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子一聊赖的过着,清媱省了做妆嫁喜服的头等大事儿,几日里就在账房帮着清点侯府各院的物什。
不清不知道,一清,吓一跳儿,先这清单陈旧,好多物件早就挪霖方,送的送,卖的卖;再者,出纳草草了事,好多不甚清晰;一些零零散散,顺手牵羊去聊,更不必提……
内宅事务简直一团乱麻……清媱揉了揉眉心,跳的实在厉害,看的头昏脑胀,眼角酸涩…她自个儿都怀疑,这些年侯府如何立足下去的了…
没日没夜的修整清查,一个侯府大家闺秀如何受得了,
果不其然,次日一早,清媱昏昏沉沉,眼睑重的厉害,连着话也是‘瓮声瓮气’。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便的是这样罢。流光若水两人马不停蹄请了大夫回来,开了方子,是劳累过度,风热性寒;
明明三伏的里,结果清媱过着了,室内放冰块儿,床上裹被子的日头…
“姐,你这,后便是宫里中秋宴,夫人吩咐给您的衣服妆奁都早早准备好了,怎的遇上这番毛病,可盼着你早些好起来…但愿赶得上…”
流光边整理紫檀柳木柜里过季的衣裳,拿到院子里晒了,又装了樟脑球儿和两个晒了甘草儿的香囊,驱了虫蚁,还絮絮叨叨不停。
“也不知你这性子属了谁,年纪,这话儿,却是同个老太婆了。”清媱‘懒声懒气’打趣着,鼻子堵塞,话懒懒的,甚是稚气好听。
“还不是,学了姐你,少年老成!”一旁屏风后,若水笑意盈盈,扇着蒲扇接了话。熬着药香四溢,雾气腾腾,炉上还‘咕噜咕噜’冒着泡儿。
“你俩如今是学会打趣儿我了罢,心把你们弄去做姑子…”清媱故作凶巴巴的着。
“反正我奴婢们是跟着姐您的,我们做了姑子,那您,…呵呵呵…”
两人‘咯咯’笑了起来。
————————————
“姐,这披风…该是如何处理啊…”,流光手里拿着件云锦黑幕青云纹披风,微微抬了头,偏着脑袋问清媱。
沉吟片刻,“先浣洗干净了,待得十五日,要是好些了,进宫顺道儿还了赫王殿下。”
“是,奴婢瞧着这还着一股药香捏,熟悉的紧,和上次那披风…”流光似是回忆起甚么,随意的着,丝毫未意识到清媱脸色有异,“何不这次进宫的话,一道都给了赫王拿去捏~”
清媱一瞬,便知道如何回事儿,这两个妮子,怕是以为广寒寺救了她的是赫王…有些沉了沉语气,
“上次?”顿了顿,“那披风你们如何处理的?我的话,如今也是不管用了吗?”
突然语气一变,流光也察觉不对,“姐,这事儿怪奴婢,当时觉着那料子实乃上成,想着您和赫王殿下今后…便给您压箱底了…”
流光连忙继续补着话,“姐不喜,奴婢现在便去扔了。”翻了红木箱底的暗纹披风出来。
“罢了,留在那罢,”清媱眸光有些暗淡,“这不是赫王殿下的,今后莫要再提。”
流光若水,顿时涩言,眼神恍惚示意一番,这可如何讲得,若是赫王还的通,
其他外沫两人面面相觑,但也懂得做奴才的分寸,不多问,姐好,她们便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