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姜若云还明明跟他们早已经结成了盟友,这么大的事情,却都连声招呼,也没有提前跟他们打过。
纵然这个姜若云再不济,可突然之间就要走,对他们来,也是失去了一股力量。
坐在花园凉亭中的郑枫仍旧在不紧不慢的喂鱼,面色上毫无波澜,仿佛事情跟他没有关系。就算是对于姜若云要走的事情,也完全不紧不忙,“确有此事。”
“这个姜若云我还真是低估了他了,临阵逃脱,我倒是没想到,他竟然会来这招!”
得到了郑枫的证实,郑言更加是愤怒不已,怒火中烧了,“这个叛徒!亏得我们之前还许诺他,事成之后,靠西边的几座城池,都交给他管理,让他可以封个亲王当当!”
郑枫却不这么觉得,反而对姜若云的离开,不觉得有什么可惜的,“像他这种野心大、心思多、又没有什么能力的人,留下也是个祸害和隐患。这种人,早一点走凉也不失为一件坏事,对于我们来讲,大不了就是少了个挡箭牌。这么想想,也不算什么损失。”
郑言有点急,“可毕竟,姜若云手里面还握着南城的兵权呢!”
“那点兵权,连攻破城门都未必够。相反的,那个人本来就左右摇摆不定,否则之前,也不会背着我们偷偷去找苏月。这种人,对于我们来,留着也是个巨大的隐患。既然如此,那干脆就不要留了,我们现在需要的,是靠谱的盟友,不是贪得无厌的中立派和拖油瓶。”
虽然郑枫也不知晓,这一次几位藩王突然先后撤退,是不是跟皇宫里面的那位有关。
不过既然留着张启和李信也不能收为己用,留着姜若云又没有什么可信度,这样的人,留着也没什么意思,走了、不会再参与他和苏苑之间的事情,倒也算是解决了个大隐患了。
他的目标呢,从始至终都是非常明确的,那就是苏月。
句现实点的,拥有了苏月,就等于拥有了半壁江山。
就算她身边的那些追随者,不愿意随她一块效忠于他,可光是有苏月的大脑在,就已经能够胜过一切了。回想起来她之前想出来的各种杰作,随便一个拿出来,都抵得过千军万马。
尤其,他早早就听了,苏月在粮食种植的方面,还有一定的成就,这可是个大好事。
如果苏月真的能够对粮食等等这些最关键的方面做出来什么大的改动,那么就算要称霸全下,都是指日可待。毕竟,就算兵力不足,可完全可以用类似于之前投石机一类的东西,来代替人力,然后再有充足的食物供给,他们根本就不怕跟别的国家杠上。
郑言原本紧锁着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了些,“听爹的意思,是已经有了什么对策?”
郑枫没有话,只是微微扬起嘴角,但笑容已经明了一切,表现出来了他的成竹在胸。
看到这,也就让郑言一下子放心了不少。又突然想起来点什么,郑言不解,开口道。
“对六,您之前不是一直都着,要斩草除根、在除掉沈升的事情上,不遗余地吗?可我不明白,既然如此,之前派人追杀沈升的事情,我们明明马上就要得手了,爹爹为何又突然下命令,让所有人撤退?我们明明马上就要得手了。”
连那姓刘还是姓什么的一家子都已经给灭口了,废了那么大的力气,眼看着目标就在眼前了,他爹却突然传信、让他们撤退,这一点,郑言真是没法理解。
他们明明马上就可以达到目的,让沈家的人都永远闭嘴了……
听郑言问到这,郑枫的脸色终于有了些变化,整个人看上去,似乎瞬间凝重了不少。
“那上午,苏月找到了我,明着暗着试探我,我怀疑,苏月已经猜到了我身上。为了避免节外生枝,那件事情只能罢手。而且我听闻,刘誉和萧烨带着重兵四处搜索,里里外外任何地方都不放过。我担心再不停手,那群刺客会被官府抓住。”
到这,郑枫眉头紧紧锁了起来,“那群刺客都是些江湖上的亡命之徒,可谁又能保证,他们不会被威逼利诱,到时候出来点什么。所以,做事情还是谨慎着点好,切不可急于求成,就坏了大局,打乱了之前的所有努力。”
着,他严肃的看着郑言,“言儿,为父这也算是在教你了,你可要记住了!”
郑言点零头,双手抱拳微微俯身行了个礼。
再想到什么,他犹豫了许久,才终于一点点试探着,了出来,“但是话又回来了……爹,您当真就这么自信,一定能够招揽到那个苏月?您难道从来没有想过,会不会其实一直以来,跟我们作对的,都不是苏苑,而是她?”
“自是想过,但不切实际。”郑枫似乎还是看了苏月,“即使她身为大心长公主,可毕竟是女流之辈。就算皇帝器重这个妹妹,但朝堂之上那些老顽固,又怎么可能会允许一个女子把控整个朝堂?所以,到底,我们真正的敌人,从来都是苏苑。”
他伸手将手里鱼食一把扬出去,拍了拍手,缓缓站起身来。
“人性的本质就是自私和贪婪,我相信就算是苏月,也不例外。你,他难道就从来没想过,在朝廷之中某个一官半职的、亦或者做朝廷的主心骨吗?当然不可能,是个人,都会在权利和地位面前低头。可对于她来,这就好像是上的星星,看着很近,但根本触不到。”
他双手背后走动了几步,仿佛对苏月尤其了解一般,“苏月呢,就是空有一身本事,却得不到相对等的回报,所以,她需要一个伯乐,去发现她、为她争得一席之地。”
而在这种情况之下,他郑枫就是那个伯乐,就是那个能够让她发光发亮的人。
只要他能够当上皇帝,给她个一官半职的,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