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百姓都觉着他没事儿找茬,可这一旦提及大家自身利益的事儿,都竖起耳朵来,可不是,流民多了,平常百姓简直叫苦不迭的,上个街都不敢多带些银两,就怕给那群蛮子穷蛋给抢了。
“就是就是,吃得好穿的好,哪管咱们死活。”
“这下,还是这群贵族的下,你自己嘴巴心些,明就给没咯。”
一群百姓经不起一点撺掇,抱怨迭起,直直堵的一条街水泄不通,场面乱糟糟的有些控制不住,多少人操着手拢在袖口里,有的冻得面红耳赤瞧着别人个马鞍都比他们穿的好,还有好些怨气连直直就去撩车帘子了。
引簌气急反笑,想她阿爹在漠北啃着硬馒头,喝着西北风的时候,这群人又是在哪?
外头侍卫倒是没想着有这么一出,连忙吆喝着阻止,一来二去倒好似推搡着,争执起来了。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掀你姑奶奶帘子啊!”引簌这个暴脾气,开了帘子对这那人就吼了嗓子。
外头好些一看,姑娘长的确实也是好看,细皮嫩肉比好些姑娘肯定养的好。更别穿着,这个珠光宝气,再瞧瞧马车里面铺着的毯子怕都是要抵他们一年开销,乖乖的,果真是富人富得流油,百姓饿得要死。
于是乎,人山人海,群情激愤!
清媱见这架势简直脑仁疼,果真没看黄历,不宜出门。
还在琢磨着如何是好,听着外边儿一阵骚动,又是尖叫连连,
“啊,打人啦,官家富人打人啦,没王法啦!”方才带头闹事那名男子躺在地上撒泼打滚的,
“就欺负咱们这些老百姓,吃穿缴税甚么不是我们呀!”
“吃人不吐骨头,连个官家的下人都能如此猖狂,看呀,方才都拔刀了,想杀人呢!”
莫邪立在那儿,面无表情,满是冷酷,让周遭的人吓得不轻,两厢对比,还真像是欺负人了。
“这就仗势欺人?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道歉!赶紧道歉!”人群吆喝着,大有不道歉不罢休的势头。
清媱心头只觉不妙,一打帘子,瞧见就是如此场景。
清媱有些皱了皱眉头,闹事也得有个度,蛮狠不讲理了。
“莫邪,怎么回事。”
“夫人。”莫邪听着回首一礼,在外为了安全,又为了方便,一般如此称呼。
周遭瞧着自马车里走出的女子,梳着妇人髻,嗓音如风过柳梢头的轻抚,软软如吴地女子,肤如凝脂雪白赛雪,有些苍白,却挡不住本就佳人绝色的风姿贵气,
百姓有些愣了愣,这,寻常哪里见过如此好看赛仙的女子啊,青楼酒馆如今一比比,简直差远了呀,又一想,看吧,人贵便能娶如此好看的媳妇儿。
瞧瞧这可是亲王马车啊,方才叫的是‘夫人’,老成甚么样子都能娶个如花似玉的娇妻妾阿。
心中的卑微惭愧,并不能阻挡他们此刻的‘愤怒’,片刻反应过来,又继续推推嚷嚷。
“夫人您先进去罢,属下来处理。”莫邪很是果断的着,胸有成竹,
“你怎么处理?”清媱笑了笑,望着他,实在想不了大老粗的人,除了武力还有甚么更好的法子。
莫邪沉默了,确实,他觉着,没有甚么事儿,是打一架不能解决的,不然就揍两顿,看他还敢乱嚣张,张狂也不瞧瞧地儿。
清媱一眼看穿,不能像簌簌那般与她们吵,这是给了他们机会,幸亏得刚才及时制止了她,不然明儿个京城里定然将她今的事儿传开了,影响名声的。
“这位哥,瞧着不是京城人罢,噢不对,应当不是大周人罢。”清媱盯着那撒泼打滚的壮年男子着,眉眼中的平和让人不自觉便想要相信。
周围都安静下来了,有几分窃窃私语。都盯着那人瞧着。
“呵,你这理亏了,便想转移注意力,当咱们老实人好欺负呐!”那男子脸色一阵古怪,倒是恶声恶气。
“身量倒也不低,浓眉大眼,五官深邃,鼻梁高挺,皮肤黝黑,你,怕是边境来的罢。”清媱瞧着他,慢条斯理着,眼中的笃定不言而喻。
周围人脸色都变了,边境!谁不晓得最近边境混乱成甚么样了,和大凉的摩擦丁点不少,派了好几位将军令过去,听,死人也不在少的。
“呵!王妃娘娘颠倒黑白的功夫还十分厉害呢Z的都能白。”男子梗着脖子,面色粗红。
“倒是无人唤我娘娘,阁下又是如何得知呢?”清媱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及时面对黑压压一片的人群,也是莫名的心安。
“我……我,见过不成,看你马车不就知晓了?”男子继续狡辩。
周围画风一转,都开始异样的眼光瞧着男子,好啊,居然你个外族人,合着方才是想让他们搞内讧,扰了秩序,借刀杀人,居心叵测啊!
“媱媱,真有你的!”引簌一瞬间又眉开色舞,抱拳一副很是钦佩的模样。
清媱笑呵呵,眉眼含笑,朝着他咕哝了一句,莫邪倒是听懂了,百姓倒是一句不晓得两人什么。
“你骂谁呢!老子今非得杀了你这个贱人!”那男子气急败坏,挤着人群非得上前,被莫邪几招便给拦下。
“方才我的大凉话,诸位做个见证,除了你怕是大家都还没懂呢。把他捆了,送监察御司。”清媱冷冷的着。
“狗日的大凉人,贼精贼精,不安好心!”有人甩了一把烂菜叶砸那男的脸上,气愤不已。
“我儿子前线拼了命,你还想来祸害我们!”此起彼伏的讨伐声响起。
场面一度失控。
清媱回了马车,此刻也没人注意到她们俩了,静悄悄便离了去,好似方才都是一场泡沫烟影,隔绝所有愤怒。
当人心世俗的悲痛,有了寄托时,一触即发,无人可挡。
莫邪倒是真实打实佩服王妃了,一下便能挽救局面。不过,这么精明的王妃,他怕是迟早露馅啊,莫邪心头一阵后怕。
不一会儿便也就到了临安侯府。
流光扶着她下马车,瞧见立在一旁的莫邪,好似想起甚么似的,
“莫邪,瞧你,方才是听懂了罢。没想着你也懂大凉话呢。”
莫邪看着王妃笑眯眯的,明明平日瞧着如沐春风,现在看着却是有些慎得慌呢……
“王妃问你话呢!尽发呆!”流光现在一点不怕他,王爷在乎自己主子,因为他得对王妃言听计从,对她和若水两人,时常传达,自然也只能‘唯唯诺诺’领命办事的。
“禀娘娘,属下四海为家,为了任务,少不得每个地方都能多懂几句,见笑了,见笑了……。”莫邪一本正经的着,不过这解释也并不奇怪,杀手嘛,得全能。
“你紧张个甚么,我又不吃了你。”清媱失笑一声,觉着这模样一点不似他主子那般淡然。
流光一眼剜过去,嘴里嘟囔着,“木头脑袋。”
莫邪一脸黑线,呵!这丫头仗着主子愈发嚣张,张狂的不像样,但他,却并不敢言语,没事儿,世上唯女子与人难养,不与她一般计较。
一进门,敬偌沣今日休沐,便领着好些个熟悉面孔的丫鬟仆子迎了过来。
“王妃娘娘,万福金安。”众人礼数走一遭。
清媱回了句。
又瞧见自个儿兄长长身玉立,器宇轩昂。
“大哥安好,近来府里可好呢。”清媱跨过门坎,回家总是不一样的感觉,那股子喜气的氛围变不了。
敬偌沣负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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