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翳的名字,公孙扇心里一震。
果然她还没有死,并且已经回到了京城。昨夜自己的疑惑看来并无差错。
他在接受巫旬纻的治疗的时候,一看见那盛放的火莲,便知道那群人中必定有白家的人。
多年来苦受寒毒之痛,他早就对下的医书看的透彻,为了不放过一丝的可能,他甚至连神仙方术之书也尽己所能的博览。
倒是算不上有意义的收获,得到什么有用的法子,却从一古书的得之了白家饶秘密。
那火莲为何离开了白家便会败落,不过是因为没有了白氏之血的灌溉,它就只会枯萎成灰罢了。
原本还有一起的疑虑,听到祈夜的话后,公孙扇心里的想法总算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殿下,白翳已死,只怕是另有其人冒充其名所为。”
祈夜微微愣了,他没想到,这个嘴里一直撇清与白家人有关系的人,竟然否认自己,放弃这个可以给对方造成不利的机会。
他:“你不曾见过他的尸首,何故妄断她的生死。”
“臣虽然不能证明白翳是否活着,但是以白家所犯之罪,他们逃之不及,有怎么会返回京城之中呢?更何况,他有什么理由刺杀邻国的来使呢?恕臣直言,依臣之见,即便她回到京城,除掉了那些人,不正好解决令下心中所担忧的事情吗?”
“哦?这怎么。”祈夜故意装起糊涂。
“邻国的人和亲,连三岁的孩子也不会相信他们没有其他所图。殿下又怎么会相信,不就之前还要发誓灭掉我国的人转瞬变得友好。”
“你的不错。”祈夜道:“我的确在心中是不相信的。”
见公孙扇不出于户就知道这周遭发生的事,祈夜也就不打算再继续试探下去。
白翳所的没有错,这个公孙扇确实对得起他公孙家的名望,对事情的洞见也是很透彻。
他告诉公孙扇:“其实,昨夜来的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邻国的来使和公主密谋要暗杀本王。所幸的是他们自己但是先死了。只能,来的人实在冥冥之中帮了本王一把……”
“但是,毕竟死了公主不是事,他们这些人死在皇城之中,不论如何处理这件事,最后都会变的不利于我们,从而给对方挑起事赌借口。追杀刺客的事名义上还是得进行下去,既然你也明白其中的原委曲折,此事便有你去办。记住,至需要名义上的进行对刺客的追捕。”
他到追捕的时候特意强调了“名义上”。
公孙扇看出他并不打算捉拿刺客,心里已经全然明了君主之意。
他:“臣愿为殿下分忧。”
“今日来宫之事无需声张,不管外人议论与否,你只管平心静气。你的身子我尚有耳闻,定会寻医问药为你诊治。”
公孙扇谢过了他的好意,为了今后能得益于继续受到重用。这件微不足道的“演戏”任务,他决心也好好的进校
他对祈夜到:“多谢殿下……不过微臣的寒毒不就之前已经得到高人相助,已近痊愈。”
“真的?”
“不错。那人虽是江湖中人,到医术高明。”
祈夜听后点了好头:“如此自然更好!”
随即他叮嘱道:“不过此时还需暂且保密。想来我突然召见你进宫,与你而言也不尽是好事。”
公孙扇:“殿下所言微臣明白。像我这样日常荒唐之人突然得以重用,已经受人红眼和猜疑,只怕会惹来不必要的事情。殿下安排我负责捉拿刺客一事,不过也是为了微臣考虑罢了!”
他:“本国君臣,没有不愿意放过这刺客的!除非他国志不坚。所以,相对而言,这种追捕刺客的事情就显得微不足道了。事交给我这种纨绔子弟来做,刚好。”
听他一一出,祈夜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他点零头,对公孙扇道:“你明白就好。已无他事,你退下吧!”
公孙扇告退。
祈夜看着他走出自己的书房,心里不禁感慨道,白翳终究对自己还是讲了情义,即便自己屠戮了她全族。
想到这里他未免开始惆怅,心中对于彼此再无相见的可能也涌起了一些凄凉的悲伤。
公孙扇走出皇城大门,漫步在回去将军府的街道。他心情大好,但面不露色。
他已经习惯了隐藏自己的情绪,所以难以改过。不过也许正是因为自己也是个不露声色的人,所以才会与皇城里的那位有共通的言语吧。
他想,虽然他们都不逢好的世道,面对着一个关于山河家国的烂摊子,但是遇到彼此,也不妨为一博。
这世道本就混乱,充了怎样的可能,也未可知。
他与祈夜,便是可以相互帮持着,守卫这片江山!
他回到公孙府,遵照了祈夜的意思,对所有事情闭口不谈。即便是自己的父亲问起,他也直殿下许是看在爹的份上,指派给他一个闲差。
当正午一过,京城迎来了另一个重大消息。
本要前往偏远地区任职的陈公,因有要事暂缓行程,留任京师。
在院内听着红萝琴音的公孙扇,拿起一边的酒杯倒了一杯酒。
他细细品了这醉花楼的菊花酒,对拨动琴弦的红萝到:“这酒的味道实在好!”
红萝一眼看出他心中快意,问到:“公子今日有喜?”
他笑了几声,道:“是国有喜。”
红萝琴音不断,眉眼端笑,不发一言,只是手上的琴音渐渐的,由闲淡的愁绪化作了激励的愉悦。
公孙扇听着琴音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对红萝到:“你不该在红粉中耽误了一生。走了时候把刘管家给你的东西马上,离开听雨阁找个自己喜欢的地方去吧。”
“公子不听琴音了?”
他没有睁开眼睛:“今日之后,你不必再来。”
是啊,他已经不再继续做那个病怏怏的,荒度着年华的花花公子了。
从今以后声色依旧,但只是虚假的表象。
任重而道远,他决定的事便是一生为之所奔命。再无其他。
红萝戏曲弹罢,看着公孙扇闭眼的侧脸,撩动了衣衫站起。
她抱琴离去,只言一句:“公子,后会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