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抱怨,施粥皆是些蛮俗之人,让他们下人去还好,怎的还让命妇去,还得那么多些日子,要是遇着些危险,再是人多眼杂动手动脚的如何是好啊。
清媱倒是不置可否,既然让这么些官家去施粥,长的是皇家颜面,自然得彰显一番好名声的,也定然能保证这么些女眷的安危。
“既然皇上如此吩咐,咱们也得好好出份心思不是?”清媱笑了笑,对于这事儿,从心底儿还是顶赞成的。
“是,娘娘善心,是那些难民有福气。”流光腆着脸夸赞。
清媱略略思索,“若水,前些日子看着西郊庄子来报,今年何有存余?”
“今年西郊庄子收成虽是没得其他几个大庄,不过应付此次的事儿,倒是绰绰有余的。”若水又补充着,“大抵是些杂粮五谷,最是能填肚子的。”
“那便好,早些告知庄子那边备好料送去,就清水巷那边的别院罢,离着佛光寺也近,按着廿四那日,就让李管家去先监着熬粥,再是馒头罢。”清媱仔细吩咐完罢。
若水瞧着清媱脸上有些苍白,这几日也有些犯困。
“娘娘,过两日这……您不打紧罢?”若水问了句。
“应当大好了,不打紧的。”清媱捏着帕子捂着口鼻,冷风飒飒的,穿的虽是许多,倒还是吸了冷气。
“哦,对了,五日后的花魁选举那事儿,你也去回了罢,这年下的事儿都堆在一起,早早给回了,也让人家那边好安排。”清媱突然想起那祯时姑娘倒是十分礼数周全的送了帖子,还没回复。
这些日子的接触,除了见到师父梦衫夫人这好心情的事儿,那祯时也给清媱不吹不擂,留下不错的印象,是个能交的朋友,是真的有执念,真的爱舞乐的,清媱她不及。
“是。”流光又领了话,匆匆而去,除了离得远的丫鬟,
清媱便是这一刻,亭是精巧的,外面也是掩盖了琳琅繁华,纷纷扬扬的雪色里,满目荒凉……
清媱略一恍惚,走进了露着些许颜色的石径,丫鬟很是懂事便上前来撑着伞,留下一串脚印。
清媱看着黑漆木雕那上面精巧的纹路,不久前,还是上了一层厚重的锁,伸手,缓缓打开那扇门,
书房里面的陈设还如同那日他踏马离开时的一般无二,书案上铺呈的纸币,一如他人那般端正整齐。也不知为何,瞧着一见物什,总能想起他在府里时的画面。
眼眸清明后,想起正事儿,在那几面的书墙上,挨个的瞧,总算瞧着自个儿想看的书来,便静静翻阅起来。
……
“咦,莫邪兄弟,你怎的在这儿?”一袭飞鱼服仍是丝毫不暗沉,冠帽端端,男子露着一口大白牙,几个大步便到了莫邪跟前,来人正是卫泗诩。
莫邪回首瞧见来人,略是行礼,不过仍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王妃不日将到此布粥。”
这言下之意便是,王妃要到这佛光寺施粥,我作为属下先行来踩个点儿,保证王妃安全。当然,莫邪并未客套的回问一番,这位厂公大冉此做甚的。
卫泗诩眉眼一跳,啧,果然,惜字如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