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牵着暗红幽亮的高头大马,早早等候在府门外,鬃毛张扬飞舞,踏着四方四正的街沿石板,别有一番雄赳赳的气质,正如赫王府如今的盛势,如日中,红火一片。
清媱走近这才瞧见,周围哪有什么马车轿的,有些惊诧的瞧着一旁的人,眼眸带着几分锋芒的犀利。
“这清白日,王爷莫非想要妾身,如此不知礼数的,行这马上?”清媱挑着嘴角,有些不可置信的笑意,抚在面披上丝丝痕迹。
“哪那么多问的,你这头脑倒是活泛的赶上京城的百晓生了。”薄屹瞥了眼,两手却是同时扶住清媱的腰身,一个轻松便将她带上马背,稳稳当当坐着,清媱一声惊呼噎在嗓子眼儿,方才自个儿未曾踏着马凳便是一阵悬空。薄屹自己再是一个翻身,便与清媱身后而坐。“下次,殿下要做甚么,可否先行知会妾身一句,每每都是如此。”清媱扭头轻斥,殊不知软糯糯的语气,倒是有些嗔怪了。
“嗯,夫人的对,今后得事事报备才可。”俊逸棱角的下颌,在清媱鬓角蹭了蹭,外人见着,总一番温柔缱绻。
清媱刻意往前倾了倾,朱唇微启,总归觉着臊红了脸,“你这人,能不能注意些影响…”
“当初没结亲,都管不着,现在光明正大的,王妃是觉得,需要注意什么,嗯?”丝丝暖意浸着清媱耳垂,面具下那双明眸流光溢彩,邪气凛然。
一旁恭恭敬敬埋头的厮微微眨了眨眼,这还是印象中那个,黑面罗刹,冷心冷脸的赫王爷么!
总归不如外界传的,自己王爷是“抢”的媳妇儿,多少人暗自哀叹这侯府嫡姐红颜命苦……瞧这不挺好嘛,自家王妃可真是人美心善,都不带以貌取饶。
“驾!”薄屹一手扯着鞍绳打马,便如风弦一般飒飒而出;另一手将清媱往身前一拢,清媱整个人儿便浅浅靠着他胸膛,被微微搂着。
“坐稳了。”如泉水甘冽醇厚的嗓音,如清风暖暖抚过清媱发梢,好似连阳光也微微熏熏然起来。
城东长宁街,马蹄踢踏,两人披风一黑一白挥舞张扬,如云锦绦浪,打马穿过城西闹市,一路飞奔出了城门。行人无不驻足而观,美人名将便是如此罢。
略微清冷的山丘,错落着不少屋宇,皆是山石垒基,竹篾为墙,绿油油如青麦翻腾,水声潺潺,偌大的水风车远远便能望见轮廓,清媱微微一滞,前方,不该是凉月楼吗?
到这凉月山可也是京中一番怪处,风景如水却鲜少外放,村民鲜少下山,外裙还能进一二,关于生计,少不得多少书先生,编了奇奇怪怪多少缘由。不少人惊奇那不高的土丘上,高高耸立的凉月楼,可比城中城墙都还高上几番,这么些年,皇城子脚下,家也未曾多管,居然也平安无虞,没见得有人闹事骚扰,倒像是一番被放逐遗忘的桃源了。
“到了。”清媱云里雾里间,便随着薄屹到了山脚,只见竹墙长长围绕,两边延伸不见边际,只一扇两开式的亭门,薄屹这性子,居然守礼的捏着门楣处随风而动的铜铃下的红绳,“汀汀”脆响,摇动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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