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媱猛的抬起头,面上神情错愕,好似在回忆他方才了什么。
“妹妹?”清媱嘴角微喃,有一层白雾浮散开来。脑海里浮现那抹倩影迢迢,今日已经有些头晕脑胀了。
“祯时,是我亲妹妹。”薄屹再次重复。
这给清媱心头的震撼,绝对不亚于什么画本子里的六月飞雪,晴霹雳……
眸光微闪,这算是怎么回事儿。是在戏本子里唱戏也不敢演的。
这如何讲,都太过匪夷所思了些。
瞧着薄屹那真挚平静的眼神,清媱心头便默默承受了这么个消息。
面前的嵌珠锦丝纱帐,有些不应景的飘荡着,恍惚了清媱的视线。
“原来如此。”过来半晌,清媱才从嘴里吐了几个字儿,今日对她,实在太过惊吓了些。
“所以,我不得不顾她生死。”薄屹无奈轻叹,想到祯时,便是从不让他省心。
“这般大事儿,皇上?”清媱想了想,颇为迟疑的问着,
如此来,既然祯时与薄屹乃是血缘至亲,那皇上,理应知晓才对的。
“他不知晓,也不能知晓。”薄屹无奈的笑笑,祯时,不过是暗处的人罢了。
“难道皇上,会对她不利?”清媱蹙了蹙眉,思虑着。
“算是罢。”薄屹顿了顿,眼眸黯淡了几分,有些不知道如何与她解释,便也顺着她意思答道。
有些事儿,便是有心与她道,也不是三言两语能清的。
“既然,你是她兄长,那她一个女孩儿,你也不能将她放在外面打打杀杀,若我,便是接回府里才踏实。”清媱埋怨的看着薄屹,想想,祯时不过也才双十年华,怎么就也不能让她在外如此危险,
当初自个儿对她总是膈应,并不热情……
清媱有些迟疑犹豫:“她,会不会喜欢我。”
薄屹见她不过片刻,竟是毫无保留的相信,甚至替祯时考虑了起来,心头微暖。俯身抱住她瘦弱的肩胛,清媱的下颌便微是抵着薄屹宽大厚实的肩膀,温暖熟悉。
清媱心头消散不少,他这一路的艰辛,自个儿好似并不知道。
薄屹嗓音温柔缱绻:“阿媱,她很喜欢你,很喜欢你这个,嫂子。”
清媱嘴角微不可见扯了扯,好似日子对她也并不算那么差。
于是,在两饶别扭里,清媱略略用完膳,实在受不了自己这许多日未曾沐浴。
清媱这才又去沐浴,热气腾腾而起,今日的熏香倒是舒散的令人有些昏昏欲睡,整个身子没入,直到没了御牢里的味道,这才觉得浑身爽利儿了不少。
伺候清媱梳洗的是平日里伺候摆膳的婢女,清媱倒是疑惑,却是并未开口,心头腹诽几分:流光这丫头,也不晓得去那儿野了去,从回来便是没见过她。
待婢女为清媱拿来衣衫穿好,清媱侧卧在贵妃榻,发丝懒懒的垂顺着,婢女便乖乖巧巧俯跪着,有一搭没一搭的擦拭着。
殿外日头正好,微醺的日头撒落一片金子似的,踱在一层薄雪上,北风微醺,阳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