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阮非颜赶紧跑过去,关切道:"师兄你怎么样了?"
"没事。"
"我扶你回去吧。"
"不用了。"梓兮勉力甩开了阮非颜的手,脸上隐有怨意。
"师兄,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只是……"
"我知道,在非颜心中没什么能比得过师徒之情,可这份心思于我来说也是一样,师父他养育我二十来年,如今他含冤而去,我绝不会坐视不理。至于真凶是何人,掌门和厉师伯自有明断。"
这么说来,梓兮是要回太华山告诉大家齐衍的行踪了?
"师妹,你且自己珍重吧。"
看着梓兮起身,阮非颜竟一下打晕了他。
"阿阮!你在干什么?"
"我……我不能让掌门他们知道师父你在这里,师父你受了伤,如果掌门和厉师伯来的话你一定打不过他们的。"
齐衍一挥袖,"你马上跟他一起回太华山去,我不需你来庇护。"
"师父--"
"阮姑娘说得对,如果你们的行踪让太华山知道了,恐怕就连我北域也难保你们周全。"公孙翎由门外款款而来,身边还跟着焉茴。
"那宁王想要如何?"
"先把他安置在宁王府吧,我那里虽说不上卧虎藏龙,但看住一个梓兮尚不在话下,至于阮姑娘就留下来照顾齐大侠,等齐大侠功力恢复一些了就马上送他们回太华山,如何?"
还不等齐衍开口,阮非颜就跑来抱住了他的胳臂,求道:"师父,你就答应宁王爷吧,宁王爷是好人,他对我跟师兄都很好,师兄呆在他府上一定不会有事的。"
"好,那你回宫去。"
"师父,你就让我跟你留在这里吧。"
齐衍冷然道:"不行。"
公孙翎听了立马接道:"非颜姑娘,齐大侠若让你留下的确也有所不便,从太华秘境回来之后齐大侠便公里大损,姑娘不如静待在宫中让齐大侠安心疗养的好,如果心中不舍多来这别院就是了,本王每次可让焉茴护你来此,姑娘意下如何?"
看齐衍不变的神色阮非颜也不好多说,只乖乖的跟公孙翎回去了。马车上梓兮一直未醒来,阮非颜担心不已,怕是自己下手重了。
"姑娘不用太自责,他如今未醒是因为被齐衍的内力震慑,而不是你的那一掌。"
"师兄,伤得不重吧。"
"轻伤而已,喝几副药就没事了,且王府中一应俱全,姑娘不必担心,只是切记莫在宫中露出马脚,对旁人说梓兮小兄弟已经自行回太华山即可。"
"我知道了。"阮非颜说着悄悄握住了梓兮的手,这次是自己欺骗他在先,如今又害他受伤,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阮非颜从小就喜欢在这人面前胡闹,那是因为她知道,在太华山也只有梓兮才会这么由着她让着她,可如今隔在他们中间的是重谨的性命,梓兮终究也跨不过去,他刚才起身时没半分犹豫,好似认定了齐衍就是门中叛逆。可现在把他关起来了又能怎样?难道她能把他关一辈子吗?
想到这里,阮非颜方问:"宁王爷,你们,会好好照顾师兄吧。"
"这个自然。"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为把师父也留在蜃天城?"
公孙翎摇摇头,"本王不能说。"
"那不如你让我们离开吧,如果师父留下的话也会连累到北域的。"
"我们从未强留过齐大侠,如果齐大侠想离开随时都可以。"
这么说来是师父自己想留下的了?可师父那样的性子怎么会甘愿跟朝廷中人有所牵连?除非他们手里有齐衍不得不留下的理由,而这个理由,会是世尊大人吗?
"是谁告诉你齐衍所在的?"
"我之前都说了,是我自己跟着你的马车来的,我并不知道师父会在这里,我就是跟着你随便走走。"
公孙翎目光未移,"是苏玦?"
看阮非颜的表情,就是那人了。
"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答应了他,不能说。"
"苏玦如今记忆全无,而且为北域效力,想来他肯定是用齐大侠的下落与姑娘做了交易,只是本王不明白,姑娘手中的筹码又是什么?"
苏玦,他失忆了?难道当晚见面时他的目光那么陌生,一点也不像自己认识的那个苏师弟。也正是因为这样,他都什么都可能做出来吧。
"他让我回去拿了师父留在太华山的黯辰剑。"
如此一来公孙翎明白了,越千泷回来回禀说他们是用海若权杖才换回了鲛人王族的灵种,看来黯辰剑就是海若权杖了?苏玦此人看来性情孤僻冷漠,怎么原是这么看重情谊之人?牧言真与他认识也不过两月,为了救这人的性命他竟然不惜透露齐衍行踪给太华弟子?他这做法不仅暴露了齐衍,也是暴露了他跟越千泷。这样想来,他之前倒看错苏玦了,只是不知道他跟那块玉玦的主人是什么关系。是兄弟吗?可萧北煌生前只有一子,那人哪来的什么兄弟?看来他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探探苏玦的来意。
回王府之后的苏玦和越千泷气氛古怪,平时越千泷总要找机会黏着贴着苏玦,这下回来分明相处一室也不怎么说话了。洛吟桓抓着机会献殷勤,可越千泷总是爱搭不理的,只有在焱雪茶肆见到苏琰了才会开怀一点。
洛吟桓在旁边直酸道:"有什么好高兴的,你自己的孩子都管别人叫娘了,你还打不打算要回来了?"
"这孩子本就不是我的,他属于乐辞修,还有赤幽。"
她如果不提洛吟桓早就忘了丰都那一茬了,"我还以为你让他姓苏是意指自己跟苏玦呢。"
越千泷一下沉默了。
"怎么,从龙绡宫回来以后你们就对不上号了,难不成,你真的移情别恋了本公子?"
"别开玩笑了。"越千泷淡淡回了一句,换做以前她早就跳脚起来跟自己较真了。
"怎么,苏玦做了什么让你这么过不去?"
"没什么。"
"这么说就是比较严重了?"
越千泷突然停下步子看了洛吟桓一眼,"洛吟,我想把琰儿留给焱娘。"
"留给她是什么意思?"
"你刚才也看到了,焱娘待琰儿如同亲生,我对她也很放心。"
"千泷,你真不打算认这孩子了?"
"他如果跟着焱娘总比跟着我要好,与其让他认一个长年四处漂流的娘亲还不如一开始就让他认了姜焱呢。"
这么说也不错。
"那苏玦呢?"
"琰儿跟他本就没有关系,你何来这么一问。"
"孩子是跟他没关系,可我看他对这孩子喜欢得紧,这些天你不来的时候他倒跑焱雪茶肆跑得比你还勤,"看出越千泷眼中的疑惑,洛吟桓近而说:"如果苏玦跟这孩子都断不了关系,难道你还能断得了吗?"
苏玦跟琰儿的情谊来自于前世,怎么是那么容易断绝的?可既然苏玦对前世之妻琉璃不见任何异情,为什么偏偏给苏琰如此亲近?越千泷不禁想到,蔺珩是被祭祀天地而死,难道是因为这祭祀才让他们有了莫名联系?
"你来做什么?"苏玦本在树下观花,一看越千泷走近便有离开之意,从龙绡宫回来后他就请宁王讲他的住处从原地挪开了,而且是从东挪到西,为的就是少跟越千泷碰面。
"我也来看看羽棠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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