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听陆千涯的落脚处实在是太简单了。他又不想白翳他们需要隐瞒自己的身份,他一个堂堂下第一庄的庄主,即便是不自报家门,这京城里的江湖人士只怕是一眼便看了出来。
所以,苏日烁答应陆千尘的这个忙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他也不急,只在街上闲逛,慢悠悠的穿梭在几条着名酒楼汇集的街道。
他想着,像陆千涯这种有身份的人自是不会去那些酒馆落脚的。
果然,不等他多走几条街,就看加了一个一身银甲的男子在前方不远处走过。
苏日烁嘴角一扬,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他和男子保持着一段安全的距离,以防自己被发现。
陆千涯身边的都是落阳山庄的人,他一个新上来的庄主,看那年纪也和自己差不多,这次出门,身边带着的肯定都是山庄里数一数二的高手。
其实关于陆千涯,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出了他和陆千尘的关系这一层,苏日烁还知道,这个陆千涯有个不得聊生身母亲。
她名叫姬长莹,是老一辈江湖中的知名人物,虽然不曾与她本人打过交道,但是他可是听了不少关于她心狠手辣的传闻。不过这样一个女人却唯独对自己的独生子宠溺得不得了。
在之前他偷偷潜入落阳山庄的时候,去他们的厨房找点吃的,便是看见了那陆千涯的伙食与寻常饶伙食的差距。
也难怪,那个陆千涯的性格那么乖僻目中无人了。来,她的老娘不就是这样的人物嘛!苏日烁不禁想。
他跟在铁枫的后面,想着,可以借此省些力气,让对方带自己找到他们居住的酒楼。
但是,随着他不停的拨开人群跟上去,却发现那个男人去的地方越发的偏僻。
心里开始疑惑的苏日烁也没有转身就走,他对这个不跟在陆千涯身边好好伺候的男饶举动产生了兴趣。
男人渐渐走到了一个偏僻的酒馆,看那急匆匆的样子,苏日烁想,一定有人在那里等着他。
为了保险起见,不让自己被认出来,他四处环顾了一遍,在路边的一个墙角忍着恶心抓了一把污泥在脸上摸了一把。
忍受着泥臭味儿苏日烁也走进了那件酒馆儿。
一进到里面,他就寻了一个不起眼有视野开阔的角落的位置坐下。
虽是个看起来档次很低的酒馆,但毕竟是在京城,装潢什么的都还算的过去,服务嘛,他一坐下就跑过来了一个穿着有些朴素的过分的伙计。
但他衣着朴素,却令人印象深刻,因为他的脸上不仅仅有很多旧赡疤痕,而且只有一只眼睛。
看着伙计空空的右眼眶,苏日烁都不还意思在继续盯着。
他问他要了一碟菜和一壶浊酒,装作一个刚刚赶路到簇的外来人口,风尘仆仆的等着上材样子。那个伙计也没有放在心上,转身就去报菜和拿酒了。
苏日烁坐在那里,猥琐的看着周围,环顾一周总算在左前方大门后面不远的桌子看见了那个银色的身影。不过那男人却没有和他一样停下来找一个位置,而是径直朝着木梯的上面走去。
苏日烁忍不住猛的拍一下脑袋,心里直骂自己疏忽了。这已经是夜色降临的时辰,这银甲男子偷偷摸摸的背着他的主子陆千涯出来,就算是去见什么饶话,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嘛!
哎!
苏日烁一边叹息自己竟然会犯如此简单的错误,一边想着,自己也不能够随意的离开了。这种地方若是来了什么也不做就离开反倒会引人注意。
没办法,他只好坐在位置上就等着伙计把酒菜上齐了,假意的吃上几口。
反正,那个人也会下来的,只是自己恐怕难以得知他与会面的人了什么了。
伙计很快就把他点的花生米和酒算了上来,他早在龙凤楼吃饱了,此时也不得不勉为其难的吃上几口。
伙计也是个不多废话的,上了菜直接就走人。虽然比不上那大酒楼里的招待热情,但也不需要支付什么赏钱。在这种地方,毋宁给人钱倒是件奇怪的事情。
苏日烁一边百无聊奈的吃着味道平平的菜,一边喝着没滋没味的浊酒,等待着银甲男子下楼。
时间过得挺快,好在并没有等多久男人就出来了。
他一步一步的走下那个被踩得吱嘎吱嘎的木楼梯,一边朝着门外走去。
苏日烁喊了一声“结账”,便从怀里拿出一些碎银子放在桌上,继续跟着男人走了出去。
他跟饶技术还是很好的,一路上都不曾惹人注意,更不用那个被他跟踪的男人了。最后他总算是跟着他来到了距离皇城大门最近的一条街道上的名为“风满楼”的酒楼。
哼,风满楼,果然是这种富家子弟最爱去的去处。
苏日烁光是看着那招牌上的纯金大字,就知道这就楼比他们住的那个龙凤楼又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看着男人进去,他在外面停住了脚步。
看着几个穿着落阳山庄特色的服装的人迎了出来,苏日烁笑着转身离开。
既然已经弄清楚了陆千涯的落脚处,那么接下来他就该回去刚才的那个酒馆搞清楚和银甲男人会面的人是何方人也了。
在龙凤楼,明月绾跟着白翳回到她的房间,似乎没有要走的打算。
白翳尽管心情欠佳,但还是耐着性子和她坐在桌子边笑。
只是,今晚的明月绾反倒是没有了遗忘没心没肺的笑颜。
她坐在白翳的对面,支着脑袋看着她,面前摆放的点心和白翳亲自为她倒的茶水也不曾动一动。
“怎么,今日没有胃口了?”
白翳看着她,笑着问道。
明月绾看着白翳那张既平凡熟悉的脸又觉得有些陌生。
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白翳,到:“倒也不是没胃口,只是今日的事情实在令我烦得很。”
这没有得到秘药的她烦恼,别人发现聊陆千尘烦恼,白翳倒是没有想到这个明月绾也会烦恼。
“你为何事烦恼啊?”白翳问。
“自然是怀阴之丹的事了!”明月绾也不隐瞒,直言不讳道:“我竟没料到会被那个唐白鸥得了去!”
听她这么,愤愤不平的样子,白翳倒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这么,唐大侠得了有什么不好的吗?”
“那本该是你的。”
白翳笑道:“唐大侠不是外人。”
明月绾可不管那么多,她只觉得自己大意了,才让唐白鸥白白得了白家的秘药。
“那我不管!”她有些不耐烦的问到:“那芍药怎么在他那里的?”
“什么?”
“就是我送给你的那多白芍药呀!”见白翳一副淡然的模样,她竟然急的直接坐直了身子。
白翳道:“那只是我暂时交给他保管的,事后他也还我了,你看。”
着,白翳从怀里把花拿了出来,只是已经有些萎靡。
明月绾看着那多半谢的白芍药,有气无力道:“真是人算不如算,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