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心底没想着会惹下如茨祸事罢。
那孟常事式微,谁能给他们如此大的胆子呢?
难道仅仅只是一个丞相?
清媱猛然抬头,眼底的讶异与薄屹交错着,不寒而栗。
他眼底的复杂与纠结并不明显,清媱却能一眼看穿,伸手握住他的手,笑了笑,
“我们问心无愧,便不碍事的。”
因着节日年味的氛围愈浓,接下来几日,朝堂也总算是暂时偃旗息鼓下来,众人皆是年假十余日,也算给剑拔弩张的朝堂风云一个喘息。
对于“元旦”,谁不想安安生生和家人一道儿和和美美,守岁除新呢?
再多的恩恩怨怨,那也是明年的事儿!
这总归是,人们骨子里便存在的美好记忆。
若水觉着瘆得慌,这几日里,自家娘娘很是对殿下腻歪,只是瞧见自家娘娘总是瞅着殿下笑……
总是笑……
简直跌破了想象,
娘娘这是,这几日受什么刺激!
手里捏着为殿下制的新袍,大打量许久,满意了才时才盛满笑意,糊灯花时也在笑。
若水想想,这大抵自从染衣姑娘走后,她心情便一直很好,这位染衣姑娘,很是对娘娘眼缘的。
待到腊月二十九时,京城内已然焕然一新。崭新的旌旗飘飘苒苒,红绸灯笼一列列的挂着,穗节儿在空气里胡乱的舞着,沽酒酒家已然人满为患,排着队儿打一壶屠苏酒回去。
已然各门各户贴了门神对联,街上走街串吆喝着巷糖葫芦,年糕食,孩童玩意儿,首饰珠宝的贩也愈发多了起来。
于是,几日里,已然稀稀疏疏踏门赫王府的门楣而来,送来不少珍玩奇绘。
清媱略略看了礼单便叫人收入府库,这些个只是京城贵族历来礼尚往来的礼数。
清媱突然起意:“李管家,您,今年送礼的人算多还是少呢?”
李管家一顿,突然有些摸不准清媱的想法,只是如实道:“按照惯例,今年这几日,确实并非往年的忙碌。”
清媱笑了笑,意料之郑
京城里都是人精儿,惯是有眼见力儿。
“对了,今儿个让膳房拟个菜谱的,元日的安排得好。”这些都得先仔细张罗准备。
若水自长宁街外回来,特地去铺子里取了早些时日制的金裸子,元旦总有许多时候要用到。
“娘娘,蓉来啦,有海棠式与梅花式的,各两百枚,还有笔锭如意、八宝连春,都很是吉利,他那儿还有铜制的,银制的……”若水抱了一盒,身后跟着个做苦力的莫邪抱了一大盒子,金银元宝加着铜钱融了去做的,总归还是很重。
清媱瞧着若水面色红彤彤的,话还有些微喘。她今日里穿着四喜如意绣罗绉裙,身量窈窕,身后的莫邪也算高高大大,
莫名有些配?
清媱对这自个儿这莫名而生的想法,
心头简直,咯噔吓了一跳。
“娘娘?”若水狐疑的瞧着她。
清媱颇为尴尬了些,微微咳嗽一声,“甚好,去放到偏殿罢。”
“对了,娘娘方才,瞧着殿下与那位,那位…卫厂公,一道儿进了前堂。”若水印象不深,还对那位卫厂公也只是大抵能记得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