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来时路上,听莹翟说的,她父亲不是上书房么?”白杞微微笑着,面前凝散着一层朦胧的雾气。
清媱了然,“原是如此。”
钦天监有什么异象,都得经由给上书房,再呈报给皇上。
白杞伸手将披风搂了搂,随意说着:“约摸如今的钦天监,也是想要几分青睐。”,又觉得说的有些不妥,“不过也都是我这般说,你权且当个笑话听听。”
清媱端端瞧着面前的白杞,“阿杞啊,你如今倒瞧着几分不一样了。”
“哪儿不一样?”白杞颇为羞涩的摸了摸脸颊,花钿仍是好好的。
“应当是,有底气些了。芸雅县君。”
“好啊,你如今还来打趣儿我。”
一语说罢,两人便都笑了起来。
“对了,今儿个我给你带了糯玉红梅饼,让她们俩玩儿,不给她们吃。”白杞难得得几分俏皮。
清媱瞧着她,白杞目色不自知有些涩然,只是瞧着不远处打的欢畅的两人,笑靥娇然,实在是冬日里暖人心脾的场面。
“若是日子,总是这般便好了…”白杞叹了叹气。
江北金陵,山高水远。
“你这番说,倒是想着我姑母来,她那地儿,和簌簌今后有甚么区别?不对,簌簌还好许多得。”清媱说。
簌簌虽嫁得远,可是金陵繁华,听说许得也是极为开明的人家,对簌簌倒是极好的。可她姑母呢?长长久久在哪行宫,日子不得半分期许盼头。
“媱媱,太妃会回来的,哪儿能一直待呢,若是太妃愿意啊,自然便回来了,你也莫要纠结伤怀,不是这个理儿?”
白杞安慰着,想着啊应当敬太妃,当初流言蜚语沸反盈天的,这一走皆是避风头罢了,待以后安生安定了,自然就回来了,白杞如是想着。
“但愿如此。”
青娥红脸笑来迎,却影东山暮色迟。美人啊,亦有迟暮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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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月盘如轮泛着柔和的光泽,天幕如同撒下稀碎的金子,点点扑朔,却又包容着世间万物。
玉盘一侧,如同侣人一般伴着几颗明亮异常的星宿。
玉盘向来孤独又寂寥,能随着一颗伴月星,都是极为令人宽慰,今日倒是离奇的不同。
清媱尚且不懂个中缘由,只是感慨,“便是随着月亮如此明媚皎洁的光影,那几颗小小一团,却仍旧奋不顾身凑上去,微弱的映衬那抹风华来,倒像是世间之事,多的是飞蛾扑火,奋不顾身。”
后来,被史书记载:“甲子冬,荧惑入太微。”
荧荧火光,离离乱惑。
是为,荧惑守心。大凶。
几日来,连若水也明显感觉吧,自从娘娘从御司回来,同殿下二人吧,不吵不闹,很是和和气气,常常府里走着也是一前一后的,挑不出错儿,可能不识数的倒是会钦羡二人的和谐,
但是若水很是明白,那股子阴霾压抑的气息直直让人喘不过气儿来,明显的相处很是说不出的拧巴。若水她们这些个做下人的,也很是苦恼,不知道如何是好,才能破解这迷一般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