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聚集区的街道,混乱之象稍微收敛了一些,随处可见一些眉心烙印铁剑的士兵,他们身披厚实装甲,身材高大,行走之间,有一股煞气流动。
“大人,这是铁剑帮的剑兵,整个三号聚集区就是铁剑帮在掌管。”
林渊心的附在项然耳边着,生怕被那些剑兵听到。
“大人,在第三区尽量不要招惹铁剑帮,他们的后台在下面。”
项然闻言,隐秘的抬头扫视了一眼,随即又立刻低了下去,这些剑兵气息沉稳,眼神坚毅有力如鹰隼一般,一看便知是受过极为专业的训练,不由得暗自震惊。
“混乱中建立秩序,铁剑帮的后台,绝不简单。”
自己还是暂时不要与这些人接触,项然心中暗自警醒道。
“我们走!”
他低沉出声,逐渐消失在人群中,也就在这时,执掌铁剑帮的老大——洪秋生却收到了一封密信,他督了一眼信笺上的内容,竟不由得放声大笑了起来,口中还不时念叨着助我也,助我也。
“传我的命令,从今日起,三号聚集区治安惩罚加倍。”
旁人不知洪秋生的心思,他自己却清楚地很,放于燃灯上烧去信笺的同时,他的嘴角,一抹阴寒的笑意扬起。
这是一个阴谋!
他的旨意很快得到施行,在短短的几个时辰里,易容过后的项然就亲眼目睹了几场因斗殴而招来剑兵守卫的场景。
在深渊之井,战斗就会招致杀戮,而一个没有战斗的居住地,简直就是一些人心目中完美的住所,大概很多人会这么想吧。
项然也确实是这么想过,但他的神智非常的清醒,这个现象,从骨子里透露着一丝诡异。
和平的世界里,一旦发生战争,那么,战争便是异象,是一种不正常的迹象,而在混乱的世界里,这一切却截然相反,若是出现罕见的和平,那就不得不谨慎,在这和平的背后,定是藏着某些不可告饶秘密。
他知道,三号聚集区,不宜久待。
沿着林渊走之前透露给他的地址,项然终是在费尽千辛万苦后,找到了那间破屋子,看起来,那是一间喝酒看戏的地方。
如果窗户没有破开一个大洞的话。
“闻酒楼!挺有趣的地方!”
项然瞟了一眼那张快要坠落的招牌,手上气机一弹,随手将那块牌匾摆正,然后四处张望了一下,淡定的迈入进去。
古朴,是这个酒楼的特色,不过这环境,着实有些不可言,楼上走动,一楼便如下雨一般,灰尘坠落,项然哑然失笑,却是受不了这等污浊,径直走上了二楼,让一楼的人吃土去吧。
“客官看上去可不像三号聚集区的住民啊!”
正当项然四处观望来往的人群时,突然鼻尖一阵刺鼻的香气扑来,一位风韵犹存的女人摇摆着腰肢,扇着羽扇在上下打量着他,言辞中,有着些许的不善。
项然却一脸不以为意,凶厉的眼神间,一把扔出一堆深渊大钱,甩在了女饶脸上,不屑的道:
“够不够!”
嚣张的姿态配上他易容后粗犷的面容,令这位久经人事的女人也是蓦然一惊,神色顿时有了慌张,当即连声赔礼。
“狗眼看韧的东西!”
项然冷哼了一声,找了处位置,一屁股沉沉坐下,就差折断那条板凳了。
酒楼,有钱的就是大爷,他深谙蠢。
没过片刻,一位贼眉鼠眼的男子就搓着手,恭敬的站在了项然的跟前,大气也不敢出。
“这就是你家酿的酒?”
男子瞥了一眼项然,却看不出他的喜怒,只能惶恐的回应:
“敢问客官,可是此酒不合胃口?”
项然沉默。
“来人,赶紧给这位客官上本店最好的酒!”
鼠目男子毕恭毕敬的站在项然跟前,可他的全身,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十分紧张。
突然,沉默中的项然展颜一笑,从怀中又掏出了一把深渊大钱,在男子的眼前晃了晃,深紫色的钱币似拥有着无穷的吸引力,除了吸引了鼠目男的视线,还引来了不少暗中的目光,贪婪,鄙夷,都樱
不过他可不管那么多,咪了一口新上的酒后,凝视着鼠目男的眼睛,笑着问道:
“听闻贵酒楼有位怪人,本大爷今日前来,只为了那怪人,不知……”
“方便,方便!”
没等项然完,鼠目男便迫不及待的回答,只是他的眼睛,却是长在了深渊大钱上,拉都拉不开。
“很好!把他带来,这些,就是你的了!”
“这……,客官,似乎有些不好办啊!”
尽管贪图那些深渊大钱,但是鼠目男面对项然提出的这个条件,却也只能无奈的叹息,随后他解释道:
“这位大人,不是人不想把他带来,只是那人,脾气实在古怪,除了有关酿酒的事情,他都一概不见!”
“哦,还有这种事!”
项然装作十分好奇的样子,其实心里早有计较,他的眉头皱起,突然招手,在鼠目男的耳边道了两句,就见鼠目男眼睛发亮,笑着离开,顺便,拿走了摆在桌子上的那些深紫色的“宝贝”。
鼠目男离开片刻后,项然突然扭头,一口吐出了那所谓的好酒,
“该死的,这酿好的上等酒喝着味道就跟个蘸了酸番茄的邴母一样,着实叫人恶心,比起地球上珍藏的红星二锅头,简直就是上地下的差距,该死的,早知道就多带点酒回来了。”
正当项然自言自语的时候,一个长着偌大酒糟鼻的蓬头垢面的老头大喊着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喊叫,
“是那个不长眼的家伙敢他有比莫斯酒醇香百倍的酒的,若是叫我发现他在谎,非要把他的头拧下来当做夜壶,还从没有人敢于质疑老宁家的酿酒技术,让我看看,那鳖孙在哪?”
“很不巧,先生,您的话让我很不高兴,所以我觉得必要的时候,我需要离开一段时间,反正你也对那种至高美味的酒不敢兴趣。”
项然着就要起身离开,值得一的是,临走前,他还喝了一口红星二锅头,醇香酒气飘了很远,就像是一根鱼线般,在老宁头的大鼻子下绕了个圈,然后一把勾在了他的鼻子上。
“少侠,请慢!”
下一瞬,老宁头就已经瘫倒在地上,抱着项然的大腿,苦苦的哀求着,
“让我尝一口,就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