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非颜这个傻丫头,竟然真的直接来了宁王府。跟在后头的萧虞则不禁腹诽,她这下可是“不打自招”了,这次来的不仅只有他自己,还有修庭呢。
“师兄,小师姐为什么到宁王府?”
“我怎么知道?”
“难道,小师姐早就暗中跟宁王有联系了?那岂不是……”
“不是什么?”
“没没没没没,我什么都没说。”修庭赶紧捂住了嘴。
好嘞,要的就是这效果,这下有脑子的人也会猜阮非颜为了齐衍跟宁王勾结了,或许还会把重谨跟其他弟子的死也一起算在她头上。不过说起重谨,萧虞则还是忍不住悲伤,好歹那人跟自己朝夕相处了十来年啊,重谨为人温和又不失风趣,对萧虞则来说他不仅仅是位好师长,而是像极了自己的亲人。萧虞则从小失去双亲,父亲还背着弑兄篡位的罪名,幼年偷偷来到太华山后就没跟萧姓人接触过,这样说来,比之萧祈煜,重谨更像是他的亲人。
那日重谨那般信任于他,可萧虞则却将那人的消息隐瞒不报,虽然人不是萧虞则杀的,但他无疑是最大的帮凶,为着这事,萧虞则已经难受了好一阵子,而之前又有太华弟子连连殒命,这可跟公孙翎说的不一样啊。又或者,之前死在蜃天城周遭的弟子们不是出自于宁王陷害,而是真被齐衍所杀?
“师兄?”
奇怪,真是奇怪,趁着这个机会他一定要问个清楚。
修庭又推了他一把,“虞则师兄,师兄!”
“啊?怎,怎么了?”
“师兄,你在想什么呢?”
“没有。”
“那小师姐现在进去了,我们要不要也偷偷溜进去?”
“偷偷溜进去?”萧虞则敲了敲他的脑门,“你是傻了吗?宁王府是什么地方?那公孙翎又是什么人?就凭我们两个能偷偷的进去吗?”
“那该怎么办?”
“先静观其变,你呢,马上把这消息传讯给赵师姐,明白吗?”
修庭一下点头如捣蒜。
阮非颜来了,这不出他如料,只是公孙翎没想到这丫头会来得这么快。
房门一推开,阮非颜便拔剑而来,可剑头刚到公孙翎身前就被一股莫名的气流拦住了,阮非颜怎么用力也往上推不了半寸。
“小妹妹,有什么事这么气躁?”随着这妖媚之声,阮非颜的面前才现在出一名身着紫衫的女子,而她的两指间正夹着剑刃,“你可要当心,这么小用刀用剑的,可不要划伤了你这娇嫩的小脸。”
“你放手!”
“好啊。”易潋音两指一松,阮非颜登时就飞身出去,摔倒在堂中,看她撑起身来还要再试,易潋音一挑手指,阮非颜便规规矩矩的跪在阶下,动弹不了丝毫。
阮非颜怒道:“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术?你这个妖女!”
“好啊,天下就你们太华山是正宗是正道,我们这些旁门左道都是邪术,对不对?”
“公孙翎,是你杀了梓兮师兄,我一定要杀了你们给师兄报仇!”
易潋音嘲道:“你哪只眼睛看见王爷杀了你那什么师兄了?”
“除了你,还会有谁?”
“明明就是齐衍,就是你们太华山窝里横,你不要拉他人下水。”
“你胡说,我师父不可能这样做!”
“我胡说,我……”
“阿音,不再说了,”公孙翎终于开口,走上前去对阮非颜道:“阮姑娘,梓兮的死跟我们没有关联,我既然当日答应过你就一定不会伤梓兮,你若不信,可亲自去问你的师父。”
“师父!”阮非颜眸子一亮,“师父怎么样了?他还在你手上对不对?”
“这话对,也不对。”
“你到底想把师父怎么样?”
“齐衍在梓兮死后的确在府中养伤,不过是因为你太华山在追杀于他,若不隐藏,他恐怕又已经被带回太华山囚禁了吧。”
“师父他受伤了?他……他是怎么受伤的?师父现在怎么样了?”
“小丫头,你还什么都不知道?你就不想想,齐衍为什么会被囚禁在太华秘境?厉染和暮昭明又为什么如此确定是齐衍杀害了重谨吗?”
“我……”阮非颜惶然四顾,当时她听闻重谨死讯,只是惊于重谨被齐衍所杀的罪状,而没有想过为什么齐衍会出现在太华秘境,那里可是禁地。
“可想明白了?”
“你什么意思?”
“在重谨死之前,太华山就已经把齐衍当作叛逆了。你们的掌门暮昭明和长老厉染将齐衍诱到太华秘境,再跟重谨三人合力,设下灭华之境困住齐衍。一旦这阵法大成,齐衍就永远也出不来,只能在阵境中神形俱灭。”
灭华之境?这阵法阮非颜是听说过的,只有对天下十恶不赦之人,太华山才会设下这么毫无后路的阵法。阮非颜一阵心惊,如果越千泷和苏玦没将齐衍救回来,自己就跟师父永远无法相见了。
“你已经骗过我一次了,我凭什么再相信你?”
“我从没欺骗过姑娘,这点等齐大侠回来后姑娘自有分晓。而之前提到的,齐大侠的伤也正是因为这封阵所致。”
“你说,是掌门和师伯先害了师父?”
“你在这里先住下吧,齐大侠应该过不了几日就会回来了,到时候你可与他当面对质,看看本王说的,可有半句虚言。”
阮非颜来这里本就是为了见齐衍的,只是这个公孙翎,她实在不敢轻信。
“我不会留下。”
“可你不得不留下。”
阮非颜扫了易潋音一眼,“快放开我!”
易潋音掩面一笑,“小妹妹,王爷可是在好意提醒你呢,你这才回太华山几天呀,怎么这就回宁王府了?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你就不想想,你为什么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来宁王府吗?”
为什么?阮非颜低头一想,之前回太华山后轻衣师姐一直让人在天玑堂陪着自己,说是害怕自己因为梓兮的死而做出什么傻事,可突然有一天,那守在自己身边的小弟子就不见了。
难道是,欲擒故纵?
“难道,师姐是故意让我下山的?”
“看来小妹妹你还不太傻,你信不信,此时宁王府外一定有太华弟子正盯着你呢,你现在出去可不一定还能回这宁王府,就不一定能见到你心心念念的师父了。”
阮非颜眼中露出些许犹豫,趁着这空档易潋音便吐气一吹,眨眼间阮非颜便失去意识倒在她怀中了。
“王爷,这丫头怎么办?”
“好生照顾。”
“你真要留下她啊?”
公孙翎眼风一扫,“否则怎样?也杀了吗?”
“没有没有,我就是说说嘛,王爷放心,我看她也是个机灵可爱的妹子,我会好好看着的。”
“还有,查出来跟着她的那些人是谁。”
“王爷还是等等吧,他自然会来找你的。”
听到这话,公孙便已经猜到来人了,如此也好。
清夜漫漫,借着这月色,公孙翎正独自在园中抚琴。
“王爷还是这么好兴致啊,连酒都准备好了。”
琴声未停,而他身前已经多出了一个少年,便是萧虞则。
“好酒,比太华山那些清汤寡水好多了。”
“好酒,误事。”
“宁王爷,这可是你的不对了,这么多年过去,我萧虞则哪一次误过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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