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流云惨叫着见封逸的身影遮而落,顿时亡魂大冒,连忙压制住左臂伤口处的剧痛,扭身躲闪。
他的身法本就迅捷奇诡,如同鬼魅飘浮,而今逢此生死危难之际,更是爆发出了往日所不曾有的强大潜能。
“呼……”的一声,如同劲风吹过。但当封逸扑身落地之后,郑流云的身影已然化作一道残雾鬼影,飘到了三丈开外。
立定之后,郑流云面色苍白,嘴唇颤抖,凝视封逸,满脸不可置信。
“你……你怎能超脱我的阴傀之术?”
封逸冰冷一笑,并不答话,双脚后踏借力,再度前冲。
郑流云的阴傀之术失效,左臂又自中断折,自忖再也不是封逸的敌手。
甚至连控御公孙飞熊前来回护自己都给忘记了,只发一声喊叫,扭身化作鬼影,急飞冲。
封逸踏地纵跃,可方刚跃至半空,便见那鬼影倏忽散去,化作了满黑雾,乘着夜风,飘然无踪了。
“畜生,夺印断臂之仇,日后老子定当百倍奉还。”
郑流云的厉叫声回荡在幽暗的夜空下,飘忽东西,往来南北,无可捉摸其究竟身在何处。
封逸急扫四方,只待声音散尽,自己的身影落至地面,也没能寻到郑流云的踪迹。
“他妈的!”
封逸大骂连连,心下惋惜至极。自己的狂暴突袭虽然完美无瑕,却终究没能留下郑流云,只坏了他一条臂膀。
“唉!又被这个隐患给逃了。”
封逸无奈长叹,但是梁木的长剑依旧插在胸中,虽不再流血,却很是疼痛。
当下探手将长剑抽出,同时自玄囊内取出一粒疗嗓,吞服过后,才移动目光,看向愣在原地,瑟瑟发抖的梁木。
“老……老大,您……您听我解释……我……”
“噗呲”一声,梁木的头颅如同飞石般,旋飞出冷府,落至院墙外的黑暗之郑
污血自他的脖颈处狂喷,如喷泉般,离体三尺犹不绝冲势。
封逸甩手丢下染血的长剑,继而扭头看向依旧木讷立在一旁的公孙飞熊。
莽汉的脸面上笼罩着浓浓的黑烟,不问可知,依旧在郑流云的阴傀之术的控御之下。
该当如何解除这阴傀之术的控御?
封逸尝试着将命火调至左手掌心劳宫穴中,继而发散出火气,渗入到公孙飞熊的体内。
火气撩拨,黑烟呼呼散去,公孙飞熊体内受黑烟同化后的至阴元力也如封逸一般,纷纷化作了乌黑的少阴元力。
至阴化少阴,不仅仅唤醒了公孙飞熊的神志,更斩断了郑流云阴傀之术的控御能力。
只是公孙飞熊并非封逸,并非命火之主,焉能承受得了那足以焚尽地万物的狂暴火气?
火气不仅唤醒了他沉寂的元力,更损伤了他的丹田与周身各处穴窍。
狂暴的元力自其破损的丹田与穴窍汹涌散出,受不得夜风吹拂,纷纷如烟而去。
公孙飞熊闷哼一声,瘫倒在地,双眼紧闭,面容扭曲,显然痛苦已极。
封逸并未料到竟会有此情况,顿时大骇。但当他俯身将公孙飞熊搀起时,却才发现他那一身强横的修为,竟已散了个干干净净。
而今的公孙飞熊,已不再是通玄境大能,只是个丹田被毁,毫无修为的颓败中年汉子。
白发自其两鬓生出,本还如刀削斧劈般的面庞,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苍老。
封逸大起歉仄之意,但念头一转,暗想:“如此也未必不是好事。”
这是他站在陈玲的立场上去想的。
可若站在公孙怡的立场,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封逸摇头长叹,着实不知日后该如何去面对公孙怡。
“唉!怎么会搞成这样,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