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孩子已经精准的找到各人之命星,沧溟虽然之前贵为巫族大祭司,但他们巫族可掌握的是星辰之力,而不是观星卜算之法,到这里沧溟已经没东西可教了。这御星诀牧言真也已经修炼到了第二重,不过数天的功夫就有如此造诣,这个牧言真或许不仅能帮他们找到应龙,或许还可以帮他们找到河图洛书。
“师父,我看到了一副星图。”
“哦?”
“看起来,好像是北域。”
“它是否星芒黯淡?”
牧言真一扭头,“原来师父也看到了?”
“星图黯淡,王星也不明,北域恐怕有祸事降临了。”
“可牧言家已经没了,北域还能有什么祸事?”牧言真想的是另一颗王星,他还没从这星图中找到那人的下落呢,所以这件事他也没对萧祈煜说明。
“今日正午之时太白星竟然出现在秦分之位,你可知是什么意思吗?”
牧言真摇摇头。
“太白星现,主变乱,主更迭。”
“更迭?师父是说皇位有变吗?”
“这只是星象之示,但天兆是不会说谎的。”
王权更迭、皇位有变?
“陛下……陛下会有危险吗?师父,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破解呢?”
“星象便是天道,难道天道还能变?”
“师父,”牧言真一下跪拜恳求道:“请师父您一定要帮帮阿真、帮帮陛下,陛下不能死,他更不可能失去皇位!”
“这星图中都是一环关联着一环,或许你从中找出与王星想牵连的星辰就知道破解之法了。”
“与王星,相牵连的星辰?”
“凝神静气,你再看看,可否还能在这星图中再看到什么?”
牧言真又望向了那夜空,此时沧溟握着他的手掌,正暗暗催动灵力,虽然他不懂占星术更加不可能改变星图,但至少他能改变牧言真当下所看见的。
“我,我看见了!”
“你看见了什么?”
“我……”牧言真在发抖,他缓缓说:“我看见了宁王爷。”
公孙翎,很好,真是一点偏差也没有。
“宁王爷会夺陛下的皇位吗?这不可能,宁王爷对陛下忠心耿耿,他才帮着陛下处置了牧言晟呢,他怎么可能背叛陛下!”
“星象是怎么告诉你的?”
“星象……星象说王星衰微,而公孙翎的命星越来越耀眼,它……它正在吸取王星之力、正在摄取北域之力,星象说现在的公孙翎可让北域一夕亡败。”
“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好问的?”
“那,那师父我们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沧溟言说:“如果没有这颗星辰又当如何?”
“没有这颗星辰?师父,你……你是说?”
“没错。”
“宁王爷对北域功勋卓着,他,陛下不能杀这样的功臣,陛下他……”
沧溟低头俯在他耳边,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怎么就知道,这公孙翎不会是下一个牧言晟呢?阿真难道没听说过‘功高震主’四字吗?这些群臣想得到,你的那位陛下也想得到,如今连星辰也已经将答案告知于你了。救不救你的陛下,且看你的意思。”
“可是,可是我没办法杀了宁王爷,我……”牧言真惶恐道:“我不可能杀人,我也不会杀人的,不,这不行,不行不行!。”
“你不需杀了公孙翎,只要想办法对萧祈煜旁敲侧击而已,既然星辰有此预兆,你们就不可能在公孙翎身边找不到破绽的。”
“破绽?”
“你现在可以读星图了,该怎么做,天上的星辰自会告诉你。有你在的话,必然能够救得了北域,也必然能救得了你的陛下的。”
牧言真一下犹豫了,就凭着这星象他就要将公孙翎划为叛逆吗?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呢?可沧溟说的不无道理,现在朝中公孙翎一家独大,再没何人可跟他抗衡了。就算没有星象的预兆这人也是萧祈煜的心头大患,如果能帮着萧祈煜早做防备也好。
“师父,我知道了,我不会让宁王得逞的。”
“不如你再找找看苏玦和越千泷的命星?”
可恶,躲在暗处的萧虞则望着远方的两人。那是从哪里来的妖人?竟然蛊惑牧言真学这些蒙骗世人的东西,星术早在萧北煌时期就被定为邪术了,当时萧北煌还灭了经家满门,现在竟然还有人在宫中传导星术之学。萧虞则刚刚模糊听到他们说起了宁王、什么‘功高震主’、什么‘王权更迭’,看来这妖人一定是在诱导牧言真除去公孙翎。宁王是他们北域和栋梁到骨肱之臣,这妖人如此处心积虑必然有不可告人之目的。萧虞则忽然想到,说不准他是经家后人呢?说不准他就是来寻仇的!
这时前方的白衣之从忽然起身,他走了几步,但身形竟然一下消失了,这简直比太华的御剑术还要神奇,就算是太华也要先唤剑呢。
“妖佞,果然是妖佞!”
不行,他必须将这事告诉萧祈煜和公孙翎,现在不只要防着那白衣妖人,恐怕连牧言真也要防着了。
萧虞则想着马上朝宫门而去,萧祈煜的帝王心思难测,还是先让公孙翎拿主意的好,毕竟他府上还有易潋音那个织幻师呢,说不定她能知道这白衣妖人的来历。但眼看着承庆门就要到了萧虞则竟一下没了力气,他手指一动想要唤剑,可没想到御剑术也不灵验了。怎么回事?他下午用的时候还好好的,萧虞则再一运功,竟然发现周身灵气全无,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用再白费力气了。”
这声音?!萧虞则一回头,果然看见了出现在羽徽宫的那白衣人。
“你的修为尚可,太华山没有白教你。不过凭你的伎俩就想在我身侧掩去气息,你未免太过天真了。”
“你是谁?你想对我北域干什么?”
“你北域?太子殿下果然可笑。”
“你?”萧虞则一下惊出了一身冷汗,“你知道我的身份?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仅知道你的身份,我还知道齐衍从太华秘境逃走之日重谨曾嘱咐你求助于厉染,但你置之不理,是你为宁辰创造机会杀害了重谨,然后再推脱到齐衍身上。你在太华山潜伏多年,实在是为北域做了不少啊。”
“你,”萧虞则已经脸色煞白,他手指已经开始发抖,现在厉染、孟青阙等人还好好的活着,如果让他们知道了自已岂还能保住性命?更重要的是赵轻水视重谨如父,如果此事被她知道她一定会怨恨自己一辈子了。于是萧虞则仓惶道:“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些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你用不着清楚,我只问你,愿不愿意帮我?”
“帮你?帮你干什么?”
“除掉公孙翎、除掉萧祈煜,然后再堂堂正正的让太子殿下登基为皇。”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萧虞则一下怒目道:“我对皇位本就没兴趣,更不会做你这等妖佞的傀儡玩物!想借我来控制北域,这绝不可能!”
“倒是个烈性的人。”
“你最好现在就把我杀了,否则我定不会放过你。”
现在就杀了?沧溟看了一眼眼前之人,他是北域的太子,有他在自己要控制朝堂也少花些黑力气,可既然他如此不识抬举、又是个在太华山学成之人,自己若留着也恐有后患。看来他还是要在朝臣前用苏烨楼这个身份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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