知道起码这里的地形才成。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办？怎么办？”盘一峰忽然死死抱住头，开始大力的撕扯头上的触须。
他说的是实话，他确实是不知道。不但他不知道，就算是叶辰将这里所有被万劫不侵圣典所感染的人都抓起来询问，也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答案。
要知道，他们已经完全被万劫不侵圣典中步晨光的信息所感染，让他们甚至失去了基本的思考能力。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被丢进这不坡之牢，饕餮的腹中。他们又能够知道些什么？
甚至叶辰都怀疑，他们甚至从被丢进来开始，就没有移动过位置。
“哎。”叶辰叹息一声，伸手按住了盘一峰的头顶：“不要骄躁，我送你一程。”
“谢，谢谢！谢谢你！大人，谢谢你！”
盘一峰激动的声音随着他的身体一起渐渐消散，化为了空气中的虚无能量。
而叶辰则是看着周围有些犯难了。他要去什么地方寻找牧家父子？
虽然凭借那对父子的恐怖力量，一旦打将起来势必动静不小。但是在这不坡之牢中，却是无法传递出了来，即便是有什么动静，他叶辰也很难能够感受的到。
这倒是把他这位堂堂的天神给难为住了。他该去什么地方寻找？
叶辰思索片刻，索性直接盘坐在了地面之上，黑色的三蝶本源缓缓渗透而出，冲着地面下蜿蜒而去……
………
“父亲，你不要再闹了！随我回家族中去吧。这么许多年了，你也该醒悟过来了。步晨光那个所谓的不死之法并不可用！”
牧念祖面色冰冷的站在一片漆黑色的平原之上，而在他身后的天空中，则是有找一个被黑色铁链死死锁住的小点，那小点已经被锁链完全缠住，让人无法看清楚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而在牧念祖的对面，则是站着一个银发银须，满脸都被头发和胡子遮挡住看不清楚面孔的人。
那人身体上的衣服无比破败，并且陈旧肮脏，从衣服中露出的皮肤上，能够看见大量的污秽将身体都遮挡住，也不知道是多久没有清理过身体的样子。
一双眼睛完全被遮挡在白色的头发之下，却是对外界散发着红色的骇人光芒。双手垂在身前，手掌呈爪形似乎是在空气中抓扯着什么。
干枯的身体躬着，做出一副随时都会攻击的状态，他看着牧念祖，发出无比沙哑的声音：“滚开，我要去找步晨光！他身上有我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