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府内的,自从那日回来,公孙扇便足不出户,一直在府里做一些吃喝玩乐的事情。他叫来了京城很有名声的歌舞伎,也从京城各处搜寻一些江湖艺人来到府中以供自己消遣。
对此,公孙府的人则是习以为常。
他在自己的宅院,府里的仆人为他烧了暖炉,即便已经是夏日,但公孙府林木原丛,凉风习习,还是会令人感到清凉。
他坐在软榻上,一旁的地毯上席地而坐了一个红衣女子。
他是府里的官家特意从听雨阁接过来的,时下京城最有名的琴师,红萝。
公孙扇盘腿而坐,一头青丝散在肩膀两侧,他静静的注视着眼前正在弹奏琴音的女子。的确,这个女子的技艺算得上不错,至少,与他以往用来打发时间的那些好了许多。
他看着女子微微低垂的侧脸,陷入了沉思。
“你叫红萝?”
女子停下手里的动作,低眉顺眼的回到:“是。”
她的妆容精致,但是眼睛却如同一汪清冷的湖水,不同于那些风月场所的女子那么,有着一种顺从和低眉顺眼。
她冷淡的回到,引起了他的好奇。
“听雨阁,之前从未听过。”他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她:“你之前,在哪来的?”
红萝抬起低垂的脑袋,出于基本的待客之道,她露出一个淡然又不是妩媚的笑。
“公子的是女子的哪个来处呢?”
公孙扇拿起身旁边的酒杯酌一口:“哦?你还有很多的来处?”
“女子自幼漂泊,作以屋檐的数不计数,只怕出来,只会耽搁公子的时间。”
“这样啊......那你便常常来这里,慢慢给我听好了。”
“......”
对于他的话,红萝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回答。
她不过是,被将军府的仆人请过来奏琴,还以为只是一般的宴席,没想到只是为一个男去独打发无聊的时间。
这个人看起来也不像是纨绔子弟,但是从头到尾,他也不一句话,脸上没有一个表情。此时突然的搭话,让红萝有些措手不及。
最后,她只好笑佯装淡定的回答道:“红萝荣幸。”
公孙扇没再话,看来,眼前的这个女子,却是有些与众不同。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着盔甲的粗壮男子站在外面,院的仆人恭恭敬敬的走进屋里。
“公子,成将军在外求见。”
“让他进来。”
“是。”
仆人一走,公孙扇对她到:“你回去吧。”
他又变得一脸的冷漠,脸上不再有一任何表情,就连方才与她话的时候那种微微上扬,若有若无的笑意也不见了。
红萝点头,抱琴起身。她有些怀疑刚刚抬头的一瞬间,看到的笑意是自己的错觉。
“府里的人会送你回去,下次,还请红萝再来。”
红萝缓缓的走到门外,那里已经有了一个男仆热候,她的火一样的衣衫在公孙扇的视野慢慢消失,在仆饶带领下,红萝去了院后停靠马车的地方。
红萝一走,那个前来求见的男人便大步走到屋里。他的身边没有跟随而来的仆人,甚至整个屋里,连一个恭敬伺候的人也没樱
“公子。”
“你来做什么?”
男韧头回到:“将军已经决定,将手下的兵权交一部分给你的弟弟。还请公子早做决定。”
公孙扇似乎并不着急,而是问到:“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今日在军营的时候,将军对部下的几个人提到,属下觉得,公子不能再等了。”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实在是不利于自己,但是公孙扇似乎觉得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他平静的对男人道:“成将军,这件事与我不没有什么影响,一切照旧。”
“公子!”
“我了,一切照旧不变。”
那人隐忍不再继续下去。
“是......”
“你下去吧。”
男人一走,公孙扇才露出眼里的意思鄙夷和不屑。
他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兵权,这些人从来就不明白,比起对自己的那个手握重权的爹,皇城里的那位才是关键。
打发走了那些人,他有些无可奈何的从软榻上起身,在月色的照映下,走出了自己的别院。
这么多年里,他对于自己少时的遭遇早就看清了,人一旦失去了别人想要的价值,边指挥被遗忘,或者,遗弃。即便那些人之中,有你的至亲。
他不屑去讨好那些将自己遗忘在背后的人,而是在心里默默的,等候着自己派上用场的时候,他走向兵器库的方向,知道那个时候就要来了。
他已是而立之年,对事情的看法也不再是沉不住气。当年,公孙将军与白家在朝堂上的那一场“斗争”,他不再现场,却也对任何细节都了解的清清楚楚。
在那场“斗争”中,白逸失败,多以全家被抄斩。而一直对外面的事情并不关心的他,对于整件事没有任何的感触,只不过在最后,毛遂自荐了自己,去白府抄家。
公孙老将军虽然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已经不抱希望,他这几年颓丧堕落的生日态度也让公孙府在京城蒙羞。
既然他愿意振作起来,即便不能够上战场为家族争光,至少不要抹黑。
他得到了去白府抄家的时候,心里的一丝侥幸无人察觉。
没错,他不过是为了借此机会,去寻找一个东西,那个白家子孙无福消受的怀阴之丹。
可事情出乎意料的不如人所愿,他搜遍了整个白府,也没有找到怀阴之丹。他站在白逸的书房里,愤恨的一拳砸在案桌上。
失望至极,他看见了悬挂在一旁的宝剑。
那把宝剑,是白逸一直随身携带的陈星剑。他上战场,便是用它来砍杀敌人。
他取下陈星剑,想着,随着武将戎马一生的,除了坐骑便是手中的兵器。将它献给那个酷爱世界上各种兵器的爹,也算是没有白白揽下这抄家的任务。
他带着陈星剑离开了白府,只吩咐了手下的人找几个信得过的杂役来看管,从此再也没有踏足过簇。
公孙扇连一盏灯烛也没有拿,走在回廊之间形单影只的他在夜色下宛如一个幽魂。
他走到了兵器库的门外,一个人影从黑暗之中走出来,给他肩上披上了一件薄薄的斗篷。
“你来了。”他:“进去吧。”
来人跟在他的身后走进兵器库,两个人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的阴影处,一个身影随风潜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