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翳原本就只是打算回房休息片刻,但不管她怎么告诉自己要淡然处之,还是没有办法把这两日发生的事情看作寻常。
当然不是怀阴之丹的事。
弹药既然在唐白鸥手里,她自然也就无所谓在继续担忧了。巫旬纻怎么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想当初,她提出与他结拜,也不仅仅是想报答当年的恩情,而是这个人身上那种淡泊的气息令她感到安心。
相比之下,唐白鸥却是她捉摸摸不透的哪一类型。
但是没关系,她想,这么些日子他也看出来了,那两人虽然是同门,但关系好得很。
她对唐白鸥放心,不如是对会听巫旬纻话的唐白鸥放心。
她翻来覆去,龙凤楼的高枕却不能使她无忧。
陈公被贬的事情让她心里无法平静。
她离京已经多年,虽然不在朝堂远离子脚下,但是内心却是时刻不想着全国的百姓的,即使当初被斩首的时候,他们很多人背叛了她的守护。
她还是翻身起床了。拿上放在一边的紫光剑就推开了房门。下楼的时候,刚好看见了带着客人来看客房的那个伙计,想起了昨日她的关照,明月我那还是与他点头微笑了一下。伙计也回以相同的笑容。
点头示意之后,她什么也没有交代就离开了龙凤楼。
沿着喧哗的街道,她的目的地明确—她要去皇城找那个人。
自从初到京城的那一夜,他在迎亲的队伍中看见了领头的他就没有在想过还会生出再去见他一面的想法。
她是清楚自己的处境的,不论如何,这几年时光一扫而过,她还是这个国家的罪人。但是她却依旧不愿意看着它落败下去。
白翳直奔着皇城的方位而去,她行色匆匆,看起来很着急,挡在她前面的人都忍不住纷纷侧过头好奇的看着她。
那些普通的百姓,看着这个一身白色暗纹锦缎,身着漆黑皂靴的年轻男子,他长相平平,皮肤黝黑,眼里却闪烁着刚毅和一股子的煞气。那股气势令他们不由自主的为她让开了一条方便之道。
白翳单手按着腰间的宝剑,尽管几率不大,但为了不让人认出自己落江城城主的身份,她早就把剑鞘外面套上了一层普通的灰布。
脸上的伪装已经用了很久,若是正常的情况下,这千面月影的易容术的面皮可以用上至少一月,但是她自从离开落江成后,就经历了不少的打斗,且也没有时间对它进行养护,她抬手摸了摸脸颊的部位那里已经出现了干燥的感觉,许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她走在路上,想着,等这件事情一过去,自己就去找人重新买一些制作假面皮的材料,虽然这种事情不容易办到,但在江湖之中,只要有需要,总会有各种对应的应求的。
沿途,她看见了自己时候经常走过的青石板路,以及那熟悉的高高的城墙。
她脚程很快,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抵达了皇城外面的守卫处。
白翳站在远处,没有走近。
从前的皇城她是熟悉的,但是眼下,他也不知道这里的布置是否有了变化。
不,应该,一定有了变化。
她想,按照那个公孙将军,那个自己的死对头,一旦铲除了自己,肯定会对她从前的布防彻底进行改变。
看着那些陌生的守卫在城门下的面孔,白翳没有停留太久。他不是一时冲动才到这里来的。必须先对着里的守卫了解一番才校
她离开了这里,打算围绕着皇城走上一圈,待掌握了这里的布防和换班时间再下一步的事情。
公孙扇自从昨日失去撩到怀阴之丹的机会,他就变得很是烦躁。
他面无表情的从映月亭回到公孙府,随从的人见他面无悦色,都不敢主动与他话,只是静静的等候着他有什么吩咐。
然而直到车马驶进公孙将军府,他也没有开口一句话。
下了马车,他穿过府中大堂的那条道路会自己的住处,却不料迎面便来了一拨人,不是别人,正是他那个一直受宠的兄弟。
“哥哥这是去了哪里?面色如此沉重?”
公公孙扇变脸似的换上了一张忙死笑意的面庞。
“我正从外面闲逛了已返回来!主上和亲,这京城之内一派的热闹非凡,可比平日里好玩多了。”他。
那人停下了片刻,对他道:“哥哥开心自是好的,只是今日父亲从朝堂回来心情大好,你可要心别让他知道!否则他老人家定又要生气!”
“多谢阿弟提醒!”他对那个人露出无比灿烂的笑容,道:“我会注意的。”
两人着就各自朝相反的方向去了。
那一拨人一走过公孙扇的身旁,一些声嘀咕的声音便传到他的耳朵。
“公子,你管什么闲事,他这也不是一两了!你了也没用!”
“就是,扇公子本来就身体较弱不堪,难得有雅兴找到自己喜欢的事,你又何苦阻止呢!”
“别这样,不管怎么样他也是我的兄长,我们以后总是要互相扶持的!”
“哈哈哈哈,公子你真是真,扇公子那身子骨只怕是不拖累您都走运!”
“闭嘴。”
......
言语不断的传到公孙扇的耳朵里,他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殆尽。
他面色冷峻,眼神阴冷的径直离去,身后跟着的仆从也赶紧跟了上去。
“你们下去吧!”他头也不回的对他们吩咐道。
看着自己侍奉的主子又被奚落,这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他们依旧什么也不敢开口。
他们的主子虽然待人谦和恭敬,又总是笑眯眯的,令人如沐春风。但只有他们这些跟随了他多年的人才知道,他实则是个喜怒无常的人。
不过他们还是愿意跟着他,不仅仅是因为他对自己的下人十分坦然,还因为他们都知道,他是个有大才的人。之所以时运不济不被人看好,只是因为他的身子骨孱弱。
今日他们去映月亭本是势在必得,谁知竟然白白的生出了意外,那可以改变他身体的秘药竟然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得了去。
他们也都是心情低落,暗自为公孙扇感到遗憾。
但主子已经纷纷,所有人也只好各自散开了去,各司其职了。
公孙扇回到自己的别院,一路上还不得不时不时的摆出一副笑脸迎人。
但他早已习惯。
这偌大的公孙府从来就不必那些江湖朝廷险恶。
他的身子原本也不是这般的孱弱,而是棍棒刀枪皆可以驾驭的。不过是十三岁那一年,“误食”了别人用来毒害他父亲的糕点。
不过是一口点心,他却昏迷了足足有一个月有余,再醒来时,便是这般模样。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即便是自己家族的范围,也是危机四伏。
拿吃的事故之后,没有洒查此事,他曾经为了帮父亲查出凶手而想过调查此事,结果,当他问起,才知道,早在他中毒的那一日,所有与这一碟糕点相关的人都突然暴毙而亡。
底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他那个比谁都惜命的爹,竟然在这一次的事件上,不闻不问,如同没事人。
按照寻常的发展,即便自己不能继续调查下去,她的父亲也该对他倍加关怀才是,然而事实却是,就连他们之间的父子关系也不知怎么就一下子跌到了冰点。
他想竭力恢复原状,四处寻医。
但公孙府却对外宣称,因为而是婚约被取消,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