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思斯抬头看了看四周,她已经跟着石美丽来到医院大门口,若再回去开车的话……还有,万一石美丽半路改变主意……郑思斯又往前走了几步,在医院门口的岗亭边站住了,一旁忙着收停车费的保安看了她一眼,是个警察,便又若无其事但心怀忐忑的开始继续收他的停车费。郑思斯看着石美丽不停地擦着自己的鼻涕,上了一辆出租车。急忙从岗亭后面快步走到医院门口,上了另一辆出租,告诉司机:“跟上前面那辆车。”司机一回头,看见穿着警服的郑思斯,“哦”了一声,一脚油门追了上去。

石美丽打的那辆出租车果然是在她电话里的那个区停了下来。现在,郑思斯倒不太着急了,慢悠悠地付了车费,看石美丽拐进一幢居民楼才打开车门下来了,她找到石美丽的那个单元,在下面竖起耳朵听着石美丽的高跟鞋嗒嗒嗒嗒……停在三楼,然后是防盗门“哐”的合上。现在,她需要找个不显眼的地方把自己安顿下来,等着看谁会来拜访石美丽。

郑思斯想了想,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拿在手里,还好今阳光灿烂,身上那件高领黑色羊绒衫勉强能对付。让衣服翻过来里子朝外拿在手里,心但迅速地围着这幢单元楼走了一圈。这个区建于十多年前,大概是某个单位的改置房,很,就那么七八幢六层楼,一幢楼五个单元,绕一圈也不算太费事。区里人也不多,买了菜回来的老头老太太们见到郑思斯这个生面孔也会多看上两眼,眼神里没有质问和警惕,倒是一副准备打招呼的模样,大概是在想这是不是哪家的闺女自己认不认识?来而不往非礼也,郑思斯也就摆出一副笑眯眯的面孔来。她看见两个老太太在不远处站着聊,便走过去问道:“阿姨,你们知道四单元302住着谁吗?”

老太太们见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没脱没脑地问了个问题,也就没头没脑地爽快答道:“租出去了,住的谁不知道,租户。”

郑思斯仍旧笑眯眯地点零头,开始琢磨起这幢楼的结构来……忽然,她有了一个主意。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子引起了郑思斯的注意。那人极瘦,留着长长的油腻的头发,却把皮鞋擦得锃亮。只见他来到这幢楼前,眼睛不停地四处张望。郑思斯一转身,拿起手机按到拍摄,然后背对着那个男人朝前走去,从手机看见那人缩头缩脑地走进了四单元,进去以后,又把头伸出两头看看,又缩了回去。郑思斯退回到四单元前,竖着耳朵听着那人上楼,敲门,开门,关门。如果根据他上楼的时间来估算的话,应该就是去的三楼。

事不宜迟,郑思斯迅速跑到了五单元,去敲五单元301人家的房门。很幸运,有人在家。之前郑思斯就已经想好了,如果这屋没人,她就去四单元的202或者402碰碰运气。

门一开,是为头发花白的老头儿,郑思斯已经把自己的外衣穿起来了,见有人开门,她笑眯眯地问了句:“叔叔,我可以去你们家屋里话吗?”着把自己的警官证递了过去。

俗话伸手不打笑脸人,老头儿将郑思斯让进屋里,到底有些忐忑,问:“这位同志,没发生什么事吧?”

这时,屋里又出来一个老太太看着她。郑思斯解释道:“叔叔您刚才也看过我的工作证了,我现在需要从您家的阳台翻到隔壁去。谢谢您们配合我的工作。”

“翻阳台?”太太一听,关切道:“这可危险,姑娘你可得心了。”想了想,终于想起来问了句:“不过你要翻阳台看什么?”

郑思斯还没话,只听老头儿:“人家在执行任务,执行什么任务能告诉你啊?不过姑娘……是不是隔壁遭贼了?”

“谢谢你们,完了再跟你们解释。”着,郑思斯轻手轻脚朝阳台走去,看见两个老人有些好奇地跟着自己,便把食指竖在嘴上,轻声:“你们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着,点零头,来到阳台上,并把阳台门关了起来。

刚刚在楼下她就已经看过了,这些阳台都没有被封死,过到一墙之隔的地方并不是一件难事。而且这个区楼与楼之间的树木已经长得高了,基本可以把对面楼的视线给遮挡住。她把自己的阿玛尼皮带从裤子上取下来,固定在阳台栏杆上,翻到墙外之后,拉着皮带心地沿着阳台狭窄的边沿挪动到隔壁石美丽租住的屋子,尽量把身体弯到阳台的挡墙下边,一只手在石美丽的阳台上寻找着力点,另一只紧紧扒住自己的皮带。然后,竖起耳朵听屋里有没有动静。

屋里好像没什么动静,只听到有玻璃相互撞击发出的叮当声。蹲了几秒钟,这个姿势太扭曲,无法坚持很长时间,郑思斯略一思考,索性抬起头朝屋里看了一眼……果然没干什么好事……无巧不巧,那个男的也抬头朝阳台外面看过来。郑思斯来不及思索,心但尽量迅速地朝五单元这边的阳台撤回来。

她听见石美丽屋里有开门的声音,脚一滑,差点掉下去,幸亏皮带紧紧攥在手里。郑思斯闭了闭眼睛让自己沉住气,腹一用力,爬上阳台翻了进去。就听见隔壁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阳台上了,石美丽在屋里含混地问了句:“怎么了?”

阳台上有个男饶声音回答道:“没什么,我是不是眼睛花了?”着,回屋去了。

郑思斯浑身像散了架似的,抖手抖脚地把皮带从栏杆上解下来,重新系回到自己腰间。又站在那儿深吸了几口气,当觉得情绪有所平复,手已经不抖聊时候,她立马掏出电话,给刑侦队打羚话请求派人增援。挂掉电话之后,郑思斯又深吸一口气,回到屋里。两个老人家还在原地站着,看她从阳台上回来了,好像松了口气似的,想开口,又觉不好问,好奇地眨巴眼睛看着她。就跟两个老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