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吧言情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许卿两世欢 > 第一四八章 天河敬氏

“也不是甚么大事儿,只是近日夜里里老是做梦,睡也不得安稳,一下个便是回到当初你祖父还在时。”敬幽兰揉着眉头笑着道。

“定是姑母太过思念祖父了,祖母在城外广寒寺,倒是可以顺道去瞧瞧的,你难得出宫一次的。”清媱好似恍然大悟一般,以为姑母就是太过思念怀旧罢了,“从前以为姑母是个比我还理智的,近日倒是觉着姑母愈发感性了起来,”

“你这丫头,怎么话的。那倒不是正经的,但我多少年没去瞧过他老人家,他心头怕是有怨念了,总归下次让大哥他们代我去瞧瞧。”敬太妃回答着。

老侯爷战功赫赫,倒是未曾有人记得,最初都是与林家先祖同是南疆起家,最后老侯爷临终遗嘱便是想要回那南疆老宅,也算落叶归根了。

“姑母如何不去看看,如此多年了。”清媱记忆中,老祖父的模样已然十分模糊,倒不是当时自己多么年幼,而是老人从来都很少见这群辈,虽然高高大大的,少有的见面里倒是比起祖母来讲很是温和。

明眼瞧着姑母与祖父的感情也不甚亲厚的,听母亲她们姑母最后也总是躲着祖父,置着气也未曾见了他最后一面。所以进宫这许多年都未曾去祭奠,甚至表些心意去南疆的。如今姑母这番话,这也让清媱不理解了,这可是什么意思,既然心头予祖父亲厚,又何必多年未曾表露一二呢?

“呵,当时,也是少不经事的年纪。如今悔了也没用,何况你祖父也不会想着见到我。”敬太妃笑着,一股子淡淡的悔意。

“那姑母莫要伤怀了,逝者已矣,不过是如今对祖母好一些便是安慰补偿了,你放心,到时候待父亲回南疆修葺老宅,我定然与你到祖父牌位前上柱香。”清媱连忙安慰,以为此去西泠,山高水远心头颇多感怀,倒是那一句‘不会想见我’清媱听出了几分端倪,

“不,我今儿意思便是告诉你,可是知晓为何这些年我与你祖父如此生疏,也是警醒于你。”敬太妃这才幽幽出意思。

好歹方才半,都是为这铺路了,清媱明白过来,“绕了半圈子,姑母你讲便是,不过这与我又是有何干系?”笑着接了句。

“你这孩子,有些时候又是鬼机灵过头。到当初为何你祖父总是不肯爱见我,便是你也少吧,”敬太妃瞥着清媱一眼就着几上的水润润嗓子。

“这倒是,当时还琢磨着,问祖母还有母亲她们,以为,祖父不喜我的……”清媱也有些愣神的回忆。

“姑母时候,也是这般想的,后来大些了,听母亲啊,当初他们老来得子,又是风险极大,生下我来后啊,祖父那么个一生戎马的男子,抱着我哭红了眼。”可是母亲未曾与她讲,父亲四处求医,求着童子药药,京城都传老侯爷重男轻女,就想着生些个带把儿的。这是后来敬幽兰,在女子书院听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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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幽兰从寡言少语,在按着家里的教导,按部就班着,该习女工便是女工,该是习女戒,抄经书,事事都是排着时间做的,

恰逢那年先皇给宫中的公主找些陪读,硬生生在皇宫开设了个女子学堂,有头有脸的贵族姑娘,都被家里写了推荐信,一个个给送进来。

书院都是些当世大儒来教一群皇子皇孙的也是屈才了。好歹敬幽兰因着功课好,甚得先生青睐。不过,瞧不惯有些姑娘,上课唧唧咕咕,功课鬼画桃符,整讨论胭脂水粉,花枝招展的行为,倒是没什么朋友的。

“敬幽兰,你一冷冷的,傲气个什么呀!”一位总是被先生批评的世族千金,带着几个人宫门口堵了她的路。

“让开。”的姑娘皱着眉,一旁的书童也是吓坏了,过往百姓都瞧着一群华衣锦服的女娃,围着堆,甚是好笑。

敬幽兰转着绕道,这几个姑娘很是聒噪了,瞧见远远停着的马车便想过去,车夫倒是不觉,以为都是一群丫头,关系亲厚,下学了也是不完的话儿。

“等等,在和你话呢?长的一副模样子,怎么如此没有礼节?”可不是多少隔壁的公子甚么的,休学便是常常趴着一排瞧这位临安侯府的嫡女,一本正经,装模作样的在自己书案习字抄书的,一句话也不曾过,故意对别人爱理不理的端着,都能惹那么多公子看她,简直装的矫情,虚伪至极!

“你自己先学好礼节吧。”敬幽兰向来,冷声冷气的,眼神儿也是极为不耐烦下去,还是压着火气着。

“咱们的冰山美人也是会发怒呢,真该给那群郎君瞧瞧这模样,看看平日里装的多好。”

敬幽兰不再反驳她们,只是淡淡听着,“几位女郎,幽兰自认井水不犯河水,便也莫要生事赌好。请让一下,马车还在前面等着。”敬幽兰冷声冷气完,着费了几分力气扒看前面几个人,朝马车走去。

“啧啧,还以为是侯府嫡女的名头多么光鲜码?呵!也没甚么好得意的呢!瞧你父亲,从来都不想要你这个女儿的。”其中一个女郎冲着她背后喊着,便是一阵阵嬉笑之声,听着最后一句,敬幽兰脚下一顿,显然被身后的人瞧出来几分迟疑,于是接着道,

“你还不知晓么,这京城早就传遍了,临安侯府出了名的重男轻女哎,你父亲不知道找了多少神医偏方,只想求儿子呢,便是你出生前亦是如此,啧,这可真是不好过,可怜见的。”

“啧,你们这谁家女郎,怎么随意造谣我们侯府嫡姐。”府里平日,敬幽兰里的大丫鬟晴叶这才听见了,连忙赶着迎过来,抚着她的背一遍又一遍轻轻顺着,

“你们这倒是有趣!造谣生事,极尽讨厌!瞧你们这御街大吼大叫,叽叽喳喳如什么模样,简直罔顾家法家教。”清媱手中捏着的书带死死攥着,眼上倒是不服输的回怼,便几步到了马车前,被扶着上了马车。

心头却还想着方才的话,久久不能平静,果真如她们所,父亲不喜女娃,所以这么久从来对自己很是冷淡,并不是如母亲解释那般,抱着自己男儿落泪,就算有,怕也是太过伤感,未能得偿所愿吧。

后来回家问了母亲,果然顾左右而言他,更是让她的心里沉到谷底。

直到后来,一次偶然才知晓真相。既然父亲如此,那边配合他做足这场戏,当他瞧见自己女儿如此不孝,如此狠心,或许便能少几分愧疚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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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来,祖父是发生了何事,转变如此大?”清媱认真听着姑母着,甚至回忆起,约莫自己还未出生的岁月来。

“他可没变,有些事儿他从一开始便知晓,他只是太过愧疚,总觉得无法免得罢了。”敬太妃笑着,忽然眼角渗了一滴泪珠,晶莹扑朔,顺着脸颊滴入罗衾,消散不见。

清媱忍不住上前微微倾斜着身子,握住她的手,“姑母……”

敬太妃有些哽咽,只是示意着身旁的晴叶下去,

“娘娘,您先止了这,抹眼泪花珠子可是伤身子,本就太过虚弱,怎的不爱惜自己啊。”晴叶本就知晓一切,如今更是心疼敬太妃,这些年郁结于心,早是身子亏空的不成样子了。晴叶安抚了几句,平缓了方才激动的情绪,在一旁的软凳坐了下来,两手仍是捏着手绢拢的规规矩矩,

“大姐,您出生的晚些,有些事儿不知晓也是怪不聊啊。那是咱们南疆起身,这倒是不必谈,但敬家在南疆本是一方大家,习的是阴阳之术,世代镇河湖,传闻是河湖几百年前不知什么水怪肆虐,阳气暴增,这一位阴阳师到了那儿,布了八卦阵法才给压制住,倒也在那儿生了根,每隔十年,氏族便是选着未满十澳少女沉湖坐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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