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柏灵吃着饭,低头不想让儿子看到自己狼狈的面孔:“作为儿子你经常去看看吧,替我进进心。”
:“娘,你不恨母亲吗?”
:“不恨,当年我跟你爹认识,老夫人就处处阻止,那个时候,我就真的想,如果我有了孩子,他们就会接受我了,可惜,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孩子。”
雷璇帮着安柏灵包扎胳膊,从未听安柏灵过自己还有一个姐姐:“没听娘过有个姐姐啊,她在那个庄子上。”
安柏灵夹进嘴巴里的饭怎么也咽不下去,喉咙哽咽着,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如果她还在,应该十九岁了吧。”
:“她为什么死了。”
安柏灵流出两行清泪:“是我害死了她,是我太自私了,只想着我自己,这几我回忆着我的一生,真是窝囊,未婚先孕,生了两个,好不容易嫁入豪门,却又是畏手畏脚,被人嗤笑着,主母护着我,我却从未知足过。”
安柏灵着,把头勾的更低,加上祠堂光线比较黑暗,两颗晶莹剔透的泪水掉下来,雷璇察觉到自己好像一不心就触碰到了自己娘亲的痛处,连忙解释道:“娘在什么傻话啊。”
:“我恨,明明是我先遇见他的。”
雷璇搂着安柏灵的肩膀:“娘,你还有我呢。”
:“如果可以再来一次,我不想嫁给他了,现在我没有了娘家,也失去了主母的信任,玄霆回来肯定也会怪我,我就是个懦弱的人,我什么都没有了。”
:“娘,您不弱,您是个好妈妈。”
安柏灵还是很受安慰的,最起码自己还有一个好儿子:“璇,如果有一我死了,我不想跟你爹合葬在一起,估计我也没有资格,你送我去荒莽区,奈若桥上,然后把我的骨灰撒在那下面。”
:“母亲你在什么,父亲肯定不会愿意的。”
安柏灵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心口,道:“你不知道,她当年就是被我们丢在了那下面。”
雷璇感觉自己脑袋一阵空白,自己有一个姐姐,一出生就被抛弃了,幸好自己是个男子,不然母亲的处境会更难过吧:“姐姐,被丢在了荒莽区,娘,荒莽区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姐姐死没死也未可知啊,等过些,我带娘您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安柏灵把眼泪蹭在雷璇肩膀上,推开雷璇:“璇儿,谢谢你来看我,不过你是怎么进来的,你那里来的钥匙。”
:“是母亲身边的嬷嬷让我偷偷来看看您的,嬷嬷还,父亲打了败仗,心情肯定很糟糕,这个时候我们一家人应该团结一致才对,母亲,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要跟我那么多,我有些害怕,不想失去娘。”
安柏灵摸着雷璇的脑袋,虽然雷璇已经成家立业,但是在安柏灵看来,他还是一个孩子:“以后弟弟就拜托你照顾了。”
雷璇握着安柏灵的手:“母亲,我曾经认识一个人,您今不,我就忘记了呢,她她是从荒莽区来的,你会不会是姐姐。”
安柏灵心如死灰,这世界哪里有那么多奇迹啊:“你不要逗我笑了,你是没有见过奈若桥,荒莽区的恐怖,表面上那是一片荒原,这一次你父亲不就吃亏了吗,我跟你父亲去过一次,差一点回不来。”
雷璇也知道这可能性很,但是为了让安柏灵开心,骗他也好,继续道:“她叫江厨,如此看来长得跟母亲还有一些想象呢。”
安柏灵知道雷璇是想劝自己:“璇儿,你是个心善的孩子,当年我嫁进来的时候,你已经半岁多了,当时主母就直接从我身边把你抱走了,我骂了她好久,很担心,如果你不养在我身边,将来就不跟我亲了,现在看来,我是白担心了,你一直很孝顺我,也关心我,想想以前真傻,就应该把弟弟交给主母。”
:“母亲一定会把弟弟照顾好的,只是娘你,你且忍忍,这件事我相信母亲是无辜的,等过些日子,我就去求母亲,求父亲,把您放出来。”
:“有你这句话,娘就好开心。”
:“娘,你好好的,别胡思乱想,一切都会过去的,母亲只是弟弟是因为对她不恭敬,所以才把他带走的,而且弟弟还,不会影响他的仕途的,剃掉您的头发,也是为了让老夫人消气。”
:“璇儿,娘出不去,你替我给你三弟上香吧,还有他的妻妾,你三弟有一个女儿,庶出的孩子,刚出生就被送到乡下去了,你替他照顾那个孩子,一定要比自己亲生女孩还要好。”
:“我已经让芝麻去照顾她了,你也知道你那个媳妇,爱吃醋,容不下芝麻,所以我就让她去了。”
安柏灵摸着雷璇的头发:“娘帮你梳头吧。”
雷璇坐好,解开头发,安柏灵还从来没有给自己梳过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