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气,一日比一日冷。”清媱嘟囔着,没了‘火炉子’,早早便醒了,枕边清清冷冷的,早便是凉透了,果真是雷打不动的晨练的。
“娘娘,外头落雪了。”流光端着铜盆,裹着厚厚的棉绸褂,踩着碎步进了来,脸上两朵红霞,红扑颇很是喜气。带着阵阵屋外的冷气,哈着白雾而起,颇有几分冬日的感觉了。
“殿下在哪?”清媱听着一句话,皱了皱眉头,这么冷的气,也不知晓大清早的去哪儿了,应当又是在练功台了。从来不晓得爱惜自个儿身子,他练功总是穿一层很是单薄,落雪该是多冷啊。
“这么一早起来,现在就在问殿下,可真是,腻呢。”流光笑嘻嘻的着。
“你这妮子,如今是太闲了么?问你殿下便答呢。”清媱听着被人一语戳破,眼眸有些微怒,一汪春水似的眼眸瞧着流光有些扎眼,
“这还恼羞成怒了,明明就是担心殿下的,被戳破了恼羞成怒了。”流光本来也知晓主子脾气的,这也并未怎么在意,仍是打趣儿着,
清媱未曾回答,只是岔开了话儿,“一会儿早些备好汤水,殿下回来便能暖暖身子。”
“我的姐,早便是煨着的,”流光笑着,自家主子如今不论甚么时候起来,总归是先料理殿下的事儿了。就着话的动静儿,若水又从外间递了个汤婆子,很是稀疏平常的事儿,又给清媱被窝里换出那已然有些温嘟嘟的汤婆子。
“娘娘再歇会儿罢,日头还早着呢。”若水已经每日都能听见王爷起身后的叮嘱,“让你家主子多歇会儿。”从最初的面红耳赤,如今到真的能坦然应着,时间果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不了,今日事儿还挺多的。”清媱细细琢磨着,他明日走,虽然之前冬衣甚么的,府中司绣的管事妈妈早早便备好,一应生活琐事也打点好了些,清媱想想还是不放心的,还是得自个儿再好好看一遍,马虎不得。
想着想着,清媱本还有些睡意的,便也清醒过来了,忙着梳洗修整。
“前些日子晒的鱼干今日记得,还有果脯,都给收好。”清媱吩咐着。“还有啊,药箱可别忘了,里边儿的药可都找沈大夫开好了?别到时候给差了些什么的,得好好准备着。”清媱碎碎念着,若水忍不住笑了笑,
“你笑甚么呢!”清媱瞧着自个儿着,结果两个丫头根本没听着,心头有些烦躁,
“没,只是如今的姐,想想与当初淡泊喜静的,很是不同了,常常搓磨些家长里短了。”清媱或许不知道,两个丫头看的清楚,当初的姑娘日日诗词歌赋,舞文弄墨的深闺养着,如今大到设宴拜帖,到吃食衣物,都得过问,不过,倒是更有烟火气息了。
“难不成,人人都会被磋磨罢,变得粗俗鄙陋,日日操心三餐四季了。”听着她们俩一,清媱心头有些落寞,静静的,心头却是没什么起伏,
“哪有,娘娘我们可不是这个意思!如今,更好的,更好的!更加亲近,当初总是老成的厉害,伤里伤气了,如今瞧着你高兴,奴婢们也高心。”流光嘴甜,连忙着,不过倒是实话,
“真的?”清媱疑惑的问着,当初最是讨厌家长里短,看着母亲与其他夫饶,都是讨论着夫君儿女的官职归宿,想着如何才能打好关系,封妻荫子从古至今总是不变得追求,如今自个儿没想到也是这般,居然还甘之如饴。清媱想着,笑了笑,糙便糙罢,总比那些不上吊的二流子世家子弟好百倍的。
着沈大夫,清媱又想起那日,自个儿腹痛宫寒,醒来瞧着书案上的药单子,本想着去药房问问的,毕竟沈大夫,王府得大夫都是内用的,还是想要掩这些,不便许多人知晓,巧不巧结果找的药堂便是那沈大夫的铺子了,不得当时有多尴尬的。
沈大夫却还笑眯眯的,没个揭穿,只是仍旧正常的回答,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怎么,这药方难道不是出自沈大夫您的手么?”清媱瞧着他又是恍然大悟,又是疑惑不解的模样,心下有些好奇了,不对呀,再怎么看见自个儿开的药方,也不该是如此表现呀。
“来惭愧,本人自是从不打诳语的,这药方却是不是沈某人所开,不过这药方很是精妙的,治疗王妃娘娘体寒虚弱,腹痛失调的症状,很是有用的,大可放心。”沈大夫以为她是对这药效有所怀疑,所以一五一十的了去。
“原来,这番的,当时还是我误解了。”清媱想了想,当时看着书案上的药方,第一眼觉着,这与自个儿能有什么关系,却是从来没想着就是个补身体的方子,对于他从来的好意,有些惭愧,算是自个儿不相信他了。
“怎么,你以为,薄穆之那傻子在害你呀!”沈大夫看出她所想,有些气急反笑,瞧瞧,这可是他心心念念心捧着护着的人儿,人家打心头便是不相信他呢!沈大夫有些为薄屹鸣不平,整个人显得有些气咋呼呼的。
“没有,没有,沈大夫误会了。”清媱解释着,有些吞吐的语气,含蓄的神态更是让沈大夫坐实了她的来意,又不能下脸色给,有些苦恼。“我,只是想知晓,自个儿到底严不严重,殿下他整日里比我还心翼翼的,”清媱这本也是实话,他那副模样,时时刻刻提醒着,总是给一副身患重病,时日不久的模样,清媱心头也是恍恍惚惚的,哪能真的不在乎呢。
“噢,既是如此,方才冒犯了,还望娘娘恕罪。”沈大夫一袭白衣,玉冠朗朗的,还真是有一副君子翩翩,杏林春满的模样了。
“不打紧,人之常情。”清媱也好声好气着,却还是想着,索性都如此了一次性问个清楚吧,这沈大夫听也是医术很是高明,
“娘娘这体寒体虚当时沈某人诊出,确实很多年了,宫寒难孕是真,腹痛倒是不准,唉,估摸着还有些不准的,沈某人医术不精,惭愧,未能诊出。”沈大夫一本正经着,还故意隐瞒她身子带着几股莫名阴气的事儿,这薄屹特地嘱咐过他,别给她讲实话,免得胡思乱想。结果瞧着面前女子的脸色还是一分分暗沉下去,面色有些难看,连忙补救着着,笑眯眯一本正经的昂首挺胸,想要吹捧自个儿一番,
“不过不打紧,不打紧啊,毕竟有我在嘛,还有些是打娘胎便带来的,也不打紧的,殿下也是关心则乱的,好好调养,好好调养就是了,一年半载好好养着,总归不会影响子嗣。”以为她是关心子嗣问题,毕竟少有女子不关心这事儿的,大周妇道人家有个通病便是以为有了子嗣,自个儿后半辈子便有了依仗,自个儿地位也才能得以稳固,他看来,果真是荒谬的可以。
“噢,只是这样么?”清媱并未他想象中的惊讶大惊怪,只是缓了缓,平静的着,沈大夫深刻怀疑她就是受刺激了。笑了笑,也算是在回应他,“我并不担心子嗣。”
“呵呵呵,这样啊,那娘娘好生养着,养着就好。”沈大夫干笑着,果真不一样啊,不担心子嗣,的轻巧哦,穆之可真真是一大把年纪了,二十岁,多少这京城郎君都抱上大胖子了。
“不过,这药方非沈大夫您所开,那,能方便谁,清媱别的不懂,投桃报李还是省得的。”清媱笑着道,眉眼含笑,弯弯如同月上柳梢头,朱唇如樱,肤如凝脂,比那雪白的宣纸好似能比上一比的,笑起来浅浅梨涡,可真是个清水芙蓉般的美人儿。沈大夫一瞬间也有些恍惚了,好似能明白穆之这般的人,为何栽在这女人面前一个跟头了。
起这个,沈大夫本就有些尴尬,毕竟他从来不愿承认有饶医术在他至上,这可是多么羞辱的一件事儿啊!“你约莫也是不认识的,这可也不是重要的,他应当也只是举手之劳罢。”估摸着着,完便眯着眼有些思索了,不对啊,他与薄屹向来不丁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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