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自个儿这向来耳听四路的孙女儿难道的滞愣,谭老太太笑了笑:“难为这事儿穆之居然没告诉你的。”
清媱更是纳闷儿了,“这知行表哥的事儿,与他有甚么干系?”
听她这句话儿,谭老太太了然笑了笑,实在对这孙女婿是越来越喜欢了。
清媱心头却在想,他让属下断了表哥的腿,实在是不敢让家中任何人晓得的。
就当……就只能当做,让大家认为是甚么刺客干的罢。清媱心头惴惴不安,若是侯府亦或是平阳关的亲眷晓得了,定然与他没有好脸色,到时候便不好相与了。
“心里在盘算甚么九九呢,愣着不话。”谭老太太与清媱顺着园子走着,有白雪堆叠着掩埋着的假山,有凝滞着的内湖流,唯一不同的便是那高高而挂的红丝绸红灯笼。
“没甚么,不是在想您的话么?”清媱无奈的道,“可惜孙女儿愚钝,实在不晓得您的意思的。”
“那日行知临行前来看望我老太婆,可是实话实聊,当初他也纳闷儿,怎的皇上日理万机的,怎的突然便想起他这缠绵病榻,卧床不起的人来。”
“然后呢?”清媱如同猫爪了一般儿难受。
“结果啊,后来皇帝告诉他,是赫王殿下如此上疏的,是得给他某个好差卫。如今的皇上,全的可是穆之的面子。”谭老太太笑了笑,瞧着清媱满目错愕。
“瞧你一的还与穆之置气,他心思多通透周到?你也不嫌寒碜……”谭老太太罢,清媱心头如同被雷猛然一劈,尽是错愕。
“祖母,这是多久前的事儿?”清媱强撑着精神气儿,微微低镣头。
“我个老人家怎的记这些噢,你若叫我记个日头节期,大抵都是记不住的。”谭老太太自嘲着着。
“我估摸着,应当也就几个月罢,”
几个月……他还在绍南!不定便是那次交兵权,与皇上谈完话,之后提起的。
谭老太太瞥了瞥面色不明的清媱,“人穆之面冷心热的,对你如此好,做了好事儿也没要许多郎君那般巴巴儿的求夸奖,我可告诉你啊,今儿个回去可莫要再闹脾气了啊!”
颇有几分警告的意味。
清媱含糊答道,心头却想着另一番计较。
瞧他那‘纯良无害’的模样,如今可算是把祖母哄的死死的。
他哪里是想做好事儿啊,不过是无辜伤了人,为了补偿心头那一丢丢的愧疚罢。
“这是在乎你,才会对你身边儿的人都好。”谭老太太乐此不疲的传授着她多年的经验,
“祖母!”清媱正色道。
“嗯?”
“你莫要前一句后一句都是他!莫不是他才是您的亲孙子。”清媱故意嗔道。
谭老太太挑挑眉,“你是我亲孙女儿,那可不就是我亲孙子?”
“……”
“你得多努努力,这都半年了,肚子还没动静,穆之可应当是该着急了……趁祖母这般还清醒,希望能够抱着重孙孙的……”
“……”
清媱面色暗了几分,这又是哪跟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