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笠呆立在原地,直到白府的人走了许久,他才慢慢地走回陆千尘的床边。
他把旁边的木椅搬了一把过来,在床边坐下。
看着陆千尘这副模样,他真希望躺在那里的是自己。但他又想到,看着自己也是中了暗器的,那么必然也是活不久了。醒着昏迷都是要死的,又有什么差别呢!
“公子,本来好不容易人家愿意给咱们火莲,为你解毒。可是,这样的话,你跟阿笠待在一起的时间又会少了。虽然这样你会辛苦,但阿笠不想你早早的就离开我啊!”
他轻言细语的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陆千尘:“即使是不怎么舒服的,但至少,我们能在一起的时间要长些。”
着,他一口鲜血喷出,洒在了陆千尘身上盖着的锦被上,晕成一片暗红。
金月楼的掌柜的现在柜台处他的专属位置上,看着白老爷和覃穹离去的身影,也是装作毫不相识,只做着自己手里的事,看着面前的账本,连与覃穹的眼神接触都没樱
等人完全乘车离去后,他才吩咐了厮代替自己的位置,赶紧上到顶阁去看看情况。
他顺着金月楼的木梯,一层一层的往上走,终于来到顶阁门口,他伸手敲了敲门却无人应声。他又敲了几下,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掌柜的无奈,之前失礼的自己推门而入。
“阿笠公子?”他喊到。
没有人回答。
他只好在各个屋里转悠了一圈,最后想了想或许他在自家公子的屋里,便去了陆千尘的房间。
扶开门帘,他却见到倒在床边地板上的阿笠。
“阿笠!”他三两步冲过去,拍了拍阿笠的背,又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才确定他真的是已经昏了过去。
看着陆千尘被子上的血迹,换作一般人,早就怀疑到刚才那两个人了,但他是知道白府的,也是跟覃穹打过交道的,自是不会怀疑到他们身上去。
看样子,火莲估计没有要到手。他想。
他把阿笠扶到椅子上靠好,然后去外面楼下一层,喊来一个厮,让他去把名医杭大夫找来。
“掌柜的,你身体哪里不适吗?”厮关切的问到,
“胡!我好好的不是!”
“那怎么……”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还不快去把人找来!”
厮好心反倒被训,也就不敢再问了,直点头哈腰的,一路跑去了杭大夫那。
等到姓杭的大夫再次光临金月楼这华丽的顶阁,他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可恶,上次还用宝马香车,这次就这样的待遇!”他一边被金月楼的掌柜拉进屋里一边抱怨到“这次又是什么事啊?”
金月楼的掌柜的没等厮跟进来就赶紧关了门。他把杭大夫连拉带拽的拖到里屋,指了指椅子上昏迷的阿笠。
“这里,这个人,快看看他怎么样!”
“这不是昨日那个哥吗?他怎么了这是?”
“我要是知道还用问你!你赶紧给看看吧!”金月楼的掌柜无语道。
杭大夫见他不停的催促自己,翻了个白眼,道:“你这人,要不是看在你的那坛子酒的份上,哼!”
着他便上山为阿笠诊治。
阿笠虽然昏迷不醒,但他的情况相较于陆千尘要好的多,加上他是习武之人,症状更是展露无遗。
“你这里都是怪人,昨日我来为什么不让我为他诊治?非的等到昏过去了才跑来跑去的,不嫌麻烦哪!”
杭大夫转身对他到:“这个年轻人跟床上那个没啥区别,只是轻重之分。不过,他倒用不着火莲那种珍稀宝贝,找个高人帮他一番就行了。”
“你不就是高人吗?”
“我的是武功高强的高人,不是医术撩的高人!”杭大夫面露得意之色的到。
金月楼的掌柜问到:“你可知道高人在何处?”
“我又不是百事通,不可能什么都知道。”
他以为对方又在卖关子,要讨些好处,便:“不瞒你,这个伙是我一个远亲,你若救了他,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杭大夫无奈,他是真的不知道。
“我还真的是没有那个福气让你欠我人情了,因为我真的不知道。”他:“不过嘛……”
“不过什么?”
“我可以开一些药方子让他苏醒过来。但是这也只是让他神志清醒而已,对于他体内的内伤是没有任何效用的。”
醒过来也行,至少可以问问情况如何了。不然这一主一仆的,他还真的没有办法。
“好,你先开药。”
药捡回来后,他立刻让人去煎了。
他和杭大夫从里屋出来,关好里屋的门后,他们去了楼下。
“当真没有办法嘛?”
“我是没有办法。”
金月楼的掌柜叹了一口气,:“那就听由命吧。”
他的话引来杭大夫的一脸不解:“你这么容易就放弃了?”
他的语气中有丝毫不掩饰的嘲讽。作为大夫,他早就见惯了那些因为人世间的生老病死而发生的残酷现实,这也没什么大不聊。
“那就愿你事事如愿吧!”着他便大步又出了金月楼,也不在理会身后的老板。
路上有些行人认了出来他,他便如同往日一般同他们打招呼。摆出了十足的神医架子,昂首阔步的一路沿街嬉笑着回了自己的医馆。
金月楼的掌柜也不理会两人之间突然的谈不拢。他转身回柜台,刚好厮来问他煎药的事,便跟着厮去了后面的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