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松面色一寒,冷声道:“下之人岂会全是济王之辈!若他反叛,我马松定会与他鱼死网破!”
霍刈闻听,冷冷的一笑,道:“马统领真乃大英雄!只知意气用事,不知深谋远虑!”
“霍圣令什么意思?”马松盯着霍刈问道。
“南宫哲起兵谋反,壶州乃是其粮草命脉!若赵兑也想起事,亦要收服壶州。你也知赵兑并非昏庸济王,既然他要反,那么这壶州府君,赵兑会让你来做吗?”霍刈冷冷的道。
大堂里的气氛,一时间陷入沉寂。马松双眼寒光乍现,低头深思着霍刈的话语,只觉得无言以对。
霍刈的很对,壶州府土地肥沃,三面紧邻淮南府,犹如兽口含珠。而淮南府虽然也是肥沃之地,但连年征战饿殍遍野,如果赵兑想要发兵北上,那么富足的壶州,就会变成赵兑的粮草库。
南宫哲兵败,很大原因就是因为壶州上一任府君为求自保,并没有完全按照南宫哲的要求,供应大军所需的粮草,导致南宫哲大军的粮草一直处在只够短期使用的数量,让南宫哲迟迟不敢北上攻打帝都。
如果南宫哲大军粮草充裕,那么还不等赵兑领军南下,南宫哲的大军恐怕早已攻入帝都,改朝换代了。
所以,如此重要的壶州,赵兑怎么可能会让给马松!
加上赵兑刚刚平定叛乱,就假传圣旨,降罪于上一任府君,逼其畏罪自尽。
这其中的用意,此时马松以心如明镜了。
“那么霍圣令今日召我前来,是有什么妙计吗?”马松问道。
“马统领!国师派霍圣令前来,就是因为马统领带兵多年,任壶州府君乃是顺理成章!此番赵兑回京,其麾下十余万大军群龙无首,我身为淮南军统领,只需振臂一呼4南军将士必定一呼百应,随我围剿赵兑所留的广衍军!届时马统领领兵自壶州北上,直逼赵兑残部!赵兑兵权尽失,国师再适时进言陛下,府君之位,你我岂不是唾手可得?哈哈哈哈!”丁异放声大笑,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丁异已经喝了五杯茶了,茶壶里的茶水也已经下去了一半,河六四的注意力也一直放在几个人对话上,丝毫没有在意丁异会不会撑到。
马松沉着一张脸,看着霍刈一语不发,对于丁异的豪言壮语丝毫不以为意。
霍刈见状,开口附和道:“丁统领之言,乃国师之妙计,马统领不必存疑!”
马松闻听,冷笑了一声问道:“我虽在军中供职多年,可一直是个的壶州军统领!国师如何得知我有府君之才?”
“马松!”丁异猛地怒喝一声,手掌狠拍桌面,震得玉杯一倒,茶水尽撒,“你休要无礼t圣令奉国师之命而来,是因为赵兑拥兵欺主!没有你,国师一样能够扳倒赵兑!既然能让你上任府君,就一样能让你身首异处!”
丁异目露凶光,恶狠狠的盯着马松。自从马松进门以来,对自己一直出言不逊,丁异早已恼怒不已,对马松的叱骂也显得有些歇斯底里。
马松听完丁异的叱骂,神色一凝,并没有话,只是一样回望着丁异。可心中对于丁异的叱骂,却是无言以对,因为丁异的是事实。
霍刈也若无其事的坐在榻上,闭上双眼一语不发。对于马松,他一直彬彬有礼,但这个马松话的确讨人嫌,可有些话他不方便,只能借丁异之口表达出来。
大堂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三个人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只有河六四站在丁异身旁,擦着丁异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