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想动，却发现自己四肢酸软，抬一下手指都觉得无力。
他丝毫不意外。
每次蛊毒发作都会要他半条命，刚回过神的时候都不会有什么力气。
刚才能在苍瑾怀里微不可查的挣扎已经很了不得了。
苍瑾看出了他的无力，默默扯过棉被，盖在他身上，没受赡手拿起他床头放的手帕，想要替他擦汗。
夜冥撇过连，躲过了。
苍瑾不理他，将他脸掰过来，帮他擦汗。
“先睡一觉，本座还有些事。”
看得出夜冥现在很虚弱，苍瑾也不打算久留，转身就打算离开。
然而却被夜冥叫住了。
“瑾……哥哥。”
声音沙哑无力，还有一点颤抖。
苍瑾立即转过身，面上是经年不变的冷漠，声音却有难以察觉的紧张：“怎么了？”
“你……陪陪我……可以吗？”
夜冥断断续续地出这句话。
苍瑾坐在床榻，没话，。
但夜冥知道，他这是答应了。
不管刚才苍瑾是不是真的有事，反正现在他现在选择了留下，陪着他。
这个认知让夜冥心情转好，仿佛身体的不适都消散了些。
自他中毒以来，每个月都要忍受这非人般的折磨，他觉得这么五年下来自己居然还能在人前谈笑风生很厉害。
可是他能忍，不代表他不痛。
时候的记忆虽然不够清晰，但他多少记得，最开始习武的时候，他磕破一点皮都要引来父母的轻哄。
后来到了祭司殿，苍瑾虽然看着冷冰冰的，但到底没对他过多严苛，有时候他叫痛，苍瑾虽然面上不显，却总会即使打断他的训练。
可是后来……
夜冥抿了抿唇，抬眼，这才发现苍瑾不知何时拿了本书正襟危坐地看了起来。
“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夜冥恢复了一些力气，话也不再断断续续的了，只是声音还有些低哑。
苍瑾没回头，也没话。
夜冥摸不准他的情绪，便继续：“我发现自己中蛊毒那会儿是在五年前，在我下了山之后，我才离开祭司殿，怎么可能转瞬回去？
“我本来打算去找阿潇，结果半路再一次蛊毒发作，差点昏死在路上。
“好巧不巧的，阿潇那时候派人在帮慕容泽之寻找白家姐妹的下落，刚好碰到我，就将我带到了最近的长安。
“那时候阿潇种的龙胆花又枯了，他忙着搬运龙胆花，还有帮慕容泽之找人，没有多少空闲，后来他来看我的时候我没有发作，索性也没告诉他……”
苍瑾周身冷气再次涌上来。
他不知道，赫连潇不知道，可鬼影那个丫头却知道……
“本座过，你若心悦鬼影，本座可帮你定亲下聘。”
被迫打断话的夜冥：“……”
话题怎么就跳转到这个上面来了？？？
他什么时候过或者表现过自己喜欢顾倾音？
夜冥深吸一口气，压住自己喷薄而出的怒气，在心底不断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不能生气，我现在没有力气生气……”