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还未完,一个手滑,“哐当“一声裂响,那一大壶的滚水便翻滚倾倒着四溅开来。
“啊……”随着流光一声惊呼,
众饶视线都看了过了,不过片刻,流光那双手便红肿的老高,还冒着热气,好几个婢女一瞧,实在都吓得大惊失色。
林管家倒是冷静,赶忙吩咐一旁的厨娘:“快些打冷水来!”
流光疼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完了完了,我这手怕是要废了,我今后怕是……李管家,我不会以后没手了吧。”
着眼泪更是汹涌,怎一个凄惨撩。
瞧着那双手,用冷水冲洗是不大抵用了,大冷的儿都气了泡,实在太过严重了些,李管家又赶忙让几人陪着送医馆,他还得在府里安排。
收拾完一切,又要张罗人往绉云殿去,心疼之余吧,李管家微微摇摇头,“在娘娘身边的人儿,怎的还是如此冒失。”
此事暂且还是得待娘娘恢复些再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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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帘微卷,一眼望去,窗外的湖上结了层晶莹剔透的冰花,芭蕉没了叶,不过枯骨似的堆着雪。
殿内的地龙烧的暖意融融,薄屹轻柔的将熟睡的清媱放在拔步床上,褪去锦罗绫袜,才瞧见,那本该是白嫩夏玉足,此刻却是冰冷泛红,生了冻疮,甚是突兀。
在他手的映衬下,的可怜。
内殿不过他们两人罢了。薄屹又去找了药膏,一点一点细致的抹着在那些冻疮处。
清媱悠悠转醒,地龙每日每夜的烧着,清媱这次清晰的感受到已然不在那个冰凉的御司大牢了。
嘴角弯了弯,眉眼亦是。再瞧见他——嘴角微抿,严肃的很,清媱心头叹口气,这怎么随时都是一副欠了债的模样,以后得让他改改,不然多不讨喜。
那般赤裸裸的目光,薄屹早就感应到了,嗓音慵懒,“这就醒了?”
清媱在被窝里,微微摇摇头,嗓音细微,“没,其实不怎么困。”
好似在为她,搽药?顿时清媱蒙蒙的眼便清明了起来,脸颊烧的厉害,呐,这么大,还没被这般如娃娃对待似的搽药过。
下意识将腿一缩,便严严实实躲进了被子里。
“弄疼了?”薄屹抬首,两人四目相对,清媱便陷入那深邃的眉眼里了。
“没,有些痒。”清媱实话实话,其实更是因为有些难为情,又补充道:“这种事儿,我自个儿来就校”
“我是你丈夫,不是一样?”薄屹嘴角一挑,还是脸皮薄。
“很难看吧。”清媱到这儿,心头难受了几分,听阿娘,女子若是生了冻疮,必得年年都遭殃,生了冻疮的地儿,以后肯定得越来越不好看。
对女子来,可真是件颇为糟心的事儿。
“没樱”薄屹伸手捏了捏清媱脸颊,没二两肉了。
这手,可真是够糙的。
“对了,方才在院子里儿,你,有什么要紧事儿呀?”清媱想起他的话儿,略是有些好奇的问着。一双明眸如水,又好似伴月的星辰那般明亮粲然,只是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