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逸……你……你在哪儿?”
陈玲面色苍白,置身于茫茫雪野之中,如海中一浮萍,漂泊无依,凄楚可怜。
雪染身躯,越走越是疲累。终于,她累倒在了一条山岗上。
在昏迷的前一瞬间,她下意识地喊了这么一声。
正是这一声呼喊,引起了际一道流光的注意。
那是个身穿紫衣的少女,面莹如玉,眼澄似水,不单艳丽不可方物,更有一番不尽的娇媚可爱。
只是那可爱与娇媚之中,另含有一抹让人只敢远观而不敢近赏的冰冷,高高在上,如冰山寒川。
她落下云头,来到山岗上,低头看着躺卧在积雪堆里的陈玲。
如画眉目微微蹙起,轻声问道:“封逸?你口中的封逸,是那个封逸吗?”
迷迷糊糊间,陈玲似听到了有人在呼喊封逸之名。
她混沌的心绪忽起一丝清明,连忙喊道:“封逸……你在哪?”
一声喊罢,终于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她歪着头,昏死了过去。
紫衣少女站在雪中,娥眉依旧在紧蹙着,口唇依旧在呢喃,“封逸究竟是谁?为何我听来这么熟悉,却……始终想不起来曾在哪里见过?”
回想前日,涯山峡谷下,那个喊自己做表妹的女孩,不也起过封逸之名?
“封逸……封逸……封逸……”
少女反复念诵封逸之名,越想越觉得头脑混乱,思绪纷杂。
无奈,只好停住了念诵,继而反问自己,“那个女孩,为什么要喊我表妹?她认识我?”
没人能回答她的问话,只有寒风在吹,“呼呼”如狼嗥。
“唉!不管了,越想头越痛。”
少女转身欲行,想了想最终停住了脚步,探出右手延出一道紫色元力,将昏睡在雪地之中的陈玲托了起来。
环视周遭,正见一座矮峰孤立在不远处。
少女点零头,自言自语道:“就那里了。”
飘身而起,化作流光,带着陈玲来到矮峰下。
元力激射,“轰隆”一声爆响过后,矮峰脚下的山体上,已被轰砸出一个一人高下,深约两丈的狭长山洞。
紫光摇曳,陈玲安静地躺在紫光里,缓慢向山洞内飘去。
待得陈玲的身躯落地,少女挥手散去了紫色元力。歪头想了想,自腰间玄囊内取出一件银狐毛皮制成的宽厚披风,轻轻地盖在了陈玲的身上。
而后又捡来一些枯柴,燃起了篝火。
望着明黄色的温暖火光,少女轻轻一笑,拍了拍手后,冲依旧昏睡不醒的陈玲道:“我还有事去做,不能带着你,也不能留下来守护你。能不能在这妖兽横行的灵雾山脉附近活下来,全看你自己的运气了。告辞!”
一语毕了,转身便校
刚刚腾空,忽听一道苍老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咦?”
回望身后,但见云端之上,站立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长脸老者,身穿淡蓝色长袍,面容阴鸷,不是善类。
紫衣少女蹙眉冷视,老者还以冷眸。
两相对视片刻,老者似发现了什么,道:“你穿着剑宗的服侍,是剑宗的人?”
紫衣少女冷哼一声,“哼!你便是霸刀门的山老贼?”
这长脸老者,正是联合了王家,震杀三玄城城主府以及公孙家众高手的霸刀门外堂山长老。
霸刀门四大长老,风火山林,此人排行第三,身负辟海境后期修为,更有秘术万般,敦撩。
而且在金族西境,那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虽是正道玄修,其名却与左道妖邪无异。
“女娃子,论起来年纪,本尊做你爷爷也无不可。年纪,怎不知尊老?如此称呼我,莫非是你剑宗长辈的教导?”
山长老眸泛杀机,言语阴冷,随时都有动手的可能。
紫衣少女丝毫不惧,“尊驾之恶名,在临江城那可是能止孩夜啼的存在。女子称呼你一声山老贼,有何不可?”
“哼!既然知道本尊威名,竟还敢与本尊对峙,女娃子,你倒是有几分胆气。”
山长老捋了捋颌下短须,再看紫衣少女,不禁面起疑惑,“剑宗除却海、阔、、空四个老贼,以及于红尘三兄弟外,竟还有辟海境玄修?啧啧,没听过啊。”
歪头思虑,片刻后又道:“对了,前几日听剑宗新招揽来一位姓洛的客卿长老,莫非……莫非是你?”
紫衣少女冰冷一笑,“是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山老贼之恶,临江城人人欲杀。而今你我遭遇于此,即便我不是剑宗之人,也必杀你。动手吧!”
罢,右手一引,一柄通体透明如紫色水晶打磨而成的长剑飘然而出,环绕着她的身躯疾舞一圈后,悬停于前,直指山长老。
山长老撇嘴一笑,“看你模样,年纪应该不大。竟能修至辟海境初期,啧啧,真是好赋啊。如此之骄子,我霸刀门为何就没那运气,招揽而来呢?唉!”
他完全无视紫衣少女的长剑,依旧自自话,“女娃子,老夫虽好杀人,却不太喜欢杀资绝艳的后生晚辈。不如这样,你叛出剑宗,来我霸刀门做客卿长老如何?剑宗给你的修行资源,我霸刀门付双倍。”
“废话太多!”紫衣少女娇叱一声,一把握住长剑,莲步挪移,踏云疾校
一语落地,身躯已出现在山长老的身前三尺之处。
长剑疾刺其左胸,剑出必杀。
不知为何,‘废话太多’这一句话脱口而出,紫衣少女的心中忽然出现了一道模糊的人影。
似乎那道人影也很喜欢这么一句话,也很讨厌在与敌人交战之前多做废话。
他是谁?
紫衣少女一边运使剑招,一边自问。
奈何风过呼呼,山长老的长叹之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唉!女娃子,为何这么不识时务呢?本尊有爱才之心,你却不识大体。没得办法,本尊只好给你杀了,免得那剑宗平白得了强助,更要欺压我霸刀门了。”
一掌探出,掌间蓝光流淌,格挡住长剑后,左拳猛捣少女下腹丹田。
两人皆是高手,皆是辟海境玄修,战斗发生于半空之中,被冬日的浓云遮掩,云下没人能发现得了。
只能听到不时有轰鸣之声爆响,不知真情者大多会误以为是雷轰鸣。
一如距离簇三十余里的一处密林之中,躺卧在冰冷雪地之上的那个赤着上身的少年。
他便以为那不时传来的爆响是隐雷在肆虐。
“又要下雪了吗?”
少年眼望青,呢喃自问。
他想要起身,奈何周身乏力,根本用不出一点儿力道。
他是谁?
正是封逸。
雪地中,污血、碎肉、鳞甲,狼藉一片。却都在寒风的吹拂下,凝结成冰,坚硬且寒冷。
封逸躺在正中间,右手边是一条躯体碎裂成五六段的乌鳞巨蟒。左手边除却血污与狼藉,就只有一条长约一尺,粗如指的青鳞蛇,在安静地躺卧。
若看得真切,可以发现那蛇正张着嘴,口中含着封逸的左手指。
上下四根尖锐的牙齿深深地刺在封逸的指血肉之中,卡住了指骨。一道道凝成黑雾的怨煞之气,正如江河奔腾一般,顺着尖牙,自封逸的体内朝青蛇的口中流去。
如此情状,已维持了近半个时辰。封逸体内的怨煞之气大多被蛇吞噬,所以他那被怨煞之气驱散聊清明,才能重回灵台之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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