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乘静然的坐在那里,他看着唐白鸥,一副义气男儿的豪迈,毫无江湖中人的那股子油气和虚伪,心里不禁感叹,云梦泽当真是出世之地。
他说:“你放心,该说的,我定会好好的交代清楚,定不会在有所隐瞒。”
“那便最好。”唐白鸥道。
在山洞的时候,打斗中途随然听到史乘提及过此事,但是仅仅一句带过,不曾做过多详细的解释,那时候顾不得其他的,只忙着应对那巨大的寒潭怪物,不得空。现在回到了竹屋,已经没有了其他的威胁,自是可以慢慢的听他的解释。
他已经在心里做好了打算,要是这史乘又半点与事实出入之处,便一剑结果了他的性命。
他没有与其他人谈及自己的打算。唐白鸥也不打算与白翳他们好好的协商,一想到自己被史乘哄骗进了那山洞之中,并且还将他们所有人都牵扯进来危险之中,他心里的那股火气就无处宣泄。
他怀疑史乘的话也不是不无道理的,首先据他所知,无修从来不曾有过徒弟,又怎么可能在江湖中凭空多出一个人来。再者,既是史乘的师傅,传授了他这学医的本事,自是自己身就有一定修为。而无修,虽是云梦泽的长老之一,但是他处了练武,不曾有过学习医术的时候,何来这么大的本事,教出史乘这样的医术高深之人。
就凭这两点,唐白鸥就觉得史乘先前所说的不过还是他一时的权宜之计,为的就是然他们这些的不便下手伤他和茂生。
唐白鸥自诩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也已经悄悄的观察茂生许久,这少年看来对此事一无所知,只当他们是去寻找龙的时候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事情了。所以,即便真的动手,唐白鸥也不会伤他性命。
“说吧,我们听着呢。”他说。手放在手边的茶碗边上,并没有去端那碗冒着热气的茶水。
史乘看着几人,道:“不用等巫旬纻回来?”
唐白鸥道:“你说的我自会一字不差的告诉他。”
史乘于是说到:“事情还要从十三年前说起,那个时候,我只不过还是这幽玄谷之中的一个孤苦伶仃的孤儿罢了。说是孤儿,我也有这位陆公子的年纪了吧!”
“什么?!”众人听了都很惊讶,苏日烁更是说到:“十三年前你就和现在的陆大哥一样,那你现在可是多少.......”
他在心里算了起来,白翳说到:“近半百了。”
众人都很是难以置信的看着史乘,苏日烁更是瞪大了眼睛盯着他目不转睛。
“那你,看起来也不过才.......三十左右啊......”他感叹道。
史乘说到:“这还是用药的缘故。所以我表面看起来与你们相差无几,实则,我已经四十有六了。”
在所有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注视下,他继续说到:“我在近三十岁的时候遇见了我的师傅,一开始,我并不知晓他是那里的人,只觉得他行事不似一般的江湖上的人。他来到幽玄谷,身上什么也没有带,两袖清风的样子,我在采药的时候遇见他,他向我大厅里一番这有幽玄谷的路线,当时天色不早了,我见他年纪已大,又慈眉善目,便留宿他在此地住了一晚。但这本该只有一晚的往来,却不知道什么缘故,就延长了。”
“后来,他在幽玄谷中寻找自己所需的药草,除了来此处休息一晚,用些简单的饭菜,并不一直待在这里。渐渐的他注意到也研究药草,便处于感激留宿的恩情,指导我一二。直到有一天......”
史乘说到这列,停下来喝了一口茶水。放下手里的茶碗后,他又继续说到:“直到有一天,他带着一味药材回来,看上去很是心情不错。晚上我们谈及此药的时候,他看上去又有些遗憾,他说,他得到的这位珍贵的药草,普天之下稀有之极,可惜的是,此药还没有到药效最好的时候,还需要天华之地好好的养着,至少十年之后才算最佳。我也是对药草有所研究的人,虽然本事不大,倒也知道,凡是世间的草木都有其最盛的时期,药材也是一样。所以我便将我知道的幽玄谷内最好的地理位置,告诉了他,那些地方都是药材长得极好之处。然而,师傅当时却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一一否定了我提出的那些地方。他说,此物必须在极寒而有水,水不结冰之地,方可成活。”我想到了自己时常去取水的山洞,也就是我带你们去的那个地方,告诉了他,果然翌日我们前往一看,师傅甚为满意。随即我便看见他飞身而下,再回到上面的时候,他手里的药草已经不见踪影。”
“我当时因着没有料到他的武功如此高强,吓了一大跳,根本来不及思考药草的事情,直到回到竹屋,他才说起,那寒潭的事情切不可告诉他人。”史乘说到,脸上神情淡定:“当然,我们也不知一下子就很熟稔的关系,后来他老人家在这里居住了近一年的光景,在这一年里他对于我在学习的药材研究上一直加以指导,并且也传授了我不少炼制药丸的方法。我们的关系才渐渐的亲近起来。我自幼便是孤儿,对自己能够遇到这样一位老者,一直心存感激,也不曾奢望过要成为他的传人。我知道,师傅所传授与我的本事不过还是九牛一毛罢了。”
“听你之言,你师父在将他得来的珍贵药草放到寒潭之前,那里是没有龙的吧?”白翳说到。
“你说的不错,那个时候的寒潭只是普通的寒潭罢了,虽然含气逼人,只要不掉进去的话,也没有什么凶险之处。”史乘说到:“那条龙还是在差不多一年之后,才来到这里的。也就是我师父离开之后。”
“这么说来的话,尊师也是只在此处待了一年的时间了。”陆千尘自然的插进他们的对话,淡淡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